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項城郡王妃盯著蘇芩不放,饒的蘇芩自小臉皮厚,也有些受不住。這項城郡王妃,怎麼有些奇怪?她哪裡不好了?蘇芩下意識又撥了撥鬢角處的碎髮,項城郡王妃的視線更熱烈。“王妃,金姨母來了。”項城郡王妃的本家姓花,共生兩朵金花,不過這金姨母卻是項城郡王妃同父異母的妹妹,嫁的是項城有名的富庶之族,金家。項城之所以能如此兵強馬壯,皆是因著金家的錢,和項城郡王的兵。金家的錢養著項城郡王的兵,項城郡王的兵護著金家的錢,兩相扶持,缺一不可。蘇芩尋聲看去,只見這金姨母的長相與項城郡王妃有三分相似,但卻是天差地別的簡樸。穿一件深綠色的衣裙,低眉順目模樣,身後跟著一位正值妙齡的姑娘。那位姑娘穿豆綠色長裙,也是一派清素簡樸模樣,瓷松的水滴耳環,小髻上是一支簡單的小珍珠鳳釵。相比於項城郡王妃和蘇芩的華麗裝扮,這金姨母和其身後的姑娘,真真是被襯得寡淡失色。“這是金姨母,你喚一聲姨母即可。”斐濟突然開口。蘇芩回神,行禮道:“姨母。”金姨母上下打量蘇芩一番,笑盈盈的上前去握她的手,讚道:“早就聽聞世子妃美名,今日一見,果真是神仙妃子一般的人物。”蘇芩笑著抽開手。她聽出來了,昨日裡鬧洞房的時候,就是這婦人在嚼舌頭。金姨母也不尷尬,自顧自道:“這是我那女兒。錦屏,來給世子妃見禮。”那姑娘上前,給蘇芩見禮,小家碧玉模樣。蘇芩略一點頭,並不顯十分熱絡,卻也不失禮數。金姨母身後的丫鬟捧了盒子來,裡頭是一支紅珊瑚寶石的簪子。顏色純正豔麗,貓眼大小,光滑細膩,一眼就可看出非凡品。“也不知世子妃歡喜什麼樣的東西,就隨意準備了,還望世子妃莫嫌棄。”“多謝姨母。”蘇芩收了禮,又被這健談的金姨母拉著說了一會子話,才被放出來。出了正屋,蘇芩看一眼身旁始終繃著一張臉的男人,終於相信昨日裡紅拂打探出來的訊息。這斐濟與項城郡王妃不合。“我要與你說一件事。”把玩著手裡的翡翠簪子,蘇芩覺得這事有些難以啟齒。男人微偏頭,垂眸看向人。小姑娘垂著粉頸,看不清面色,只能看到那雙白嫩小手握著手裡的翡翠簪子,糾結的磨蹭著。“嗯。”斐濟從喉嚨裡哼出來一個音。蘇芩道:“這個,那個,其實……其實我之前去銀飾鋪子取頭面的時候,曾經碰到過母妃。然後,然後就……發生了一些小小的不愉快。”蘇芩伸手,捻著手指,比出一點點不愉快,力在強調,真的不是什麼大事。看著小姑娘露出的滿臉討好神色,斐濟不自禁勾了勾唇,他俯身,湊到蘇芩耳畔處道:“世子妃可知道,我那母妃最是個心思狹窄,瑕疵必報的小心眼婦人。”而且那心眼,小的比針眼都小。會這樣說自己生母的,這世上怕是隻有她面前的這個男人了。蘇芩低頭,看著手裡的翡翠簪子,當然知道這廝說的話都是真的。“哎,你那個錦屏妹妹,是怎麼回事?”蘇芩往斐濟身後看一眼,恰好看到方才的金錦屏立在房廊拐角處,正痴痴的往這邊看。“什麼怎麼回事?”男人直起身子,面色又恢復成一派淡漠模樣,清清冷冷的,十分能唬人。蘇芩一撇嘴,大大方方的指了指金錦屏,“喏,像是要將你給吃了。”斐濟沒有回頭,只道:“金家與我項城郡王府交往極密,曾有意聯姻。”“哦……”蘇芩露出一副意味深長的表情。“不瞞姀姀說,那十里紅妝,和這宅子,都是金家出的錢。”蘇芩也道:“不瞞少恭說,我那些嫁妝,也都是我大姐夫家出的力。”話罷,兩人對視一眼,臉上隱顯出笑意。蘇芩道:“你們項城郡王府,原來也是紙老虎。”斐濟道:“我們項城郡王府是不是紙老虎,我不知道,但我是不是紙老虎,難道姀姀還不清楚嗎?”男人的話中有深意,蘇芩寧可聽不明白,也不想每日裡都被這廝臊的面紅耳赤。畢竟這廝是不是紙老虎,她可是生生感受了一晚上。“我聽說你們要在中秋前回項城?”蘇芩轉移話題。斐濟點頭,道:“父王會在中秋日前回項城。”蘇芩神色有些蔫蔫的低下小腦袋,想著今年的中秋不能與母親他們一道過了。看出小姑娘的失落,斐濟道:“姀姀,藩王不能長呆皇城,容易引起禍事。”所以項城郡王連自家兒子的婚事都沒來。“我明白。”蘇芩點頭,拉住斐濟的寬袖,道:“沈宓那邊怎麼樣了?”“不必操心。過會子進宮,你這位新婦便安安分分的去拜見太后等人吧。”蘇芩神色疑狐的看斐濟一眼,她道:“你已經有安排了?”男人沒有說話,只是略一點頭。那頭,綠水挎刀,急匆匆的過來,半跪地報告道:“爺,夏首輔正在府門外。”斐濟原本漾著笑意的臉瞬時收斂,整個人浸出一股子沁寒冷意。“轟走。”蘇芩突然開口道:“不見。”斐濟低頭,看一眼蘇芩。小姑娘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