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漠塵闔著眼睛舒服極了,睡意沉沉來襲時,還帶了一種莫名的熟悉感,似乎他曾經也在一個寒冷的夜裡,他也這樣貼著男人一起睡過。不過這大概又是他的錯覺罷。他是被宇文將軍在春末救下的,春末可一點兒也不冷。漠塵不知道的是,在他呼呼熟睡後,原本他以為睡得深喊不醒的宇文將軍卻倏地睜開了眼,眼底目光清明,一點睡意也沒有。他垂眸望著在自己肩上睡得香甜的小狐狸,捏著他細細的脖頸拉開了些距離,小狐狸離了溫暖被凍打了個哆嗦,朝他這個方向伸著兩條肉乎乎胳膊,似乎想要重新抱住他。宇文猛勾起唇角,抬起小狐狸的下巴用唇輕輕碰了下小狐狸的狐吻,度過去一口靈氣。下一瞬,床上的半禿小狐狸身形逐漸拉長,在淡淡的白光中化作一個裹著層輕白軟紗的少年,那層白紗約莫就是他新長出的毛毛,薄薄的一層,什麼也遮不住,還有些猶抱琵琶半遮面的勾人感覺。他腦袋的頭髮倒是挺多的,又黑又順地散在身後,襯得他一張小臉如雪般的細白,和他壓在被面上的細胳膊一個顏色。宇文猛卻忍不住在心裡想:如果他把他頭頂的毛毛也剃了,小狐狸變回人後不知道這頭烏髮還在不在。他伸手撫了下小狐狸的手腕,觸手是一片滑膩溫涼的肌膚,卻摸不到一點肉,沒想到小狐狸原型看著肉嘟嘟的,變回人後卻這般清瘦,身子單薄得幾乎和他身上裹的白紗沒什麼區別。不過狐狸總有些共同的天賦,那股融在血脈裡的惑心勾人勁兒根本抹不去,哪怕懷裡的少年模樣乖順極了,纖長羽睫垂著,在眼底投下一小片暗色陰影,看上去溫馴又聽話,宇文猛一時也有些移不開眼。畢竟小狐狸平日裡就算是人形,也是一身無垢雪衣,學著那雲採夜端著一副清冷禁慾的模樣,殊不知他那雙瀲灩多情丹鳳眼橫看豎看都像是帶著小鉤子的,而此刻他雖然沒有赤著身體,可衣衫半敞欲露不露卻更叫人容易心猿意馬。漠塵夜裡又做夢了。他又夢到了他的第一位恩人採夜上仙。夢到他剛從昏迷中醒來,跑到水窪處瞧他現在是何種模樣,在看到自己原先雪白的一身皮毛全被燒禿,肉肉的身體也被烤地如炭一般焦黑,下一瞬便再也忍不住抽噎起來,想要把頭伸進水裡淹死自己那件丟人事。原本該是他只把頭伸進水裡了一會,採夜上仙就會把他撈出來的,可是這次他卻不知道為什麼,頭一直浸在水裡出不來,幾乎都快窒息了。“採夜恩公救我!”漠塵慌極了,喊著這句話掙扎著四肢想從水裡出來。可是他後腦上不知怎麼地蓋了雙大手,狠狠地壓著他不讓他出來,他張大嘴巴想要呼吸,嘴裡卻跑進一條滑溜溜的魚,在他嘴裡翻來攪去,他合攏牙齒想要咬死這條魚,那條魚卻滑溜得根本咬不住,把他欺負得都要哭了。他哽咽著說:“嗚……我不想吃魚……”剛說完,那條魚就從他嘴裡溜了出去,漠塵還以為自己要得救了,結果後面卻發現那魚竟然開始咬他的嘴了!咬完嘴兒又來吃他的舌頭!漠塵忽地就想起他以前聽樹非哥哥說過的一件事。樹非哥哥告訴他,這海里有一種壞魚,那種魚兒會鑽到其他魚兒的嘴裡,把那隻魚兒的舌頭吃掉,自己在待在魚兒的嘴裡偽裝舌頭,然後吃掉所有的食物,讓那隻沒有舌頭的魚兒活活餓死。難道這隻魚兒也想要吃掉他的舌頭,把他活活餓死嗎?!眼下漠塵哪還記得自己是個散仙根本餓不死的,一時慌亂起來掙扎得也更厲害了,抽噎了兩聲才從噩夢中醒來。一醒來,他就對上了一雙點漆般深邃的雙目。那對黑眸的主人攥著他的雙手,眉梢高挑望著他,開口道:“你哭什麼?”漠塵吸了兩下鼻子,這才發現自己是真的哭了。而宇文猛捏著他的手腕又說了一句:“我還沒哭呢,你就先哭起來了。”嗯?手腕?漠塵睜大眼睛,盯著自己的細瘦的手腕,確認再三才發現他變回了人。可是他怎麼會變回人呢?就算他恢復了靈力,也沒道理在毫無意識的情況下變回人呀?他在人形的時候莫名變回小狐狸倒是有過幾次……但沒等漠塵思考出這是為什麼,他就發現了一件更不了得的事——他身上沒穿衣服,就裹著一層什麼也遮掩不住的白紗,整個人撲壓在宇文猛身上,雙手還被他鉗住,瞧著就像是他強迫未遂,被人制止了似的,而宇文猛嘴唇也不知什麼原因,瞧著還帶著水跡,像是被人親過似的。漠塵望著他下意識地舔了舔自己的唇,發覺自己嘴唇也是水水潤潤的之後立刻就繃直了脊背,整個人都僵住了,不敢置信地問:“……我、我怎麼了?”“你還問我?”男人眉梢挑得更高,冷哼一聲說,“我還想問你呢。”“這天剛矇矇亮你不好好睡覺,忽地就變成了人撅著嘴兒要來親我,我不給親,你就強撲過來,還咬了我一口。”漠塵餘光瞥見窗外的光景,發現確實如男人所說,天只是剛亮了一角,連太陽都還沒出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