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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子卻一副沒有聽見的模樣,上前就去攙扶江瑾瑜的胳膊。“住手,”江瑾瑜厲聲道,“你們是什麼東西竟然敢這樣無禮,我是江家嫡女,這裡是我的府邸,你們都要聽我的……”她話音剛落只覺得脖子上一痛,眼前一黑整個人暈厥了過去。兩個婆子立即將江瑾瑜架進了屋。江瑾瑜被安置在床上,婆子看向一旁的東嬤嬤:“夫人找你。”東嬤嬤跟著婆子走到了花廳,江夫人坐在椅子上喝茶,東嬤嬤上前行禮。江夫人半晌抬起頭來:“你倒是一點都不驚慌。”東嬤嬤彎腰行禮:“奴婢沒做錯什麼事,自然沒什麼可怕的,當年大小姐割掉奴婢的耳朵,奴婢差點死在那裡,多虧了夫人相救,奴婢將這恩情銘記於心,等著有機會償還。但是既然跟了大小姐,就算大小姐之前有百般不是,奴婢也不能生出二心。”“這次是見大小姐一意孤行,不但自己要因此吃虧,還會危及到老爺、夫人,奴婢這才事先向夫人稟告,請夫人適當時出手安排。”江夫人望著東嬤嬤,似是想要從東嬤嬤臉上看出什麼端倪來,半晌她才道:“那你會不會覺得我干涉的晚了些?”東嬤嬤道:“夫人有自己的思量。”江夫人微微抬起眉毛:“從前你可是常寧公主身邊的人,對這些謀算、爭鬥早就司空見慣,不用在我這裡藏拙。”東嬤嬤聽得這話抬起頭:“此事對大小姐來說是個教訓,也可以試探晉王府的態度,江家這些年獨佔鰲頭,不管是林家還是那些老臣、勳貴心中都有微詞,若是能退一步不但能夠明哲保身,就算對惠妃娘娘也是有益無害。”聽得這話江夫人目光微微一動:“你是在宮中聽說了什麼?”東嬤嬤欠身道:“奴婢什麼都沒聽說,只不過在宮中行走多年,有些經驗和直覺罷了,太后娘娘與皇上離心,太后針對江家,江家因此吃虧,皇上表面上不說,背地裡也會覺得虧欠惠妃娘娘,說不得就讓惠妃娘娘懷了皇子。”江夫人彷彿並不在意端起茶來喝:“繼續說下去。”東嬤嬤道:“惠妃娘娘什麼都好,只可惜母家太過強盛,身居高位再育有皇子,將來很有可能被外戚扶持登上東宮之位。”說到這裡東嬤嬤閉了嘴。江夫人停頓了半晌揮揮手道:“你下去吧,看緊了瑾瑜,不要讓她再出差錯。”東嬤嬤應了一聲慢慢退下去。“那你知不知道常寧為什麼會死?”江夫人的聲音從頭頂傳來,東嬤嬤腰彎的更深,讓她多添了幾分老態龍鍾之相:“太聰明不是件好事。”江夫人點點頭:“不過,我也喜歡聰明人,如果她能為我所用,我就保她平安。”東嬤嬤福了福身:“夫人英明。”東嬤嬤離開了屋子,旁邊的江媽媽上前道:“夫人不覺得這個人太不容易掌控了嗎?萬一她是林家的眼線……”江夫人放下手中的茶碗:“利器能夠傷人,自然也會傷己。錯不在於這利器,而在於用它的人能不能控制好力道,”說到這裡她微微一頓,“我們家還真是與季氏冤家路窄,當年若不是季承恩抓住了江家的把柄,也不會將二叔逼得自盡,這麼多年過去了,瑾瑜又折在了季嫣然手中。”“這個季嫣然也是個聰明人。”……季嫣然與小和尚胡愈在馬車裡談佛法。胡愈臉頰微紅,顯然對季嫣然說的話頗有微詞。季嫣然卻不在意,只有在小和尚面前,她才可以暢所欲言:“每個人都為自己畫了一張大餅,然後追著這個大餅過一輩子,有人為此不擇手段,有人為此搭上性命。”胡愈道:“師姐的這些話比佛禪還難懂。”季嫣然笑著:“因為佛禪有道理,我的話沒道理。”“那師姐給自己畫了什麼餅?”“先把家人接回京城!”季嫣然說著看向胡愈,“你呢?”胡愈搖搖頭:“不……知道。”季嫣然道:“那你的大餅就是還俗吧。”她越來越覺得釋空法師安排的事都有他的道理。馬車到了福康院,季嫣然背起藥箱走進了門。今天的福康院異常的安靜,沒有程大、程二的雞飛狗跳,也沒有杜虞的冷眼相向,連孩子的哭聲都聽不見了。要不是看著幾個醫工和夥計在一旁忙碌,季嫣然就要以為出事了。秋嵐走上前,臉上滿是笑容:“三奶奶來了,那些孩子好多了,而且又有幾個郎中來幫忙,那邊辨藥也十分順利。”幾個郎中說的是林家的那些人嗎?李約和林少英剛剛說完,這些人就到了。季嫣然正要去看看情形,不遠處的門被推開,一個渾身上下被長袍包裹的人走出來,到了季嫣然不遠處那人拿下臉上的巾子,脫掉身上的長褂,露出紅撲撲的臉。是林玉嬌。林玉嬌向季嫣然行了禮,然後張嘴:“我來看看,你不會介意吧?”季嫣然還沒說話已經忍不住笑出聲,林玉嬌嘴裡染得都是紫色,最可怕的是這紫色一時半刻是弄不掉的。一個俏生生的姑娘眨眼功夫就變成了妖魔鬼怪似的,季嫣然指了指:“你偷吃我的藥了?”林玉嬌立即做賊似的捂住了嘴。 床榻了這個熊孩子。季嫣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