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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遇上大災,趙勤家也遭了災,大兒媳貪圖家裡的那點細軟,沒來得及跑,就被大水捲走了,大兒子摔了個跟頭,跌斷了腿,小兒子也跟他們失散了,後來衙門捂著蓋子,不肯上報,沒有賑濟,結果兩個孫子一個餓死了,一個餓極了去找野果吃,結果吃了有毒的果子,上吐下瀉死了,老妻哭得眼睛都瞎了,身邊只剩下一個孫女,遇到這種事情,趙勤滿腹的怨恨自然是擋不住了,正好聽到有人商議著劫富濟貧,他心思一動,覺得還不如反了算了。趙勤即便後來被抓了,依舊死不悔改,覺得誰都對不起自己,他有志不能伸,那些官員有眼無珠云云,滿嘴都是怨憤之詞,楚穆剛開始聽著還覺得憤怒,後來只覺得好笑了,與他一樣的人多了去了,人家也沒像他這樣,何況,當時的情況,也有些認識趙勤的人說過,趙勤他一向自詡是讀書人,清高得很,雖說開了個私塾,但是也沒真正教出幾個學生出來,那些人家覺得孩子學不到什麼名堂,因此也不往他那裡送。他兩個兒子也都不是科舉的料,本來按照他妻子的意思,別的不說,兩個兒子都能寫會算,去城裡做個賬房什麼的,結果他覺得有辱斯文,說趙家要耕讀傳家,趙家土地就這麼多,就算是會讀書,也得靠天吃飯,偏偏兒子成親了,家裡吃飯的嘴也多了,收入卻沒有增長,因此,日子自然越過越差,若是家裡還有些家底,他兒媳婦也不至於為了那三瓜兩棗的,不肯早點撤離。等到逃走了,人家都是儘量有東西給孩子吃,趙勤倒是好,先滿足了自個的嘴再說,這麼一算,這人所謂的命不好,多半是自個作的。至於領頭的另外一些人,就是市井裡頭類似於遊俠的這些人,他們有些家資,一向仗義疏財,跟上頭保持著一定的默契,在尋常百姓裡頭也頗有威望,有的時候,出了什麼事情,百姓們寧可找他們,也不願意找上衙門,因此,這些人振臂一呼,下頭那些百姓就很容易被鼓動起來。這些匪首被抓捕起來之後,所謂的民亂也就差不多平了,下面就是加以甄別,這些人中,尋常的小頭目還有殺過人的青壯直接送去實邊,剩下的純粹是被裹挾的打散了安排下去,總之,不能給他們再次串聯的機會。這些雖然不用楚穆親自經手,但是卻也需要他坐鎮,因此,他就一直留在了山東。衍聖公府在這次的民亂中的確扮演了一個不光彩的角色,不說之前勾結官員的事情,眼看著堤壩撐不住了,衍聖公府先一步派人在自家田地較少的那一側掘開了堤壩,等到災後,衍聖公府又趁機高價賣糧,逼著那些農戶賤價將田地賣給他們,至於原本的佃戶更是徹底破產,許多不得不賣兒鬻女以至於家破人亡。民亂中,衍聖公府自然受到了衝擊,不過因為衍聖公府多年經營,重重高牆大院阻擋之下,那些災民壓根沒能衝進去,只得撤退了。楚穆再查出了衍聖公的作為之後,直接寫了奏摺,八百里加急送到了京城。聖上也極為果決,直接下旨奪瞭如今這位衍聖公的爵位,就在人們以為這個爵位會落在其他旁支身上的時候,另一封旨意直接往南邊去了,聖上直接冊封了當年南遷的那一支孔家族人,從此,那一支變成正宗了。孔家北宗這邊如喪考妣,到處奔走,偏生之前孔家派人掘開堤壩的事情傳開了,又有當年北宗接受過胡人冊封的事情,即便是那些原本親近孔家北宗的讀書人,也不敢貿然給他們說話了,總之,最後此事成了定局。而等著孔家南宗到曲阜祭祖之後,楚穆也終於踏上了回京的路。 楚穆離京的時候是秋天, 回來的時候都快年關了,他這次差事辦得還算漂亮,聖上又是一番賞賜下來,頓時,遞到王府的帖子年禮又多了許多。“這就是權勢的滋味啊!”楚穆坐在書房裡, 看著那厚厚的一疊禮單, 感慨起來, 上輩子的時候, 他可沒遇到這種好事, 京中那些微末小官三節兩壽冰敬炭敬都比他強不少,他那時候是真的只能指望著自個的俸祿還有開府的時候分到的莊子鋪子過日子。叫高德勝將禮單都收起來, 楚穆直接就往正院走去。錦書這些日子以來,雖說不至於擔驚受怕, 也是一直惦記著,不知不覺,她已經對楚穆很依賴了。“雲卿!”楚穆見錦書正拿著書給元福講故事,臉上不由露出了笑容。元福看到楚穆過來,臉上就露出了一個笑容:“爹!”坐在一邊, 一直在搶錦書手上的書, 意圖搗亂的元辰也往邊上蹭了過來:“爹爹!”楚穆笑著抱起了元辰,又拍了拍元福的背,這才在錦書身邊坐了下來。錦書笑道:“五郎看著很高興?”楚穆說了一下收到年禮禮單的數量, 臉上露出了一絲有些譏諷的笑意:“世人多勢力, 若是咱們如今無權無勢, 嘿,可就沒人肯上門了!難怪民間說什麼窮在鬧市無人問,富在深山有遠親呢!”錦書說道:“五郎管這些人做什麼,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