窺心面具與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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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喜歡安小小這個小朋友，她很可愛。”潘醫生懶洋洋地注視著黑貓，“她是你選中的人嗎？”黑貓保持沉默，眸子裡隱隱有某種情緒在波動。安小小再次出現在教室外的走廊上，小心翼翼地站好，然後看了看教室裡講課的數學老師。數學老師似乎沒發現自己離開過那麼一小會兒，安小小安慰自己，也許這一次自己會安全過關。她的視線落在了丁翹楚的身上。丁翹楚若有所覺，悄悄轉過頭，對安小小眨了眨眼。安小小指了指數學老師，想知道自己開溜的事情是否被數學老師發覺。丁翹楚微微一笑，右手食指在脖子上輕輕一劃。安小小臉色蒼白，神情沮喪。她讀懂了丁翹楚的手勢，那個手勢在說：你死定了！她垂下頭，看著腳尖。今天是她的倒黴日。她數學考試考得那麼爛，還因為上課打瞌睡被叫到教室外罰站，然後居然被數學老師發現她偷偷溜走。她還能看到明天的太陽嗎？安小小一邊想一邊嘆氣。她才十二歲就已經覺得人生很不容易。“要是這個世界上沒有數學課該多好。”安小小看著腳尖說出自己的夢想。她的頭頂傳來數學老師的聲音：“安小小，你的妄想估計這輩子也不會實現。”安小小僵硬地抬起頭來，彷彿聽到了自己的頸骨在一節一節斷掉。她可憐巴巴地努力微笑：“我就是想想，其實我最喜歡數學課。”數學老師也微笑起來：“安小小，我交給你一個光榮的任務。把學校的林蔭道給打掃乾淨。一片落葉也不能有！”丁翹楚看著窗外被數學老師訓得可憐巴巴的安小小，心裡有些不忍。下課後，安小小有氣無力地走進教室，坐在了座位上。丁翹楚破天茺地沒有嘲笑安小小。茉莉擔心地走過來問安小小：“你怎麼啦？”安小小垂頭喪氣地說：“我要去打掃林蔭道。”茉莉摸摸安小小的頭：“對不起呀，我和丁翹楚都要去上數學輔導課，不能幫你一起打掃。”安小小努力微笑：“沒事，我一個人能行。”丁翹楚微微一笑，溫柔地說：“其實那個輔導課挺無聊的，我逃課，和你一起打掃林蔭道吧。”安小小狐疑地看著丁翹楚：“你怎麼突然那麼好心？”丁翹楚的狐狸眼微眯：“你的警覺性挺高的。我不過是偶爾發一下善心，既然你不相信我的誠意，你就一個人打掃林蔭道好了。”安小小有氣無力地趴在課桌上：“你去上你的課吧，我不用你可憐。唉我今天真倒黴。”丁翹楚想說什麼，最後還是忍住，他怒氣衝衝地收拾好書包，一個人走了。初夏的天氣已經有些熱了。微醺的薔薇的香氣浮動著。林蔭道是學校最美麗的地方，建校時就存在的古樹被保留了下來。古樹宛如儀仗隊一般，排成筆直的兩排。安小小曾經幻想過在古代，這些古樹所在的位置可能是某個小小的城主的家。如今，古樹兩側是爬滿薔薇的籬笆。美麗芬芳的薔薇在黃昏的風裡搖曳。安小小努力地和地上的葉子戰鬥著，心裡還掛念著小黑的傷勢。她站在學校最古老的大樹下喘氣。陽光穿過密密的樹葉，留下斑斕的光影。這樹活了多少年，沒有人知道。安小小擦了擦頭上的汗水，突然，她聽到貓的叫聲。貓？貓的叫聲居然來自頭頂！ 樹洞裡的面具安小小疑惑地抬起頭來。是小黑！小黑站在一根樹枝上，那個漂亮的繃帶蝴蝶結還在它的背上，真可愛。“你怎麼爬上去的？太危險了。”安小小放下掃把，擔心地看著小黑。那麼高的樹，小黑還受了傷。小黑又叫了一聲，繼續往高處爬去。安小小情急之下也爬上了樹。很多年以前，安小小總是喜歡去鄉下奶奶家玩，那裡的稻田金黃，森林像海一樣廣闊。爬樹對安小小來說不是陌生的事情。跟著小黑，安小小不斷地往樹的高處爬著。就好像童話裡那個爬著巨大豆莢藤去雲上的小孩。陽光穿過樹葉，落在安小小的身上。樹幹有著清涼的微妙感覺，讓安小小覺得自己好像被古樹溫柔地擁抱著。小黑不再往上爬，它站在樹梢上，看著安小小，如同貓王國的國王一樣威嚴。它叫了一聲。那聲音好像子彈一樣擊中了安小小。安小小倒了下去，風聲呼嘯著從她耳邊掠過。她看到的是一個巨大的樹洞，一個如此巨大的樹洞！如果有人站在樹梢上，會和小黑一樣看到安小小進入樹洞的時候，有彩虹一樣的光芒閃爍了一下。是誰那麼遙遠地在叫著自己？自己好像躺在溫暖的海上，跟隨著波濤搖晃。沒有風，可是，全身卻被風包裹著。它們調皮地在面板上打轉。自己是在做夢嗎？夢到自己為了追一隻調皮的黑貓，跌進了巨大的樹洞樹洞？！安小小猛地坐起身來。不是做夢！自己真的在一個巨大的樹洞裡，洞口可以看到那碧綠茂盛的樹葉。在白雲小學讀書快五年了，她從不知道這棵古老的大樹有個樹洞，而且是如此巨大的樹洞！安小小疑惑地環顧四周，這麼大的樹洞已經超過了古樹的直徑。這太不可思議了！這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