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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約看著李雍微微一笑:“有心事,因為季子安?”宗長就是這樣聰明,明明看似對什麼都漫不經心,卻能看透所有人,就像這棋局本是他閒散用來打發時間的,卻又有誰能贏了他。所以十年前他就已經是名滿京華的人物。李雍的目光有幾分深邃:“季子安那邊就交給我去安排。”李約聽著嘴角微翹:“季家當年遭難,凡事出色的子弟都丟了官,剩下的都是江家瞧不上眼的,季子安現在做不成事,但是人總會有些變化,只要心性還是好的,就未必真的不行。”李雍就想起季嫣然那像小孩子般焦灼的模樣。“三爺,”唐千上前道,“三奶奶去了驛館。”李雍皺起眉頭,這麼沉不住氣,他剛剛準備去安排,她就忙不迭地自己去試探。不過應該也惹不出什麼禍。尋常人也就是過去寒暄兩句。最多就是兩個人話不投機不歡而散。可是李雍卻總覺得季嫣然能做出讓人意想不到的事,這人向來下手又準又狠。李約將手中的棋子扔回棋簍:“去吧,改日再過來。”李雍想了想還是起身告辭,關鍵時刻不能讓季氏鬧出亂子。……季子安正在睡覺,迷迷糊糊中聽到有人在哭。太陽已經快要落山,屋子裡十分的陰暗,季子安嚇了一跳。“六叔,你得救我。”季嫣然抬起頭。“怎麼了?”季子安下意識地問過去。“我得罪了人。”“誰?”“江家。”聽到這兩個字,季子安身子一軟整個人從床榻上掉了下去。 溜溜鳥“咚”地一聲,季子安摔得不輕,疼痛讓他徹底清醒過來。他轉頭看過去,只見季嫣然緊張地捂住了耳朵,彷彿這樣就能避免一切發生似的。果然是個棒槌,與其這樣掩耳盜鈴,怎麼不來扶他一把。“嫣然,”季子安道,“你怎麼到這裡來了,天色已經黑了女眷不能出門,若是被人知曉了可不得了。”季子安就要揚聲喊人進來。“叔父別喊了,”季嫣然站起身,“您都忘記了,我已經沒有名聲了。”聽得這話,季子安竟然無言以對。季嫣然道:“命總比名聲要緊對不對。”當年他喝了幾杯酒對即將變成怨婦的侄女心生愧疚,就想出了將這棒槌偷走的主意,苦口婆心地勸說,沒想到今日卻被她還了回來。季子安頭疼欲裂,彷彿剛剛醉生夢死了一場。“叔父,我差點被人掐死。”“那兇徒不是已經抓到了嗎?”“兇徒卻不肯供認背後主使是誰。”繞了一圈,又回到了江家身上,季子安的牙齒忍不住在打顫:“明日我再好好審審。”季嫣然道:“不用審了叔父,我知道是江家。”嗚嗚嗚~季子安很想哭,卻裝作鎮定的神情低聲勸解:“你放心,你不過就是個婦人,江家不會一直針對你。”季嫣然清澈的眼睛望著季子安:“李旦能賣多少假藩貨,他背後定然有人。”不聽不聽。季子安捂住了眼睛。“六叔在御史臺,定然聽說過我公爹彈劾江家之事,如今公爹也站出來主持李家大局,叔父來的正是時候。”一個李家怎麼能跟江家對抗。季子安勉強提起精神:“李雍那小子三年對你不理不睬,你還跟著他做什麼,不如……現在就跟叔父回京城吧!”季嫣然道:“我們連夜逃走?”季子安胸口一滯,話能不能不要說的這樣直白:“自然不是逃走,為了你的安全我要先將你送去族中。”“阿雍怎麼辦?萬一他死了我也不活了。”“李雍有什麼好。三年前我就跟你說了,京中還有許多才俊,若你覺得年輕的不好,還可以尋個穩重自持的,將來嫁進去打理家業也更順手些。”季嫣然眨了眨眼睛:“六叔的意思是,回京之後若是沒有不長眼睛的子弟看上我,就去嫁給個年紀大的做繼室,反正家中子女一堆也用不著我打理後宅,等到老頭子死了,我也能分上一份家財。”季子安臉皮一抽,他想伸出手捏一捏季嫣然的臉皮,看看她是不是妖變的,他說的話怎麼句句都被她拆穿了。季嫣然不禁哽咽:“六叔不厚道,說謊都不打草稿,我可憐的父親知曉了,不知是要後悔生下我,還是後悔沒除掉你。”想到了哥哥,季子安癱在地上,這是他心中最大的痛。季嫣然怎麼偏偏往他胸口上戳。“我這些年也不容易啊,”季子安眼睛紅起來,“東躲西藏,戰戰兢兢地過日子,生怕有一天腦袋就沒了,那江家不是我們能惹的。”季嫣然道:“您方才還說定要將案子查個明白。叔父是監察御史,太原知府也要給您幾分顏面。”“那又怎麼樣,河東都是江家的,我只是個沒本事的……小御史罷了。”季子安想想這些年的經歷正覺得心酸,白淨淨的小手就遞過了一壺酒。酒是好東西。季子安抿了一口:“我們季家已經完了,你父親被流放,家中的青年才俊都被打壓,剩下我……根本就什麼都不會。”“從前我其實只想混個一官半職拿些月俸。”“沒事遛遛鳥……而已。”“您父親被冤枉,我也想過要上奏摺,結果沒膽子……又……又被我要了回來。”季子安抱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