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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櫃子裡面。”柳靜靜道,“振剛,我剛才聽你說還有兩個多月,什麼時候走確定了嗎?”振剛:“陽曆二月十五號。”一九八七年,二月十四日,這一天本是西方情人節,然而,只有宋招娣知道。因此,這一天對鍾家其他人來說跟平時沒什麼兩樣。實在要找出有什麼不一樣,就是鍾建國沒有去營區。宋招娣不知道振剛得在那邊待多久,一早起來就給振剛收拾東西。吃過早飯,又把東西倒出來,一點點檢查,唯恐漏了什麼。振剛心裡感動又想笑:“老師,我是醫生,不是戰士。到了戰區就可以給你們打電話,缺什麼你們再給我寄。”“郵遞太慢,少說也得一個月才能到。”宋招娣道,“反正二娃送你去機場,到那邊有戰士開車接你,能帶就帶上吧。振興,靜靜,東西都齊了吧?”柳靜靜把提包拉鍊拉上:“都齊了。”“那這幾個包就別動了。”宋招娣道,“明天穿新衣服過去,身上的衣服脫家裡,我給你洗好放在櫃子裡,等你回來再穿。”振剛見狀,也只能說好。二月十五日,早上,宋招娣和鍾建國他們送振剛到碼頭,曲壯壯的爸找村裡的漁船,開船送二娃和振剛出島。振剛到戰區剛一個月,宋招娣接到更生的電話,亓老告訴他,帝都軍區某集團軍整裝待發,過幾天就出發。正好是大娃所在部隊。宋招娣這邊收到訊息,鍾建國也接到訊息,因為他們海軍會派軍艦前去支援,上面必須得告訴他們一聲,接下來是哪個部隊參戰。晌午,鍾建國回到家,看到宋招娣坐在椅子上發呆,十分反常,稍稍一想就猜到了:“知道了?”宋招娣抹一把額頭:“你也知道了?”說著,猛地睜大眼,“你也要去?”“我不去,也輪不到我去。”鍾建國在她身邊坐下,“擔心大娃?”孩子即將趕赴戰場,宋招娣也沒心情玩口是心非:“有一點,主要是怕他看到戰友受傷,一時衝動中了敵人圈套。”“不會的,他也沒機會衝上去。”鍾建國道,“像大娃那種軍校生,即便上戰場,也不會跟敵人近身肉搏。更何況就去一年,明年四月份就回來了。”宋招娣:“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會發生什麼都有可能。”“照你這麼說,喝水還能被水嗆死,吃饅頭還能噎死呢。”鍾建國道,“咱倆坐在這裡說話,搞不好還能被天上掉下來的石頭砸死呢。”嘭!椅子晃了一下,宋招娣禁不住抖一下,轉向鍾建國,“是不是你?!”“我?”鍾建國指著自己,想到什麼,霍然起身,“我出去看看,你先別出來。”連忙往外面跑,“我的天!”振興和柳靜靜跑出來,夫妻倆異口同聲:“怎麼了?”“我也不知道。”宋招娣道,“咱們出去看看。”鍾建國:“出車禍了。”指著東南邊,“也不知道是誰開的車。”宋招娣墊腳看看,推他一下:“先別管誰開的,你趕緊過去看看人有沒有事。”“車廂撞樹上,又不是車頭撞樹上。”鍾建國道,“估計是倒車的時候沒看到。”宋招娣:“那棵樹一個人都抱不過來,那麼粗都看不到,他瞎啊。”說著,看到人從車上下來,“這人是誰啊?怎麼沒見過?”“我也沒見過。”鍾建國想一下,“我過去看看。”宋招娣下意識跟上去。鍾建國聽到腳步聲,回頭一看是宋招娣,連忙說:“你別去,就在這邊看著。靜靜,振興,你們也別過來。”“那你也別靠太近。”宋招娣提醒他。鍾建國擺擺手,示意他知道,到跟前一問,頓時後悔過來,臉色難看的宋招娣在院裡都能注意到。宋招娣見狀,就往那邊走。柳靜靜伸手抓住她的胳膊:“老師,叔不準咱們過去。”“那個人可能是鍾建國手下的兵。”宋招娣道,“我不靠近,就過去問問出什麼事了。”振興:“咱們過去也幫不上什麼忙。”話音剛落,就看到鍾建國回來了。宋招娣慌忙迎上去:“你的兵?”“不是。”鍾建國搖搖頭,眉頭緊皺,“副司令家的親戚。我得給營區那邊打個電話,叫他們過來把車拖走。”宋招娣又往“車禍現場”看一眼,跟著他進去:“副司令的侄子嗎?”“跟副司令不一個姓,可能是他夫人那邊的親戚。”鍾建國拉長臉,很是不快,“去年徵兵進來的新兵蛋子,現在在炊事班,連個駕照都沒有也敢開車,也不怕開海里去。”宋招娣頓時明白他為何生氣:“誰叫他開的?”“他不太會開,應該沒人敢讓他開。但他如果要開車,也沒人敢攔著他。”鍾建國走到屋裡就撥號。宋招娣眼珠一轉,計上心來。今兒又剛好週末,晌午吃過飯,她就搬著椅子坐在院裡,一看到有人走到樹底下對著樹指指點點,連忙走過去。宋招娣還沒靠近,江小琴就問:“宋老師,今天開車撞樹的那個人是誰?這麼大一塊樹皮撞掉,這樹不會死吧?這樹要是死了,等到夏天,咱們連乘涼的地方都沒了。”“我不知道樹會不會死,只知道開車的人是副司令的親戚。”宋招娣道,“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