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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鯉真在家裡聽王婆唱過幾遍《青藏高原》,那最後一句全歌調子最高的地方王嫂唱得聲嘶力竭、死去活來,金鯉真想不記住都不行。綠毛平平穩穩地唱過了前面,該金鯉真開口了。金鯉真一開口,人神顫抖。有一半的人在捂耳朵,剩下另一半的人被震傻了,連捂耳朵都忘記了。油頭少年屬於震傻了的那一半。他覺得自己的耳膜被穿破了,金鯉真的聲音有多高?他不知道。但是他的眼前出現了幾百只海豚在一齊尖叫的幻覺。這些海豚個個走音,就像那歌詞一樣——哦我看見一座座山,一座座山川。那些山都是連綿起伏,金鯉真的歌聲也是連綿起伏,像沒有規則的曲線一樣,忽左忽右,讓你措手不及,防不勝防。他呆呆看向金鯉真身邊的張逸昀,他不屬於捂耳朵的那一半,也不屬於被震傻的那一半,他很鎮定地看著螢幕上流動的歌詞,如果不是那微蹙的眉心,油頭少年險些就要認為他暫時性雙耳失聰了。唯一值得慶幸的地方,金鯉真唱的那一句只有十幾秒時間,熬一熬也就過了,而金鯉真放下話筒的時候,油頭少年覺得自己彷彿在地獄裡走了一遭。“嫂……嫂子唱得好啊……”綠毛一臉僵笑,雙手顫抖地為金鯉真鼓掌助陣。“哈哈哈……是啊,是啊,唱得真好……”紅毛的耳朵還在耳鳴,但是為了不落人後,他也跟著拍起馬屁。“是嗎?那我再唱一——”金鯉真高興地說。“嫂子!”油頭少年猛撲過去,拿走了金鯉真剛剛放下又要拿起的話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扔給了綠毛,然後一臉討好地笑著對金鯉真說:“嫂子,認識你太高興了,讓我敬你一杯!”“好呀!”金鯉真爽快地拿起桌上倒得滿滿的兩倍啤酒,其中一杯遞給了油頭少年。“要我幫你喝嗎?”張逸昀看著金鯉真。“不用,我能喝!”金鯉真毫不猶豫地說。“嫂子真是爽快人!我喜歡!”油頭少年一仰頭,幹掉了一滿杯啤酒。金鯉真跟著一仰而盡,然後把空酒杯放回桌上,像離不開袋鼠媽媽的小袋鼠一樣,轉身又掛在了張逸昀身上。她笑著抬頭,在光線晦暗曖昧的ktv裡,她黑亮的雙眼就像夜空中閃爍著微光的星星。“你喜歡沒用,我只要他的喜歡。”金鯉真說。 接下來的三個小時裡, 張逸昀的朋友們輪番上前灌金鯉真酒, 只為了讓她遠離話筒,金鯉真來者不拒, 直到張逸昀都看不下去, 主動幫她擋酒了,金鯉真才不情不願地停下了把啤酒當液體食物吃的行為。酒精在身體裡揮發著作用,感覺奇妙。這就是喝醉的感覺嗎?輕飄飄的, 像是走在雲端。“她喝醉了……我先送她回去。”張逸昀皺眉扶起金鯉真。“我陪你出去打車。”油頭少年站了起來。“我不走!”金鯉真忽然推開張逸昀, 搖搖晃晃地又在卡座上坐了下來。“你醉了。”張逸昀皺著眉說,同時再次伸手去拉金鯉真。“我沒醉!”金鯉真拍開他的手, 大喊道:“我沒醉——”正在熱唱的紅毛嚇了一跳, 不由停了下來,包廂裡只剩下安靜流淌的伴奏——和金鯉真的哭泣聲。“嗚嗚嗚——我沒醉, 我沒醉——”金鯉真邊哭邊說。油頭少年和其他幾人面面相覷。張逸昀從沒想過, 自己路上隨便撿回來的女朋友, 竟然會有如此酒品……早知如此,就不要讓她喝酒,不,一開始就不應該在朋友們的慫恿下去撿人。他討厭哭哭啼啼的女人, 討厭麻煩,張逸昀對金鯉真剛升起的那一點好感, 在金鯉真的眼淚裡迅速消退。張逸昀剛要收回伸出的那隻手, 沒想到金鯉真卻忽然抓住了, 她抓著他的手, 順勢倒向了他的懷裡。少女被淚水沾溼的臉龐就貼在他的校服襯衣上,沒一會,張逸昀的胸膛就感受到了那些帶著溫度的淚水。他皺眉試著拉開她,少女立即更緊地抱著了他。少女的行為讓張逸昀感到一絲不耐煩,下一秒,他直接橫抱起了她。“我先走了,你們唱吧,賬已經結了。”張逸昀沒等其他人說話,抱著金鯉真直接走出了包廂。“你家在哪裡?”張逸昀看了眼懷中的少女。她還在抽噎,卻不回答他的問題。這是他們的第一次約會,也是最後一次約會了。張逸昀想。大步走出ktv後,張逸昀在花壇邊上把她放了下來,她的手機就在書包裡,張逸昀找出來的時候,電話上一個未接來電或資訊都沒有。手機沒有上鎖,張逸昀正準備給她的家人打電話時,金鯉真軟綿綿的身體又倒向了他,她對自己的身體彷彿有什麼執念似的,不是喜歡挽著他的手臂,就是喜歡抱著他的腰,一點兒也沒有剛剛交往的羞澀。“我好餓……”金鯉真抱著他的腰,不斷啜泣著。她的一生裡好像都是在和飢餓作伴。即使是在和格洛麗亞一起生活的時候,她也永遠餓著肚子。格洛麗亞不允許她吞噬其他生物——即使這是織爾蒂納最常見最有效率的進食方式。她總是會在外出歸來後帶回純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