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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王朵兒,卻是跟李秀秀的情況差不多,她父親是里正,瞧著王朵兒從小生得不錯,便起了點心思,原本是想要給王朵兒找個金龜婿,後來聽說選秀的事情,想著天底下再有權勢不過皇家,因此,一狠心將王朵兒也塞進了選秀的隊伍裡頭。田三妞卻是真的是被家裡賣給採選的人的,田家窮得叮噹響,都要吃不上飯了,田三妞生得也平常,還有些黑瘦,一開始的時候,人家都不肯要,田家那邊可是費盡了口舌,才叫人將田三妞收下來了。張秀蘭是個溫柔沉默的性子,而王朵兒也是個文靜的,至於田三妞,幾乎可以稱得上的懦弱了。因此,四個人住在一塊兒,可以說是想要有什麼矛盾都難得,王朵兒家裡頭倒是想要叫女兒出人頭地呢,但是王朵兒一瞧,選秀的人裡頭,生得漂亮的可是不少,自個不過是尋常罷了,因此自然也沒了信心,如今一個屋子裡頭四個人都沒多大的野心,不過是想著平平常常混過這麼些年,然後帶了積攢的銀子就出宮,大家都是一般的想法,自然相處也就平和許多。四個人原本就是一處出來的,之前只是略微知道對方的姓名,互相之間沒說過話,這會兒大家稍微說了幾句,一個個都放下心來,坐在一塊兒隨意說一些針線什麼的。就在這時候,又有宮女將她們的包袱送過來了,直接按照包袱上頭的字條,將包袱送到了她們手上,然後便是說道:“你們自己看看,裡面可曾缺了什麼,若是還有其他什麼需要的,儘管找人詢問便是!”錦書翻看了一下自個的包袱,發現也沒什麼問題,她之前將那些金銀線直接縫在了針線包的夾層裡頭,裡頭本來放的就是針線,因此,除非拆開來看,否則的話,真摸不出什麼問題來,因此也沒被發現,錦書心中頓時鬆了口氣。“陸姐姐,這些荷包都是你自個做的嗎,你手真巧!”王朵兒包袱裡頭也沒多少東西,家裡雖說是里正,但是若說有多少家財,那真是不至於,臨走也就是給王朵了包了幾塊散碎的銀角子,還有一些銅板什麼的,路上消耗了一些銅板,那些銀角子也不多,卻也不值當那些太監昧下。秀女裡頭,頗有些有錢的,這些太監固然貪財,但是卻也知道,該找誰要去,像尋常那些秀女,榨乾了她們也就是那樣,萬一她們日後有了什麼造化,自個豈不是要倒黴?因此,這些太監將東西登記造冊之後,也就是對這些秀女的情況有個大致的瞭解,日後便可以知道,想要得到一點外快,該找什麼人去要,而不是一開始就伸手,這吃相就太難看了。錦書聽著,輕笑一聲:“這些不過是平常罷了,針法也簡單!”說著,錦書拿了一根繡花針演示了幾下,王朵了頓時如獲至寶,自個也取了自己的針線包,拿了一塊布料,學著比劃起來。田三妞有些怯生生地湊了過來,小聲說道:“我能學嗎?”錦書點了點頭,說道:“這也不是什麼不傳之秘,我也不會教人,你們自個看著便是!”張秀蘭聽了,頓時鬆了口氣,她也是跟著自個母親學過針線的,其實她嫂子繡技更好,她娘曾試探著叫嫂子教她,結果嫂子就直接推脫過去了,說什麼這繡技是她們家家傳的,不能隨便教給別人,日後只能傳給自個的女兒和兒媳,因此,即便是她娘也不能再說什麼了。錦書繡出來的東西可是精細得很,肯定也是跟著繡娘精心學過的,這些按理也是不能隨便傳授的,張秀蘭因此雖說眼熱,但是一開始卻也沒打算提這事。不過錦書想法卻是不一樣,當初那繡娘教錦書的時候,也沒說什麼不能外傳之類的話,何況,錦書學的的確也不是什麼流派的不傳之秘,據那繡娘說過,她原本所在的繡坊裡頭的大師傅就是某個流派的傳人,想要學她的陣法,都要正經端茶拜師的,即便是繡坊的東家也不能強迫她收誰做徒弟,只能任她自個挑選。錦書所學的針法固然不少,但是在繡坊裡頭卻是不稀奇的,好一點的繡娘都會,因此,自然不會說什麼不傳外人。再說了,錦書才不相信,選秀就是叫一幫子秀女天天待在屋子裡頭,接下來事情多了去了,哪有多少空閒,她們這些所謂的秀女哪有時間做多少針線,這不是開玩笑嘛!果不其然,不過是休息了一天時間, 選秀著實是個苦差事,相應的禮儀都非常嚴格,還有那繁瑣的所謂宮規,真不知道當初到底是什麼人制定下來的,對於各個方面都有著嚴格的要求,比如說宮女的品級,相應的衣裳首飾,都有著嚴格的規定。像是最低階的粗使宮女,身上飾物都不能超過三件,另外,各個品級的宮女太監還有嬪妃該如何區分,見到了,又該如何行禮,這些都有著嚴格的規定。錦書她們這些秀女處在妾身未明的狀態,地位暫時高過尋常的宮女,等著接下來經過幾輪篩選,差不多日後的前程也就定下來了。反正能夠進了宮門的,除非是出了什麼特殊的情況,否則的話,都是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