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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復靜靜看著她,輕聲道:“你我之間,何必說這樣客套的話?”前世父親死後,越國公府很是動盪了一陣子,他其實幫了很多,鐘意謝他時,他也是這樣回的。阿意,你我之間,哪裡用的上謝字?她愛過這個男人,也怨過他、恨過他,可那些怨與恨,原本都是由愛而生的。一股酸澀從心頭湧上鼻尖,鐘意倏然落下淚來。“阿意。”沈復見她如此,心中鈍痛,下意識伸手去撫。鐘意自覺不妥,側身避開,取了帕子擦拭,卻覺一道冷淡目光投來。李政站在不遠處樹下,不知看了多久,見她望過來,似笑非笑道:“好一雙苦命鴛鴦。”作者有話要說:人生原本就有很多陰差陽錯,前世鐘意有過許多苦楚,但也有過許多幸運,她只以為自己被人辜負,卻不知道自己也被人深愛。劇透:前夫後夫其實一點也不渣~ 喜歡李政臉上在笑,眼底卻帶著幾分淡淡嘲弄。鐘意心中一冷,收攏神情,跟沈復一道回身施禮:“秦王殿下。”“不必多禮,”李政上前,徐徐道:“是我來的不巧,擾了二位雅興。”他這話夾槍帶棍,聽得人心裡發悶,鐘意微生怒意,不待沈復開口,便反笑道:“既如此,殿下怎麼不避開些?貿然過來,倒叫我與沈侍郎好不爽利。”李政臉上原還帶些笑意,待她說完,面色卻倏然冷了下來,雙目幽深的看著她,卻不言語。沈復見她言辭犀利,憂心秦王不悅,為此結怨,輕扯鐘意衣袖一下,挺身擋在她身前:“宮中規禁森嚴,外臣原不該駐足久留,殿下勿怪。”他欠身施禮,道:“我們這便告退。”李政餘光瞥見他動作,目光更冷,轉向鐘意道:“不過是句玩笑,居士怎麼動氣了?也是我冒失,胡說八道慣了。”他微一側頭,注視著她低垂的眼睫,緩緩道:“居士大度,別生我氣。”鐘意還未說話,益陽長公主便過來了,她與皇后有隙,同太子和秦王的關係倒還好,語氣中也是姑姑對小輩的責愛:“你個潑皮,少說兩句不成麼。”言罷,又去看鐘意:“他胡言亂語,你只不理就是了,要是說的過了,就差人告訴皇后,她有法子治他。”“姑姑,”李政揉了揉眉心,無奈道:“哪有你這樣揭人短的?”鐘意心中疲累,不欲與他糾纏,施禮道:“今日晚了,就此告辭。”沈復向那二人頷首致禮,與她一道離去。目送那二人離去,益陽長公主道:“有情人不成眷屬,已經夠可憐了,你別去作弄人家。”“姑姑,哪有你這樣的?”李政道:“不幫自己侄子,反倒幫外人?”“可懷安願意跟沈侍郎說話,卻不想搭理你。”益陽長公主嘆口氣,道:“你不準胡來。”“有情人?”這三個字在李政舌尖轉了一轉,莫名多了幾分嘲諷意味,他轉身,往太極殿去了:“將來的事,誰能說的準呢。”……“泡茶的水,是長公主去歲收的梅上雪,她竟肯拿出來,當真捨得,”鐘意親自沏了茶,為沈復斟上:“我也是託了你的福氣,才能再嘗一回。”沈復先前曾經同鄭晚庭一起到過露華山,只是未曾進過青檀觀罷了,打量四周陳設後,他低聲道:“還住得慣嗎?”鐘意笑了:“這話你早就問過一次了。”“雖然問過,但總覺得不放心,”沈復也笑了:“總想多問幾次。”他相貌生的明俊,許是屢次遠行求學的緣故,較之尋常文士,書卷氣之中更添英朗,即便燭下光影柔和,目光也仍舊炯炯。鐘意垂眼看著面前那隻蓮花杯,碧色茶葉在杯中起伏翻湧,就像她此刻複雜難言的心緒。“我們的婚約已經取消,各自嫁娶,再無關聯,”片刻之後,她道:“我是不會再嫁了,而你,卻該早些娶妻,成家立業。”因為先後替父親和祖母守孝的緣故,前世鐘意出嫁時,已經二十歲整,而沈復,也已經二十五歲。他們是青梅竹馬,自幼相識,成婚之後,也有過兩情繾綣,你儂我儂的日子,後來出了那麼一檔子事,鐘意說不恨他、怨他,當然是假的。沈復是安國公府的嫡次子,原本不該承襲公位的,也不知他跟李政是怎麼安排的,她改嫁沒多久,安國公世子便上表稱病,請辭公位,皇帝準允之後,沈復順理成章的成為世子。安國公與越國公曾經一起征戰天下,親如兄弟,越國公死後,甚至在他靈位前發誓會像對親生女兒一樣對待鐘意,不想自己的兒子卻做出這種事。他是忠信之人,為此悔痛不已,無顏再見越國公府的人,不過兩年,便積鬱成疾,撒手西去。李氏與崔氏的感情,並不比彼此丈夫淺薄,比起男人,她也更能體諒鐘意與越國公府的難堪。那時正值秦王與太子相爭,那事免不得被鬧大,御史連參秦王與沈復數十本,“託庸才於主第,進豔婦於春宮”,滿城風雨,沸沸揚揚,李氏出身世家門閥,將清名看的比性命還要重要,怎麼會受得了,安國公去後不久,也病逝了。安國公夫婦待她沒的說,親生父母也不過如此,從頭到尾,鐘意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