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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定要這樣,以後你的事不要再來問我。”李文慶冷笑,他倒要看看,得罪了江家,沒有李氏家族可以依仗,李雍還能活多久。李文慶甩袖而去,李文書忙跟上:“二哥,千萬不要跟孩子生氣,就算他有天大的錯,你就當已經打過他了,反正他那傷還沒好呢。”幾個人的聲音越來越遠,李雍也鬆了口氣,身體重新沉進了被褥之中。季婆子上前道:“三爺,我們知曉哪些人是二太太的親信,不如趁著這個機會,將那些人都捉出來,免得他們將來為二太太通風報信。”如今人手不足,季家人倒是也能派上用場,更何況他需要的是整個李家亂起來。李雍點頭,讓季婆子等人先退下。李雍吩咐唐千:“多派些人手去莊子上,那些侍奉過我母親的下人,不少已經歸鄉養老去了,你要派人手去接他們。”江家不是要盯著他嗎?那他就讓身邊動起來,這樣江家的人手就會捉襟見肘,崔家人才能脫身。“再叫幾個人去保護季氏。”季氏是為了他去的棲山寺,不管季氏從前如何,現在他要保她的平安。院子裡,季家下人圍到季婆子身邊:“媽媽,您怎麼敢在二老爺面前說那些話,萬一三爺不肯護著你,你豈不是……”“不會,“季婆子臉上滿是笑容,“方才我也只是想要賭一把,現在看來兩個人八成是患難見真情,三爺動了心……將來自有我們的好日子。”“為什麼?”眾人不明白。“因為我方才看到三爺懷抱著三奶奶的繡鞋,你們想想三爺是什麼人,若不是真心喜歡豈能做這樣的事。”抱著繡鞋,還真是痴心。屋子裡的李雍因為長時間的說話,冷汗溼透了衣襟,他不舒服地動了動身子,剛要叫下人拿乾淨的褻衣來換,卻看到一樣東西從一塊帕子中滾出來,他下意識地伸手去接。一股淡淡的脂粉味兒撲面而來。軟軟的緞子面……繡著大紅色的牡丹花,花瓣的邊緣因為磨損而有些褪色。這是……一隻繡花鞋。李雍的臉色頓時發青。季嫣然。他伸手將鞋丟了出去。 秘密江家別院裡。江瑾瑜正在看面前的一盤棋。“大小姐,您都看一個時辰了,也該歇歇眼睛。”湘竹將暖爐小心翼翼地放進江瑾瑜的懷裡。江瑾瑜卻沒有動,目光仍舊留在那黑白子上:“這白子到底要怎麼才能贏?”分明白子敗局已定,沒有人能夠扭轉。湘竹道:“大小姐說不能贏就是不能贏,別的奴婢不知道,大小姐天生就有靈氣,七歲的時候就已經與老爺下了一盤和局,您若是解不了的棋局,只怕也沒有人能夠解出來。”江瑾瑜抿了一口茶:“可是她說白棋能贏,十年裡卻沒有人想到方法。”湘竹道:“說不得只是開了個玩笑。”江瑾瑜搖了搖頭,常寧公主將這盤棋留給了釋空法師,怎麼可能是玩笑,只不過現在人死如燈滅,再沒有人能夠知曉她當時的心情。“大小姐,“管事進門稟告,“李家那邊出事了。”江瑾瑜眼睛一跳,李家又弄出什麼事來?季嫣然去了棲山寺,她派人盯著那邊的一舉一動,李雍被李文慶關在李家內宅,李家雖然表面上請了御醫,御醫卻只是簡單處置了傷口,好的創傷藥都在江家,李雍想熬過來,就要向江家求助,將崔家人交出來。若是他們先找到了崔家人,李雍也就沒有了機會,二叔會找到軍籍名冊,定李雍一個帶兵脫逃的罪名。身為逃兵,為李家所不齒,李雍死活再沒有人去追究。至於季氏,她不會為那種蠢人去傷腦筋,只會在無聊的時候拿季氏解解悶兒,若是煩了只要一招手,便結果了季氏的性命,她身為江家人就算明著殺一個蠢婦,也沒有人會追究她的過錯。管事道:“是李文慶讓人送來的訊息,李雍要奪長房的田產,已經動了手,李家在城外的幾家莊子亂成一團……”江瑾瑜嘴唇微抿,李雍不是要奪田產,而是要趁亂將崔家人送出河東:“李文慶怎麼辦的事,他是李家這支的主事人,連一個晚輩也壓不住嗎?”管事低下頭:“李文慶說……李雍覺得自己要死了,在交代後事,要將長房所有一切都交給季氏打理,李雍不知怎麼就轉了性……”江瑾瑜撇了撇嘴角露出譏誚的笑容,她料到李雍不識時務,會一直與江家作對到底,只是沒想到他利用了季氏。管事臉色有些難看,小心翼翼地道:“李家這樣一亂,我們盯著他們的人手就不夠了,李雍萬一趁機將崔家人送出河東,我們可就……是不是要向地方駐軍借兵。”江瑾瑜抬起眼睛:“私自動用駐軍,萬一被朝廷知曉,就會趁機打壓江家。”管事立即道:“誰有這個膽子……”江瑾瑜道:“就算李雍沒有機會去朝堂上告我們一狀,承恩公家那個混賬呢?”聽到這話,管事吞了口吐沫,不敢再說話,他們在棲山寺附近發現了承恩公世子爺的行蹤,如果世子爺真的在這裡,事情可就棘手了。江瑾瑜道:“若是被這個唯利是圖的小人捉到把柄,這件事就沒那麼簡單了,事關平盧節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