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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芩斜睨人一眼,漂亮的雙眸往上一翻。這是什麼鬼稱呼,她還大主子呢。攏了攏寬袖,蘇芩軟著聲音道:“我與你家爺說好的明明是三日。”青山依舊不敢抬頭,只畢恭畢敬道:“今日是請姑娘去試嫁衣的。”聽到這話,蘇芩臉上的埋怨一掃而空,她喜滋滋的提裙步下石階,然後轉頭看一眼還愣在原處的青山,嬌聲道:“愣著做什麼?快走。”今日天霽,蘇芩穿一件白絞豎領的沉香色對襟襖兒,外罩狐白大氅,梳一個纏髻兒,盈盈站在日頭下,顯出一截纖細粉頸,更襯得整個人端莊高貴,明眸善睞。青山恍惚回神,面紅耳熱的引路。心中道:怪不得連自家爺都陷下去了,這樣的美人,誰能不心動。蘇芩踩著馬凳,坐上青帷馬車。馬車轆轆而行,轉過街口,往城中去。蘇芩揭開馬車簾子看一眼,奇怪道:“不是去試嫁衣嗎?”“是。”青山正在外頭趕車,聽到蘇芩的聲音,急忙解釋道:“爺為小主子在宮內的尚衣監連夜趕製了一套喜服,咱們現下就是進宮去試喜服的。”蘇芩瞭然,放下了馬車簾子。蘇府未敗前,蘇芩常常進宮,但自蘇龔去世,蘇芩已許久未入宮。從青帷馬車上走下,蘇芩仰頭看向面前巍峨聳立的硃紅色宮牆,只覺恍如隔世。“小主子,這邊請。”蘇芩步上軟轎,由兩個太監抬著,去了尚衣監。尚衣監內,宮娥、太監立站兩排,蘇芩邁入進去,剛剛轉過房廊,就聽到裡頭傳來沈宓尖銳的聲音。“一套喜服罷了,我瞧中了,你們這些腌臢奴才還敢攔著。”有小宮娥細弱弱的聲音回道:“沈姑娘您的喜服不是這套。”“就算不是這套,只要我瞧中了,便要給我,還不快將這腰身改了,若是耽誤了我的婚事,當心你們的腦袋。”沈宓自持馬上便要跟郴王成親,變成高高在上的郴王妃。因此,說話越發趾高氣揚起來,就似這皇宮是她家。畢竟在她眼中,縱觀整個皇城,貴女之中,還有誰的身份比她更高,誰能比她更配得上這套喜服。蘇芩轉身進來,一眼看到掛在木施上的那套喜服,正紅色緞面的繡花紅袍,裡頭一件紅娟衫,下頭是一整套的紅裙、紅褲、紅緞繡花鞋。喜服雖精緻,但最讓人在意的還是那罩在外頭的帔子。色豔若霞的帔子質地輕薄柔曼,縈繞披拂,累累若若如蔽膝,下頭有一鎏金銀帔墜,以透雕繡球帶紋,裡頭是一簇蒼蒼蘆葦,豔而不妖,清麗嫵媚。蘇芩只看一眼,便覺歡喜,她邁步進去,正好站在沈宓身後三步遠處,聲音輕慢的開口道:“這套喜服,便是我的嗎?”小宮娥抬眸看一眼蘇芩,雙眸一怔,在青山的刻意提醒下,這才面色漲紅的蹲身行禮道:“這套喜服,是陸首輔替蘇府的蘇三姑娘所制。”“什麼?蘇三!”沈宓瞪大一雙眼,聲音尖利的幾乎刺透人的耳膜。蘇芩笑盈盈的站在那裡,抬手撫上霞帔,笑道:“這套喜服做的真好。”沈宓眼睜睜的瞪向蘇芩,呲目欲裂。蘇芩轉頭,看向沈宓,嬌笑著捂嘴道:“原來是沈姑娘在這呢。”沈宓一張臉又紅又白,整個人跟吃了什麼要命的東西般站在那裡,一臉菜色。“還是我家爺疼我,聽說我要鳳冠霞帔,大紅喜服,便安排尚衣監的人連夜趕製,反倒拖累了沈姑娘的喜服,實在是罪過。”聽到蘇芩一番暗貶的話,沈宓面色更難看。一個妾,竟穿大紅色的喜服,整個皇城裡頭,哪裡出過這等荒唐事!一旁的小宮娥慌慌張張的將沈宓的喜服取過來,一副惶恐模樣。“沈姑娘,您的喜服只差一件帔子,咱們明日定能制好,絕不會耽擱您與郴王的婚事。”沈宓咬著牙,紅著眼道:“你們的掌印太監呢?將他喚來,我倒是要好好看看,哪個大面子的人物,連我的喜服都敢拖延。”小宮娥身子一抖,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來。“還不快去!”沈宓陡然爆呵一聲,聲音大到連嗓子都啞了,可見氣的不輕。小宮娥著急忙慌的往外頭跑,片刻後,尚衣監門口便顯出一個人影來。穿大襟斜袖太監服,雙耳寬圓,腰間勒著本色制寬邊,前襟兩截,下有馬面褶,大腹便便之相,卻雙眸犀利。尚衣監內,宮娥、太監跪滿一地,皆是誠惶誠恐之狀。蘇芩蹙眉,覺得眼前的人有些眼熟。“馮公公。”沈宓一斂面上怒色,對著這麼一個老太監竟顯出一副笑模樣來,蘇芩便深覺這太監不一般。“沈姑娘。”馮寶笑眯眯的與沈宓拱手行禮,然後將目光轉向蘇芩。蘇芩站在那裡,盈盈一蹲身,姿態曼妙。馮寶雙眸一眯,笑道:“可是蘇三姑娘。”“是。”蘇芩道。馮寶臉上笑意更甚,他抬手,身後跟著的人上前,將手裡捧著的東西遞給蘇芩。蘇芩抬眸一看,細眉頓蹙。因為這給她送東西的人不是別人,正是上次查抄蘇府的馮志。馮志垂涎的看著蘇芩的美色,但因著有馮寶壓陣,不敢放肆。蘇芩眼盯著馮志看了半日,突然想起了這大太監到底是誰。這麼一個瞧上去毫無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