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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關。再過三個月就要評立志獎學金了,我想,你‘一定’榜上有名。”副校長說話意味深長。嶽喜沉默不語,心中想給副校長一拳。“對了,我已經通知學通社的印刷部加印這篇報道。你沒有意見吧?”副校長站起身來,“我很忙,今天就談到這兒。你回去仔細想想。”嶽喜衝出了辦公室。她召集“遊桃花驛”的同伴通報此事,沒想到,有一大半的人居然不亢聲。趙天投籃,聶雲則保持他一貫的沉默。“你們到底怎麼了?”嶽喜把書包狠狠地摔在桌上發出轟然巨響。沒人吭聲。“他媽的,你們全被收買了嗎?”嶽喜雙手捶向桌子,桌子在她的打擊下呻吟。高松說話了:“我們也是沒辦法。”“沒辦法?”嶽喜提著高松的衣領,“哈,沒辦法?”“副校長說了,籃球社資金嚴重超支,他在考慮取消籃球社。”高松說。“不是理由。”嶽喜又問趙天,“你呢?”“我爸爸是立中一個普通的語文老師。”趙天攤開雙手,他不敢看嶽喜的眼睛。“那麼,你呢?”嶽喜著向聶雲。“我已經找過副校長了,可是沒用。”聶雲答得簡潔。他準備去找老校長,但他想這事嶽喜不知道為好。嶽喜問:“你們真的不再試試,不反抗了嗎?”“可是、籃球社……”高松沒有說下去。嶽喜不怒反笑:“哈,你們忘了當初你們為了什麼打籃球嗎?”說完話,她衝了出去。老半天,聶雲說話了:“她哭了。……我從來沒看見她哭過。”吳越遲疑著開口:“我能不能退社?”“為什麼?”高松驚訝地問。“我想和嶽喜在一起。”吳越笑著說道,“她是我們的女籃隊長。”“嶽喜是我的夢中情人。我也去。”丁強賊兮兮地瞥了瞥聶雲。高松看了看大家,一拍桌子,心裡突然輕鬆無比:“那麼,我們一起去吧。我也不太想當這個籃球社社長了。”“只是不太想?”吳越問。“你們都走光了,我一個人怎麼打籃球。”高松說實話了。大家不約而同地笑了起來。“嶽喜發起脾氣來挺像只母老虎。”趙天說。“以後,沒有人敢娶她當老婆。”丁強說。聶雲走了過去,冷不丁給了這兩個傢伙一人一拳:“廢話多。”嶽喜衝出籃球社以後就直奔學通社印刷部。她一邊走一邊擦眼淚。那幫不夠義氣的混蛋,還有那個笨聶雲,惹她居然掉了眼淚。從幼兒園開始她就沒在別人面前哭過。最可惡的就是高松。軟骨頭!沒腳蝦!“我說撤了副校長要加印的那篇文章。”嶽喜對印刷部負責人王燕說道。“為什麼?”王燕問。“報道不屬實。”嶽喜回答。“可是,這是……”王燕被嶽喜嚇得說不出話來。“我是學通社社長,我來負這個責任。”嶽喜平靜而有力地重複著要求,“把那篇文章撤了。”這時,聞訊趕來的副校長出現在門口:“嶽喜,別鬧了,再鬧我把你撤了。”“我是學生們投票選出來的,副校長,你沒有權力撤我的職。”嶽喜針鋒相對地頂了回去。“好,好,好。”副校長臉色鐵青,“咱們走著瞧。”他厲聲說道,“誰敢撤那篇稿子誰下課。”嶽喜是吃了秤砣鐵了心,她也厲聲叫道:“副校長,你無權這麼做。”這兩個人像鬥紅眼了的鬥雞一樣對望。正在這個時候,籃球社的高松、趙天等人走了進來。“那篇稿子是虛假新聞,不能印在《學通社週刊》上:”高松臉上是輕鬆的笑,“我做證。”“我也做證。”趙天說,他像想起什麼似的說道:“我那兒有照片為證,宋文根本不在車上。”“我也做證。”吳越說。“我也做證。”其他的人也這麼說。副校長氣得臉紅脖子粗。王燕拍了拍嶽喜的肩安慰她:“副校長的稿子我不會加印,放心吧。”嶽喜笑了。大家都笑吟吟地看著副校長,直到他拂袖而去。大家狂笑出聲。“真痛快啊。”高松笑得幾乎趴在了地上,“活了十七年就今天最痛快。”嶽喜也在笑,笑著笑著就笑出了眼淚。她蹲在地上蒙著臉笑,淚水把手掌湧溼了。“唉,立志獎學金有五千元,就這麼沒了。”嶽喜抬起頭來,眼睛亮晶晶的。聶雲緩緩起身說道:“還是想想怎麼應付親愛的副校長吧。”“好。”嶽喜蹦了起來,“我去打電話。”她又笑了,“再寫一篇稿了叫做《如此副校長》,登在《學通社週刊》上。大不了,引咎辭職。”,嶽喜被叫到了校長辦公室。“這是怎麼回事?”老校長問。他的手裡正拿著一本這期的《學通社週刊》。“我只是在講述事實,校長。”嶽喜聲音平靜,波瀾不興。“那麼,你再詳細地講給我聽聽。”老校長的表情看不出有什麼兆頭。“你,會聽嗎?”嶽喜問。“我保證,我會認真地聽。”老校長把早報也一併放在了桌上。他說,“兩份早報都登了這麼一個特大新聞,你聽聽題目‘眾學生勇鬥匪徒,副校長偷樑換柱’,這篇題目更有趣‘不該出手時也出手——虛假新聞的內幕。’嶽喜,你叫我該怎麼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