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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琪點點頭,跟他道別回了家。她換好睡衣躺到床上的時候,才突然明白他剛剛那句話的意思,“唰”的又坐了起來。院中已沒有人在。原來他當時對自己惡言相向,並不全是因為討厭麼?江琪看著窗外的樹影,心跳瞬間快了幾拍。星期一玉琦去上學的時候,老遠看到方拓等在校門口。她深吸了口氣,目不斜視的向著校門內走過去。“小琦。”方拓叫她。玉琦只當自己沒聽見。方拓追過去繞到她面前,又叫了聲,“小琦。”玉琦停了一下,抬起頭來瞟了他一眼,“什麼事?”她冷淡的態度讓方拓怔了一下,原先想好的話反而不知怎麼說出口。玉琦輕輕哼了聲,“有話就快點說,沒有我就進去了。”方拓皺了眉,“小琦。”“你這樣要說不說的拖著我在這裡,會被人誤會你想攀龍附鳳的哦。”方拓一怔,抬起眼來看著玉琦,“我從來就沒有那樣想過。”玉琦又瞟了他一眼,沒再說什麼,扭頭向教室走去。方拓跟過去,一上午都在找機會試圖解釋,但是玉琦根本就對他愛理不理,一到午飯時間就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方拓咬了咬牙,所謂“自作孽不可活”說的就是他現在這種情況吧。江琪找到安玉琦的時候,她正坐在校園角落裡的一棵樹下面。午後的樹陰在玉琦小小的面頰上投下斑駁的影子,她額前細碎的髮絲隨著微風,輕輕地飄動,眼睛隱在陰影裡,看不出什麼表情。江琪怔了一下,她從未見過這樣安靜的玉琦,這反而令她猶豫了一下,不知要不要走過去。這時玉琦已看到她,揚起手來打了個招呼,“喲,琪琪。”江琪笑了笑,走過去。“原來你在這裡。”“你找我?”江琪笑,“找得最急的那個倒不是我。”玉琦皺了下眉,沉下臉來,“你來幫方拓做說客嗎?”江琪搖搖頭,“他要說什麼,自己會來找你吧?何況我又不知他到底想怎麼樣。”玉琦抬眼看了看她,其實昨天去了江家那邊之後,就知道自己是誤會了。江琪和方拓之間,應該沒有超越朋友關係的情誼存在,但是,她不生江琪的氣,只是覺得方拓這笨蛋太可惡了,居然因為那種不知所謂的理由,就自顧自的在他們中間劃下一條不可逾越的鴻溝來。江琪攏了攏裙子,在她身邊坐下來。“我只是覺得,自從知道身世之後,我們似乎還沒有機會坐下來好好的聊過天。”她頓了一下,問,“我們,還是朋友麼?”“當然。”玉琦爽快的答。“我又不是某個傻瓜,以為換個身份就等於換個人。那天我就說過嘛,你還是你,我還是我,為什麼不能繼續是朋友?那件事情又不是我們自己願意的。”“嗯。”江琪很開心地伸手過去握了她的手,過了一會,才輕輕道,“說起來,抱錯小孩這種事情,誰也不是自己願意的吧?”玉琦跟著靜了一下,之前這十七年的光陰,又點點滴滴的湧上心頭,她輕輕嘆了口氣,“你昨天說,媽媽——我是說江家的媽媽,怎麼了?”江琪因為她的用詞笑了聲,然後道,“媽媽她雖然沒說出口,但是看得出來呢,她很想你。”玉琦不說話,只覺得心裡有些發酸。十七年呢。就算不是自己親生的,但是也是喝她的奶,她一手帶大的。人心都是肉長的,哪有那麼容易說捨得就捨得?“因為我真的是太笨了。”江琪自嘲的笑笑,繼續道,“什麼事也不會做,洗碗會打碎碟子,拖地會摔跤,燒個開水還燙了自己的手……”“哎呀,誰又不是天生就會那些的。”玉琦笑起來,並沒有取笑的意思,只是一聯想自己這邊的情況,就忍不住覺得好笑,“我這邊也差不多啊,我跟你說啊,剛去安家的時候,不是有很多慶祝的宴會嘛,開始的時候,人家花了兩個小時教我拿刀叉,結果正式出席宴會的時候,還是拿錯了,而且把漱口水一口喝乾了。媽媽的臉都快被氣綠了。”江琪想想那種場面,忍不住也“撲哧”笑出來。“還有啊,前一陣,有個傢伙不知是不是想拍老爸的馬屁,在酒會上請我“即興演奏鋼琴”。你知道的嘛,我去安家才開始被逼著學鋼琴,才一個多月而已,我連個五線譜都看不懂,哪裡會彈。於是就真的很即興的一頓亂按。在場的客人礙著老爸的面子沒怎麼樣,連侍應都有逃的了。”江琪笑彎了腰,一面笑一面問,“爸爸呢?沒說什麼嗎?”“當時倒沒說什麼,第二天叫人把客廳的鋼琴給搬到後面倉庫去了。而且——”一說到這個,玉琦就很乏力,“叫於勳把一星期一次的鋼琴課加到三次。於勳一看到我,就好像一個頭兩個大。”她咳了聲,板起臉來學於勳說話,“你要我說多少次?鋼琴是用手指彈的,手腕不要亂動!”她壓低聲音板著臉極力想模仿於勳一貫冷淡表情的模樣令江琪幾乎笑得喘不過氣,好不容易才出聲道,“嗯嗯,當面他也這麼跟我說來著,還在我手腕上放了兩個硬幣,不準掉下來。”她一面說著,一面把手伸出來,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