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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明明都已經捨棄了那張臉,捨棄了一切,甚至是連名字都捨棄了,躲到了這種地方,為何他們還是不願意放過他?陶馳跪在地上,大氣不敢喘一聲。寂靜到極致的屋內,鬼面將軍身上散逸出濃濃的殺氣,森冷的殺氣令陶馳毛骨悚然。然而更讓他不知所措與畏懼的是,在他面前的人雖然依舊平靜,可垂握在一旁椅子上的手指,卻已深深摳入把手。他沒有用上任何內力巧勁,僅憑著一股蠻力用指甲掐入木屑中,指甲撕裂翻飛,木屑扎入肉中,並不算多卻令人頭皮發麻的鮮血染紅了他十隻手指。陶馳跟在鬼面將軍身旁算起來已有三年有餘,曾數次出入戰場,戰場上這人渾身浴血殺紅了眼的模樣他見過,他曾一度以為那就是這人最為恐怖的模樣,而此刻他卻發現自己錯了,錯得厲害。如今這人坐在他面前,雖無任何話語,僅是死一般的寂靜。可就是這樣的寂靜,卻讓陶馳全身雞皮起了一身,額上冷汗直流,大腦一片空白。即使是看到這人殺紅眼時,他也未曾如此狼狽過。“滾出去。”不知多久之後,屋裡有了聲音,陶馳好些時候才回過神來。“那將軍,接下去……”陶馳試圖站起來,動作間才發現自己雙腿早已發麻,一下竟沒能站起來。陶馳在自己腿上掐了一把,藉著那疼痛才站了起來。這件事情還要繼續查下去嗎?如今的情況,他不知應該如何是好。雖然現在所有的證據都指向許君,可是他們並沒有任何實際上的證據,有的只是巧合和猜測。陶馳垂首而立,他渾身每一個毛孔都在叫囂著讓他離開,可他卻不敢動彈。“繼續查。”“暫時別讓他察覺。”“是。”得到命令,陶馳不敢再多留,立刻退出門外。合上房門時,不知是否是他的錯覺,他竟在鬼面下那雙黑眸中看到了些許自嘲。猶如刑具的鬼面配上那雙眼中森冷的表情,在夏日午後的太陽下,恍惚中竟呈現出一種令人駭然的陰森感覺。陶馳離開後,坐在屋內的人一動不動地望著從窗外透進屋內的那抹陽光,一望許久。軍營中,士兵因為賑災的事情而忙得熱火朝天。這一次災區那邊的所有事宜都由他們軍隊負責,糧草是一方面,此外他們還要調遣部分兵力出來,所以早早的眾人就開始做起了準備。兵力這邊還好辦,最為麻煩的還是糧草方面。接到命令之後,許君立刻就著手讓眾人準備起來,各部隊抽調多少糧食出來,點數集合記錄名冊,忙得是不可開交。邊關駐軍後的城中。幾個穿著幹練短裝的土匪端著碗,窩在路邊攤裡喝著涼水。一群人有十來個,除了坐桌子邊的,旁邊牆角還蹲了幾個。這群人已經在這裡呆了好些時間了,每日從早到晚的守著。旁邊的一個男人喝完了碗中的水,抹了抹曬出來的一頭汗水,忍不住開口道:“現在怎麼辦?那小子躲在軍營裡不出來,難道咱們還要一直在這裡守著?”這群人來這裡守著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按他們老大的吩咐,再把許君綁回山裡。可是他們在這都蹲了好久了,許君卻一直窩在軍營裡不出來。“不守著還能怎麼辦,你有辦法?”旁邊一個男人道,“還是你有本事去軍營裡頭抓?我可是聽說那醜八怪前些天又回來了。”他們天天擱這守著,都曬掉一層皮了,但許君躲在軍營不出來他們還能怎麼辦?以前那醜八怪不在的時候,他們還有膽量偷偷溜進軍營裡綁人,現在那醜八怪回來了,誰還敢去?現在去,那不是找死嗎?“那咋辦?”最先開口的男人都被曬焉了。“等唄!”另一個男人踹了他屁股一腳,讓他擱旁邊蹲著去,他自己撈了個碗,舀了一大碗涼水蹲在了剛剛那男人蹲的陰涼地方。旁邊的人還想再說點什麼,可想了想,卻又乖乖閉上了嘴。他沒本事,他是不敢去惹那醜八怪。眾人又安靜了一會,另外一個人也忍不住了,他站起來張望了一番,“要不咱們再去探探?總這麼一直等著也不是辦法,我聽說他們過段時間好像要去賑災,那傢伙萬一要是跟著去了,那咱們怎麼辦?”自從下毒和紅菇的事情發生後,他們就不敢再動大榆這邊地裡的東西,一方面是因為有毒不敢吃,另外一方面也是因為紅菇的事。那之後他們特意去打聽了下,就如同許君說的那樣,這紅菇確實有講究且值些錢,但他們這地方肯定是賣不了的,所以得往大榆裡面賣。他們這群人大字都不識幾個,更沒有去過什麼大城都,想要賣東西那是半點門路都沒有,而且他們現在連這東西該怎麼採都不知道。思來想去,眾人便一致決定再把許君綁回來問問看。至於許君說的‘好處’,他們之前也討論過了,如果這紅菇真的能賺到錢,那分許君點兒也不是不可以。畢竟他們做土匪也不是本意,歸根到底也不過是想把日子過下去,有錢賺當然好。再退一步說,只要他們賺到了錢,那分不分給許君分多少還不就都是他們說了算?本來他們一切都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