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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意推辭道:“我不感興趣,不想聽。”李政莞爾道:“原來你早就知道了。”鐘意悶悶道:“你說完了嗎?早些走吧,別叫人等。”“阿意,”李政不理會她的逐客令,道:“你不在意那些坊間傳聞嗎?”鐘意道:“身正不怕影子斜。”李政低低的笑了起來:“孤男寡女,半夜私話,果然站的很正。”鐘意惱道:“李政,你給我滾出去!”“好了,”李政溫和哄道:“我再問你幾句話,問完便走。”他語氣認真,渾然不似平素插科打諢,鐘意便直起身,道:“你說。”“ 心動李政當晚便走了,鐘意獨自一人,卻久久難以入眠。他也是壞,自己走的痛快,卻留她一個人悵然,不知如何是好。前世夫妻一場,許多話雖沒有宣之於口,但彼此心裡都明白。李政待她,其實沒的說。在她面前,他從不計較什麼,她若生氣,便覥著臉過去賣好,渾然不覺,那會失了秦王的體面。至於一雙兒女,要不是他那樣偏寵,也不會嬌慣成那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情。皇帝是寵愛景宣和景康,但在最開始的時候,給予景宣無限寵愛和縱容的,始終是李政這個父親。而鐘意心裡面,其實也有他。時間原就是世間最奇妙的東西,她恨過他,怨過他,可到最後,還是不由自主的將一顆心給了他。而那個叫她動心的李政,真的會叫她死嗎?鐘意遲疑了。……李政走了,這晚鐘意再沒睡著,天色未亮,便起身更衣了。她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緊急關頭,宰輔有權呼叫折衝府軍,此乃事急從權,然而事後,卻要將內中緣由說的清楚,上達天聽。鐘意近日事多,提心吊膽,直到今日,方才得空,自去書房研墨,提筆寫了奏疏,將自己一行人遇上蘇定方,再到進入銀州,遭遇追殺,揣度出崔令造反內幕,種種諸事寫於紙上,又請皇帝體諒擅調折衝府軍一事。從頭到尾翻閱一遍,自覺無礙,方才蓋上印鑑,折了起來,吩咐人送去驛館。不只是鐘意要向長安上疏,蘇定方亦要入京申辯,不日便要動身。鐘意此次出京,便是打著往綏州去看錶姐的由頭,結果變故一樁接著一樁,直到現在都未曾如願,眼下諸事了結,也該去走一趟了。當日晌午,蘇定方便往鐘意住處,同她辭別。鐘意有些詫異:“這麼急嗎?”“章將軍已經擒得王文度,今日晚間,便可抵達銀州,”蘇定方笑道:“我會同王文度等人一同入京,在陛下面前申辯。”鐘意聽他如此言說,莞爾道:“恭喜。”揹負汙名,於誰而言都不是好事,蘇定方少年得志,經此磨礪,心性只怕會更上一層樓。再則,前番高昌大敗,皇帝失了顏面,此次得知其中另有內幕,終究好看許多,為了彌補,想必會格外加恩蘇定方。蘇定方不過淡淡一笑,躬身施禮,道:“居士大恩,我永誌不忘。”“何必再說這樣的客氣話。”鐘意不以為意,又叫玉夏將書房裡仔細收著的那捲農書拿來:“我還要往綏州去走一遭,短時間內怕是回不了長安,勞煩你帶回去呈交陛下,早些傳好訊息來,告於陸老先生。”崔令原是打算將陸實農書奪為所用,求個功績,謀取肅州都督的,不想鐘意先行一步截胡,只能痛下殺手。也是上天庇護,他也怕鐘意一行人將那農書遺失,又或者失了幾頁,只叫人看管住陸家人,卻不曾加以殺害,待到知曉鐘意身份,折衝府軍動身,便慌忙逃竄,更顧不得這些小事。陸家人被拘了幾日,雖是受了驚嚇,人倒還平安無恙。蘇定方自玉夏手中接了書稿,鄭重其事道:“居士安心,我必定不負所望。”鐘意笑著道了聲謝,又道:“我一直有個問題想問,之前此前事多,你一直不得空,今日倒是便宜。”蘇定方道:“什麼問題?”“那日崔令安排人襲殺我們,”鐘意道:“你是如何發現那行獵戶不對勁兒的?”“哦,其實也簡單,”蘇定方微微一笑,道:“獵戶捕獵,是要養家餬口的,獵物的肉值錢,骨頭值錢,皮毛更值錢。除去致死的傷口之外,他們不會在獵物身上造成更多的傷痕,因為皮毛每壞一點,價格便會跌落好些,可那日那些獵戶,卻將獵物皮毛糟踐的不成樣子。”鐘意恍然,道:“是我見識太淺薄了。”“那倒不是,居士長於富貴,當然不會知曉這些底層人的謀生法子,”蘇定方道:“我進入軍伍之前,也是如此。”鐘意面帶敬意,笑道:“定方是真正的英雄。”“居士,”蘇定方垂眼看她,半晌不語,忽然低了聲音,慣來堅毅的面上,也少見的有些躊躇:“城中那些傳言……是真的嗎?”鐘意不解道:“什麼傳言?”蘇定方深深看她一眼,道:“便是那些,說居士與秦王殿下……”他停了口,沒再說下去。鐘意頓了頓,眼瞼微垂,半晌才道:“半真半假吧。”她沒說哪一處是真,哪一處是假,講的語焉不詳,連神情都是曖昧的,蘇定方心卻微微沉了,旋即笑道:“原來如此。”“是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