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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嫣然望著兄長臉上的怒意,立即道:“都是我不對,我想要查父親的案子,所以……”季元衡臉上是怒其不爭的神情,但是很快就被懊悔和心疼所代替:“你想為父親翻案,你的終身大事呢?你連他是圓的扁的都不知道,就這樣貿然嫁了,拜堂的時候更是不見他人影,被人指指點點過了三年,過的都是什麼日子?你這樣……還不如讓我們一輩子留在流放地。”‘圓的扁的都不知道’,他的舅兄還真是毫不避諱對他的厭惡,李雍彎腰一揖拜下去:“舅兄,這三年都是我的不對。”“我不是你舅兄,”季元衡道,“沒有與我家妹妹拜堂成親,三年裡也沒有將她當做妻室,這門親事做不得數。”說完這話,季元衡站起來向李雍行禮:“是我們季家對不住你。”“舅兄。”季元衡只覺得一股大力將他扶起來,緊接著他對上李雍那雙清澈的眼睛:“舅兄,您有沒有做錯過事?有些錯寧願被罰也不肯承認,就算倍受挫折也不會低頭,只有受過磨礪將來才能挺直脊背,但是有些錯願意付出一切去彌補,就算丟掉性命也在所不惜,我這三年對嫣然的過失,若是能用一生去彌補,那將是上天對我最大的恩賜。”李雍說完,腰又彎了幾分:“舅兄您走了那麼遠的路才到京城,還是先歇一歇,這件事不是一兩句話就能說清楚的,我會慢慢向舅兄解釋。”季元衡冷冷地道:“這件事你說了不算,如果不是我父親被流放,這門親事定然做不成,這是嫣然的錯,我們季家會認錯,這三年你沒有做錯什麼,不要混為一談。”季嫣然明白了兄長的用意,父母和兄長是看了正主寄過去的信,知道正主抱定決心會與李雍和離,所以就擔下所有的罪責……何嘗不是在維護她。李雍的神情真誠卻也十分堅定:“這門婚事已經做成,我不會答應和離,舅兄先消消氣,不如先過了眼前的難關,等將來將岳父和岳母接回京,兩家人都坐在一起,我們再仔細討論這件事可好?”季元衡皺起眉頭,他從流放地逃出來的時候生怕遇到朝廷的兵馬就在破廟裡借宿,那天晚上六個人突然出現,他們雖然身著短褐卻動作十分利落,身上有種淡淡的血腥氣,一看就知道這些人進過軍營,他還以為是朝廷的人,卻沒想到他們說是奉了李雍之命來幫助他離開河北道。那些人很少說話,一路上如同在軍營中般紀律嚴明,讓他不禁猜測管束他們的人會是什麼性情,心中更是擔心妹妹,妹妹與這樣的人周旋只有吃虧的份兒,李雍在沒有弄清楚他的態度之前,八成不會讓他與妹妹見面。卻沒想到一切出乎他的意料,李雍不但沒有耍心機,反而在他面前畢恭畢敬地請求原諒。難道李雍真的喜歡上了妹妹?就算是這樣也不行。 他都知道了季元衡不說話,李雍接著道:“舅兄先稍安勿躁,我還有其他事要與舅兄商議。”季元衡端起茶來抿了一口。李雍道:“河北道的官員來到了京城,他和舅兄一樣都是為了今年的軍糧。”提起這件事,季元衡不得不先將方才的話題放下,目光沉穩地看向李雍。李雍道:“龜茲的使臣來京城,急於與我們和談,可見西域戰事緊張,吐蕃和突厥聯盟侵佔了安西四鎮的戰事還歷歷在目,現在又要故技重施,開戰之後我們軍糧不濟,定然會陷入險境。”“舅兄冒著危險來京城,就是想要給護國公送訊息,請林家出面扭轉局面。”這些話說到了季元衡心裡:“你一直讓人跟著我,自然知曉這些。”李雍道:“不止是知曉,我和嫣然已經提前安排,舅兄沒有進京之前,護國公、承恩公、冉家、兵部侍郎盧家都已經知曉了這個訊息。”季嫣然感覺到兄長的目光落在她的臉上,李雍神情中滿是期盼和懇切。其實身體的正主給她留的情緒中,有一部分是對李雍的歉意,但是更多的是他冷漠舉動。雖然她知道這都是李雍和身體正主的過往,這兩個人各懷心思,互相防備,沒能成就一樁好姻緣,不過這些恩怨與她都沒有關係,所以她真是愛莫能助。季嫣然目不斜視,並沒有替李雍說話:“在太原府的時候,我和三爺身陷險境,我幫三爺脫困,三爺也答應幫我為父親翻案。”所以這是互助互利的關係。季元衡抬起頭來,妹妹果然沒有讓他失望,於是拉起季嫣然的手,不準備再理會李雍,怎麼走這步棋他大可以和妹妹說,就讓李雍圍觀好了。“你先出去,”季元衡道,“我有些話要與嫣然說。”乾乾脆脆地下了逐客令。李雍只得行禮走了出去。屋子裡安靜下來,季嫣然剛要撒嬌卻被季元衡伸出手揉了揉頭頂:“你做出這些事是準備要了我們的命不成?父親輕易就上了你的當,相信你真的心悅李雍,傾盡全力也要將你嫁去李家,李家不願意父親乾脆還抬出了兩家多年的交情。”父親只有一點看對了,李雍無官無職卻為人正直,沒有和離之前絕不會再娶。季元衡道:“你怎麼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