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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男人側身,一把扣住蘇芩的腕子,捏在掌心,然後使勁將人往懷中一拉。“嘩啦”一聲,男人的腰側撞到喜桌,碗碟輕觸,發出聲響。小姑娘嬌花般柔軟的身子嵌在男人硬,挺的懷抱裡。蘇芩不適的攀著斐濟的胳膊,拉了拉裙裾,遮住那大片白膩肌膚。“我,我要去換下來……”男人俯身,貼著蘇芩的玉耳,聲音低啞道:“既然穿了,就別換了。”斐濟原本還想著怎麼哄這小姑娘穿上,沒曾想,竟自個兒鑽進套子裡頭來了。蘇芩朝人瞪一眼。才不會便宜這瘋狗呢。她掙扎起來,被人箍緊,小嘴上被親了一口。滿頭青絲長髮被盡數散開,搭在男人掌中,香滑如綢緞。斐濟貼著蘇芩的身子,聞到那股甜膩香味,他埋首,輕輕的蹭,聲音清晰道:“今日姀姀穿嫁衣的樣子。色若豔霞,好看至極。”只可惜,已經換下來了。男人想起昨日裡做的夢,身穿嫁衣的姑娘伏在他身上,眸若春,水,色若豔霞。月圓花好,錦帳銀勾繾綣。裡頭丟擲來一塊白帕子,輕飄飄的落在地上。小姑娘一身細薄香汗,白膩面頰上襯出胭脂粉色。妖嬈玉骨,百媚生春。已許久未承受,蘇芩初時有些疼,後頭才好些。男人興致高昂,身上的汗幹了又溼,溼了又幹,直至雞聲漫唱五更鐘,才堪堪偃旗息鼓,摟著早就疲憊不堪的嬌嬌兒昏沉睡去。……戶牖處,綠蕪和紅拂輪流守夜。青山和綠水輪流值班。天色已晚,裡頭動靜依舊未歇,頭頂掛著的兩盞大紅燈籠如兩輪紅日,照的綠蕪那張白皙面容如敷薄粉。因著今日是蘇芩大婚,所以綠蕪也換了一身新衣。青山也著新衣,站在綠蕪身邊,突然開口道:“綠蕪姑娘瞧著,咱們這衣裳,像不像是一套的?”習慣了青山的油嘴滑舌,綠蕪本不欲搭腔,但耐不住裡頭動靜太大,她聽的分神,整個人不自禁泛出一股羞赧來。綠蕪生的端正,纖柔溫婉,年紀雖有些大,但不影響其姿容,反而更添出幾分大方沉穩。“不知綠蕪姑娘年方几何?”青山繼續搭腔。他對綠蕪有意,自然將人打聽的一清二楚,問這話,也就是在逗人說話。綠蕪偏頭,輕聲道:“十九。”“年歲正好。”青山笑道:“那綠蕪姑娘覺得咱家世子爺如何?”綠蕪看一眼青山,微蹙眉,“自然是極好的。”自家姑娘已經嫁給了世子爺,綠蕪自然不能說些世子爺的壞話來毀了她們家姑娘的名聲。相比紅拂,綠蕪更識大體。她知道,入了項城郡王府,不是歸屬,而是開始。所謂一入宮門深似海,這入項城郡王府也是一個深淵。今日當綠蕪瞧見那端坐在高堂位置上的項城郡王妃時,心中原本隱喻的不安逐步加大。她開始擔憂起自家姑娘。項城郡王妃一如傳聞中那般高冷美貌,可不知為何,綠蕪總覺得她看著自家姑娘時的那副表情,有些奇怪。見綠蕪心不在蔫的,青山臉色有些暗。“咱們家主子爺自然是極好的,文韜武略,樣樣精通。”陪嫁丫鬟,通常是給姑爺家準備的通房。沒覺出青山的不對勁,綠蕪開始替蘇芩打探訊息。“你們郡王妃,是個怎樣的人?”青山拂了拂袖,道:“驕縱蠻橫,無理取鬧,比之小主子更甚。”那可真真是位祖宗。“啪嗒”一聲,喜房內傳來重物落地聲,綠蕪被唬了一跳,下意識看向青山。青山近前,“爺。”“備水。”一夜,要了四次水。最後綠蕪進去的時候,裡頭除了濃郁的薰香味,便是發散不出來的羶腥氣。綠蕪往錦帳處瞧一眼。錦帳重重,看不到人,只能瞧見一隻藕臂軟綿綿的搭在喜榻旁。凝脂白玉似得膀子,被啃噬出點點猩紅,如白雪紅梅,好看至極。綠蕪一恍神,踩到腳下的東西。她低頭一看,只見滿目凌亂的白玉磚上,扔著一塊白帕子。綠蕪立時便明白了這是什麼。白帕子乾乾淨淨的什麼都沒有。綠蕪瞧著,心中一陣發慌,她趕緊躬身,將那白帕子收入寬袖暗袋內。自家姑娘雖是二嫁,但這白帕子……綠蕪心事重重的出了喜房,正看到青山與一個婦人說話。婦人穿一件靛青色的褙子,順著青山的目光看到綠蕪,她上前,伸手。綠蕪一怔,停頓良久後才磨磨蹭蹭的拿出那方帕子。婦人看一眼,皺眉,點頭,離去。一套動作一氣呵成,連一句話都沒講。“是郡王妃的人。”青山提醒道。綠蕪攥緊寬袖,點頭,眉眼垂下來。這郡王妃看著,可不是個好相與的。 翌日, 天濛濛白,蘇芩便被綠蕪喚醒了。這是秦氏特意吩咐的, 說蘇芩愛睡懶覺,叫綠蕪一定要將人喚起來, 法,也護食講究的緊。斐濟撩袍落座,執起玉箸夾一塊藕粉桂花糖糕入口,甜膩膩香噴噴的果然是隻有小姑娘才會吃的東西。“你們項城郡王府的早飯都是這種花樣的嗎?”吃了那一寸來大小的螃蟹餡餃,蘇芩緩過些勁,撐著下顎,聲音軟綿綿的帶著些小啞。纖纖素手指向那四個鹹食,十樣小菜兒和四碗燉爛,滿是嫌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