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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找她不就是因為我嗎?”張逸昀說:“有什麼話就當著我說。”“行,你想聽就在這裡聽。”張母冷笑一聲,看向一旁沒說話的金鯉真:“小姑娘,我就開門見山了,和我兒子分手吧。”果然是這老一套的劇情,金鯉真希望他們接下來能拿出一張五百萬的支票,耀武揚威地讓她拿著錢離開張逸昀,金鯉真當然是十分堅決地拒絕了,然後這個反派老女人就會端起桌上的水杯——欸,地中海!“水杯”這麼重要的道具桌上怎麼能沒有呢?!沒有水杯,她的五百萬支票還會出現嗎?金鯉真等著張母頤氣指使地要求她看清自己有幾斤幾兩,識趣離開前途無量的張逸昀——萬萬沒想到,張母說的卻是——“我不知道你看上他哪點,但是你最好趁早清醒,你的父母辛辛苦苦把你養到這麼大,不是為了讓你把青春浪費在人渣身上的。”exce ?人渣?金鯉真瞪大眼。“我聽說你是和我兒子交往後才把頭髮染成這樣的,和不三不四的人在一起,只會讓你近墨者黑,跟著變得不三不四。你現在還有半年不到的時間就要迎接中考了,和我兒子在一起,你圖什麼?除了拿刀和別的混混對砍,他還能教你什麼?”張母刀子似的話一句接一句的說出,地中海班主任如坐針氈又開始不停地抹汗,是人都忍不了被自己的母親這麼說啊,更何況是那個把打架當吃飯的混世魔王——然而張逸昀一動不動、安安靜靜地站在那裡,面無波瀾地看著說出這些話的親生母親,就好像——這些話,他已經聽了千次萬次。張母還說了很多,字裡行間都是對張逸昀的嫌棄和厭惡,而張父默然地坐在一旁,對張母所說沒有任何異議,在他們眼裡,這個兒子好像一無是處,他活著的唯一意義,就是為了浪費這個社會緊張的生存資源。“我們本來不想管他的這些破事,但是聽說你們已經交往了快半年了——他自己甘於在那群社會敗類裡當個敗類頭子就罷了,要我看著他把其他好好的孩子一起帶壞——我做不到。”張母起身,居高臨下地對金鯉真說:“言盡於此,聽不聽是你的事。”張父也跟著站了起來,似乎沒有什麼要說的了。金鯉真回頭看了張逸昀一眼,少年的臉上只有結霜的冷漠,只有徹頭徹尾的冷漠,就像她第一次在街邊看到他的時候一樣,明明身在人群之中,他的臉上卻露著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漠,他的眼睛,盛著空曠無聲的孤獨。“你說的沒錯,真是人渣——大人渣——”張父張母走到門口,身後忽然傳出少女的聲音。所有人都看向忽然開口的金髮少女,只有張逸昀沒看她,反而垂下了眼,遮住所有不想外露的情緒。張母駐足,回頭看著她,板結的眉心有鬆開的趨勢:“你知道就最……”“你們,不配為人父母。”金鯉真看著呆住的張父張母,一字一頓地說:“你們和他流著同樣的血,卻一點也不瞭解他,你們口中的人渣,是你們自己,我認識的張逸昀,比你們好一千倍一萬倍,即使他打架生事——”只要他還有著香氣。“即使他一輩子都成不了你們這樣的成功人士——只要他還是張逸昀——”只要他還屬於她一個人。“我就會一直喜歡他。”金鯉真牽起愣愣看著她的張逸昀,在張母反應過來之前,奪門而逃——罵完就跑,真刺激!兩人一步不停地跑出了順璟,就連校門保安氣急敗壞的叫聲也沒讓他們停住腳步。何以解憂?當以啪啪啪。屬於張逸昀的天空中,藍色星芒裡充滿悲傷。金鯉真不知饜足地吞噬著這些藍色的星芒,品嚐著少年鬱沉到近乎凝固的悲傷。悲傷,對織爾蒂納寶寶來說是一種很新奇的情緒。金鯉真短暫的一生裡除開面臨生命威脅的本能恐懼外,只體會過兩種情緒,實現的快樂,落空的生氣,而隨著不斷和張逸昀的情感發生共鳴,她也越來越瞭解人類的情緒,張逸昀教給她的第一種情緒——悲傷。金鯉真望著頭頂乳白色的吊頂,忽然有什麼溫熱的東西從她眼角滑落下來。身上人的動作慢慢停了,張逸昀伸出手指擦掉金鯉真眼角的淚水。“……為什麼哭?”金鯉真呆呆地看著張逸昀——張逸昀目不轉睛地看著她。“你才是……為什麼不哭?”金鯉真晃動著淚光的黑亮眼眸定定地看著銀髮的少年,冷意凝固了他的所有表情,但是金鯉真比任何人都知道,這張面孔下,懷抱著怎樣深沉的悲傷。自我懷疑的悲傷。自我否定的悲傷。孑然一身,不被任何人需要的悲傷。即使想要吶喊,也發不出任何聲音的悲傷。沒有人傾聽,沒有人看見,他一個人站在虛無黑暗的真空中,不知何處才是前路。“哭不出來。”他說。不是不想哭,而是哭不出來。“……我替你哭。”金鯉真的手撫上少年小麥色的臉龐,她看著少年,揚起嘴角露出大大的笑容,淚水在她的眼眸裡晃動,就像陽光下的雪山之巔,燦爛奪目。“所以,不要悲傷了,以後的每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