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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炕上,噗噗已經睡了。蘇芩歪著小腦袋,正在打哈欠,那依舊撐著一雙惺忪睡眼,不肯歇息。“怎麼還不睡?”斐濟上前,撩袍坐到暖炕邊沿。看到男人進來,蘇芩雙眸一亮,瞌睡蟲一掃而光。她將懷裡的銅製小手爐塞給他,興致勃勃的貼著男人的耳朵,語出驚人道:“你怎麼不乾脆舉兵,自個兒當皇帝算了?”看來是聽到了些許方才他跟綠水的話。男人挑了挑眉,對上蘇芩那雙黑白分明的澄澈眸子,面上顯出一抹笑來。“舉兵稱帝,後宮佳麗三千?這倒是個不錯的主意。”小姑娘瞬時鼓起臉,氣呼呼的瞪向男人,然後一翻身,掀起被褥就將自己裹了進去。斐濟低笑,抬手扯開那被褥,強硬的把蘇芩抱進懷裡。“你去後宮佳麗三千,抱我做什麼。”小姑娘一頓掙扎。“這話你也信?那是在哄你呢。方才可是你說要我去當皇帝的。”男人耐著性子哄。“哦,”蘇芩繃著一張白膩小臉,嬌哼道:“那我方才也是哄你呢。”“呵。”兩根手指帶著些許微涼,掐住蘇芩的下顎,將小姑娘的臉掰回來,然後俯身貼上去,細細的親一口,“傻姀姀。”“你才傻呢……唔……”粉嫩唇舌被堵住,男人不同於面上那副冷淡模樣,急切而熱烈的攻城略地,直將蘇芩親的差點喘不上氣。“我愛你。”貼著小姑娘的玉耳,斐濟低低喘息,雙眸之中暗流湧動,胸腔急速呼吸,似要崩裂。蘇芩身子一顫,抓著斐濟寬袖的手暗暗收緊。屋內很靜,只有蘇蒲清淺的呼吸聲。男人玄色衣襟處浸出一股熱意,順著縫隙,往中衣裡鑽。小姑娘埋在斐濟懷裡的嬌軟身子抖的愈發厲害。她以為,她到死都聽不到這三個字了。斐濟抬手,掐住蘇芩的下顎,微微抬起,露出一張梨花帶雨的嬌媚面容。蘇芩不好意思的低頭,掩住發紅的眼尾。“哭什麼?”男人一陣嘆息。“誰哭了,我這是,眼睛裡頭進沙子了……”“小騙子。”剩下的話,消融在那相貼的雙唇內。……年歲之終,臘月,正值寒冬。蘇芩裹著一件猩紅大氅,戴著雪帽,牽著斐濟的手走在寬闊街道之上。大街兩側皆是賣年貨的,熙熙攘攘,熱鬧非凡。蘇芩咬著嘴裡的冰糖葫蘆,吃的不亦樂乎。她身上穿的多,再加上身子纖瘦,並未看的出來身懷有孕,反而是那張嬌美如花的臉,格外引人注目。“咦,你們項城還有叫花子呢?”蘇芩看到前頭角落處那衣衫襤褸的女叫花子,小碎步上前,將手裡的碎銀子扔到那破碗裡。女叫花子蹲在地上,含含糊糊的磕頭道謝,一副感恩戴德的模樣。蘇芩笑眯眯的擺手,牽著斐濟轉身去了。女叫花子看著碗裡的碎銀,喉嚨裡發出詭異的輕嗬聲,破爛窄袖內顯出利刃刀光。女叫花子霍然起身,急追過去。“唔……”橫衝出一個人來,撞向女叫花子。蘇芩似聽到身後動靜,正欲轉頭,被斐濟手裡白兔子模樣的糕點吸引了視線。雪越來越大,蘇芩意猶未盡的被帶上馬車。馬車內鋪著狐裘毛毯,蘇芩舒舒服服的窩上去,徑直就睡了。斐濟伸手撫了撫那張帶著睡暈的酣睡小臉,攏袖下馬車。空無一人的巷口處,綠水抓著手裡的女叫花子,挾制到斐濟面前。“爺,是金錦屏。”晉王已敗,金家自然也是誅九族的罪,只是這金錦屏不知用了什麼手段竟逃過了一劫。金錦屏瞪著一雙眼,看著面前的斐濟,呲目欲裂。“殺了吧。”男人面無表情道。本來就是個死人。“是。”綠水應聲,手下一使勁,金錦屏的脖子呈現一個詭異角度,沒了聲息。綠水提著人轉身離去。斐濟看一眼不遠處的華貴馬車,慢吞吞的轉身,順著雪地上的血跡往巷內走去。“咳咳咳……”夏達捂著腹部血流不止的傷口,面色慘白的看向擋住了微亮晴光的男人。冬天的日頭,即便再好,入眼時也是冷的。“陸霽斐,你輸了。我能為姀姀去死……咳咳咳……”夏達使勁的想撐起身子,但因為失血過多,所以掙扎片刻,還是癱軟著靠在了牆上。斐濟嘲諷一笑。只是可惜,他的姀姀永遠也不會知道這件事。相比於夏達那副略顯癲狂的模樣,斐濟很是平靜。他居高臨下的看著腳下的男人,輕啟薄唇,道:“那你就去死吧。”斐濟跟夏達最大的不同就在於:夏達願意為蘇芩去死,而斐濟則會拉著她一起下地獄。雪越發的大,夏達失血過多,渾身冰寒,吐出的氣幾乎要凝結成塊,他哆嗦著抱住自己,臉上露出笑來。他的姀姀,在喚他:惟仲哥哥。“對了,本世子,不喜歡被人威脅。”斐濟已經轉過去的腳步又轉了回來,他的嗓音如落在夏達身上的寒雪一般,刺骨冰寒。“夏首輔與本世子的賬,還沒算清呢。希望夏首輔,別死的那麼快。”作者有話要說:還有番外,休息幾天再放。大家想看什麼?喵~o( =nw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