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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候陶馳並未多想,因為他無論如何都沒會想到晉易會賣國,他只以為裡面是些防具或者物資。且那時候他才剛得知鬼面將軍和皇上之間的關係,整個人都處於震驚之中,根本不及細想。把東西送走後,當時的他也並未多在意。那之後晉易也曾聯絡過他幾次,慶功宴時兩人也曾見過一面,多是詢問一些關於營中的情況的。他最先問的就是營中的防禦部署,因為晉易是親王,用他的話來說也是大榆唯一的正統繼承人,且這件事情在幾個副將當中也不算秘密,所以他並未多隱瞞。後來晉易又問了些其它的事,問得多了,他覺得有些不妥,後面也就沒再多說。從他這裡套不到訊息,晉易也不再聯絡他。陶馳那時候就已經有些防備他,但兩人接觸不多。直到後來,他和鬼面將軍還有許君等人去了景山城,查到晉易貪汙救災款害死不少黎民百姓,且和夏國有所來往後,陶馳才發現晉易或許並不是個什麼好人。那時候的他隱約覺得不對,猜出之前晉易讓他送的那東西該是有問題,所以他才在其他人不察覺時找了晉易和他理論。那次他和晉易見面,他和晉易大吵一架,兩人不歡而散。那之後他心中就一直有不好的預感,但那時候的他已經無路可退,因為即使是被利用,他幫晉易送了東西過境那也是事實。後來晉易出事,陶馳又跟著他們回了營中。他原以為一切相安無事,直到營中遭到襲擊。他比所有人都先發現不對,他是在夏國那邊第一次偷襲時就已經察覺到,所以後面夏國再來襲擊時,他才能比任何人都先一步做出反抗。那之後大榆屢次遭襲,叛徒的事情也在營中傳開。也是大概那個時候,他才知道晉易把邊關的防守佈置都洩露了出去。這訊息雖然不是他親口告訴夏國的,但也確實是他這邊洩露出去的,所以這叛徒是誰他立刻就猜到了。聽完陶馳地訴說,屋內幾人再次陷入沉默。這個原因在他們預料之中,也在他們預料之外,他們早就知道晉易那邊和夏國有來往,只是沒想到居然會居心叵測到這程度。至於陶馳……“你是笨蛋嗎?”許君幾乎立刻就忍不住了。陶馳本能地抬頭看向生氣的許君,他似乎想要反駁,可是在許君的瞪視之下他又低下了頭,因為事情爆發之後就連他都覺得自己是個徹頭徹尾的笨蛋。“你還洩露過什麼?”鬼面將軍問。陶馳搖頭,“只有邊關防禦部署。”因為後面察覺到晉易管得太多,他就沒再多說。但即使只這一點,也依舊讓邊關駐軍受創嚴重。簡單的對話後,屋內再次恢復沉默。許久之後,鬼面將軍開了門,臨出門前他道:“好好養傷。”鬼面將軍離開,陶馳卻驚訝地抬頭看向鬼面將軍,直到鬼面將軍關上房門,他才苦笑著收回視線。許君心情複雜,不知該如何開口。陶馳卻又道:“你知道嗎?如果按照將軍原本的性格,他絕對不會放過我。”他在戰場上昏迷,清醒過來恢復意識時,他最先有的情緒是驚訝。他以為他死定了,畢竟他根本就沒準備繼續活著,所以看到許君時他又驚又哭笑不得。見到許君,他立刻就知道,定然是許君偷偷把他救了回來,也只有許君有這能耐能把他偷偷救走。沒死成,後面面對他的是什麼幾乎不言而喻,他也早有準備,但他萬萬沒想到會是一句‘好好養傷’。“若按照以前將軍的性格作風,他早在發現叛徒是我之後立刻就把我抓起來嚴加拷問,若我重傷瀕死,他會再給我一矛或者一劍,卻唯獨不可能把我救回來,更不可能讓我好好養傷。”002許君眉頭不自覺輕蹙,“將軍才不會做那樣的事,知道營中有叛徒之後,他也很難過。”“他會難過?哈哈哈……”陶馳爆笑,直笑得身上的傷口發痛,笑得他臉色慘白。笑著笑著,陶馳卻露出苦澀的表情。那樣的鬼面將軍,或許只在許君的眼中才存在。他跟在鬼面將軍身邊已經有幾年時間,之前的鬼面將軍是什麼模樣他記憶清晰,外界傳他冷酷無情猶如惡魔並非完全空穴來風。他對自己嚴苛,對身邊的人亦是如此,若他身邊的人犯了錯,哪怕是跟在他身邊幾年之久的副將,也依舊逃不過軍法處置,半點情面都無。若只是犯了錯受罰那也就算了,但以前的鬼面將軍,在他們所有人眼中就是一個沉默寡言又性格陰晴難定的怪物。他從不與外人深交,不,甚至是與外人多說一句話都難。“他變了很多,你沒來之前他誰都不親近,你來之後僅這半年,我看他說過的話比在軍營中之前十年加起來都多。”陶馳道。如果不是因為逐漸瞭解了鬼面將軍,陶馳或許在叛軍的事情爆發之後就帶兵叛逃了。可是與他熟悉之後,陶馳卻無法再那樣選擇。最早那時候的他看在眼裡的,是一個性格陰晴不定又極近苛刻的怪物,和一個血統不正卻手段殘忍狠毒的皇上,所以晉易讓他幫忙送東西時,他才會想都沒想就答應。因為那時候的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