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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二太太臉上滿是憤恨:“無妄之災啊,李文昭為了他的仕途,斷送了我的孩子。老太太明明知道長房對不起我們二房……她卻要當著我們的面,將李文昭放出來,憑什麼,你跟我說憑什麼。”李二太太說著露出森然的笑容:“他們休想得逞,我之所以讓李文昭活到現在,是要看他受盡痛楚,否則我早就殺了他,若是老爺都不肯幫我,我就自己動手。”李文慶彷彿已經習慣了這樣的場面,他站起身慢慢地走了出去。天黑下來,李家老宅彷彿重新歸於平靜。李文昭服侍著李老太太歇下,這才走到了外間,李文慶已經站在那裡等著他。“走吧,”李文昭輕聲道,“我們去書房裡說。”兄弟兩個一路無話,只有李文昭手中的燈影隨風搖晃。這種沉默已經持續了十年,讓李文昭覺得一直置身於十年前的那天晚上,心中滿是愧疚和懊悔。“看看這裡面的東西能作價多少。”李文昭將一隻瓷瓶拿起來開啟聞了聞:“這是底也伽,我在少府監時見過,便是一小瓶也要二十兩銀子。”“只是這種東西法師說過,不可多用。”李文慶道:“沒關係,這裡面摻雜了別的,並不純正,不會有問題。”“這個呢?”李文慶遞過另外一隻瓷瓶,“安息香中摻了三成香脂,應該作價多少。”李文昭震驚地看著李文慶:“安息香是藥材,關鍵時刻救命用的,別說害人的事你不能做,而且……就算我朝百姓大多人不識,熟知藥材的胡僧一看便知真假。”李文慶將藥瓶收起來,“那些胡僧對朝廷早有怨言,朝廷早就有了嚴加懲辦他們的決心,以後他們不在了,這些東西我們說賣多少就是多少。”李文昭睜大了眼睛,“你怎麼知曉這些?你真的為江家做事了?”李文慶淡然地道:“兄長現在驚訝不嫌晚了嗎?這些年您不是也一直在為這些東西做價,您在少府監見識的多,多虧有了您我們的東西才能賣的這樣順利。”李文昭的手有些顫抖:“我原本以為你只是被迫,如今看來你忘記了江家人如何殺戮我們的親人,你成了他們的走狗。”“你們汙衊胡僧,就是怕胡僧揭穿你們倒賣假胡藥,釋空法師這樣的人卻被你們如此算計,你……你就不怕將來受到報應?”李文慶目光森然,聲音也陰沉下來:“我跟隨兄長辦事,才真的受了報應,我的孩兒平白就沒了,江家呢?依然昌盛,我來與兄長說這些,就是告誡兄長不要再重蹈覆轍,與江家人作對,母親年紀大了,雍哥又重傷在身,這次你們只怕連太原城都走不出去。”李文昭嘴唇嗡動:“二弟,你若心中恨我,只要將我的命取走就是,何必這樣……不管江家怎麼樣,你都不要再為他們做事,律哥也不是不能入仕,只是……他應該進太學院歷練幾年,不如我寫封信給宗長,請宗長出面……”聽到宗長,李文慶眼睛中露出幾分的懼怕。自從他掌家以來,他去宗族中幾次,宗長都沒有見他,可見是不認同他這個太原掌家人。“兄長莫要拿他來壓我,十年前常寧公主死了之後,他就已經是了死人了,”李文慶冷笑,“我也是為了太原自家好,別忘了幾年前救李家於水火的是我。”話音剛落只聽外面傳來一聲呵斥。“躲開。”李文慶皺起眉頭,這是李老太太的聲音。李老太太讓人攙扶著站在院子裡,兩個管事低頭向老太太賠禮。李老太太冷聲道:“這裡我不能來嗎?”“不是,”管事道,“我們只是怕……”“怕驚動了二叔和爹說話嗎?”這是季氏的聲音。李文慶咬牙,若是他們再不出去恐怕會讓老太太起疑:“我們出去吧,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大哥心裡清楚。”兩個人一前一後從屋子裡走出來。“你們還有沒有規矩,”李文慶道,“怎麼連老太太也攔在外面。”管事急忙告罪。李文昭急忙上前:“母親,您不是已經睡下了嗎?”見到灰溜溜的長子,李老太太不知道說什麼才好,正思量著身邊的季嫣然已經道:“祖母是跟我來捉鬼的。”“爹,二叔,你們見到有鬼跑過去沒有?”李老太太差點笑出聲,她從前怎麼沒發現季氏這樣有趣。她本來已經睡下了,卻被季氏吵醒,季氏非說在園子裡看到了一道黑影,怕是有鬼。她本要呵斥季氏,卻發現文昭不見了。季氏藉口拉著她跑到園子裡找鬼,結果在書房裡遇見了這兄弟兩個。有什麼話不能白天說,非要等她睡下了偷偷摸摸地聚在一起。李文昭怔愣片刻:“沒……沒有……”季嫣然不禁心中想笑,虧了公爹這樣的老實人,這種話茬都能接的過去。李文慶向季嫣然看過去:“胡鬧些什麼,這裡哪有什麼鬼魅。”季嫣然認真地道:“二叔,是真的有鬼影,不止是我看到了三郎也看到了。” 父子相見說到鬼,膽小的下人已經開始向周圍看去。李老太太道:“雍哥從來不說假話,他說有影子那就是了。”一陣風吹來,周圍的木葉不停地搖晃,發出“沙沙”的聲音,兩個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