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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不知。”蒹葭一問三不知。正是大冷的天,蘇芩怕秦氏在外頭呆久了對身子不好,便趕緊勸著人先去,待明日再來。秦氏板著一張臉,上了青綢馬車。馬車轆轆駛遠,靜謐風霜雪雨中,耳房內的大理石插屏後轉出一人。“爺。”蒹葭捧著漆盤上前,“姑娘沒收。”陸霽斐伸手,慢條斯理的托起一隻小靴,拿在手裡捏揉。細膩的皮質,泛著紅香色,就像小姑娘溫軟的面容。“呵。”男人低笑一聲,眸色陰鷙,一手提著一隻小靴,邁步往外去。到了他的嘴裡,還想讓他吐出來,真是天真的可憐。……折騰了一日,蘇芩安撫好秦氏和老太太,早早入睡。想著明日要如何才能將那份文書贖回來。耳房內燒著地龍,蘇芩心中雖存了事,但難得睡的這般舒坦。屋外,庭院內積著堆雪,溯風冷凝,冰霜肆虐,白茫一片。蘇芩縮著身子歇在炕上,身上一條杏子紅綾被,只齊胸,一彎素白藕臂搭在被外,粉頸歪垂,青絲逶迤。“吱呀”一聲,槅扇被推開,捲進一陣冷風。蘇芩無知無覺的翻身,蹬了被褥,露出一片白膩背脊,繫著小衣帶子,襯出後腰臀部上方的兩個腰窩。一隻修長白皙的手從旁伸出,將那被褥往上一挑,蓋住了蘇芩上身。又蹬被了,睡覺還是不老實,跟小時一模一樣。昏暗夜色中,男人嗤笑一聲,低低沉沉的帶著深意。翌日,天朦白,蘇芩迷糊睜開眼,動了動身子,卻是突然發現有些不對勁。她裹著被褥,小腳在被內蹬了蹬,然後霍然瞪大一雙眼,被嚇得睡意頓消。杏子紅綾被拱起一角,露出一雙穿著小靴的玉足。肌膚白膩,腳踝纖細,襯在那香紅色的小靴上,尤其顯眼好看。最關鍵的是,這雙小靴,十分合腳,就像是照著她的腳畫上去的一樣。蘇芩認得,這雙小靴就是昨日在陸府看到的那雙,所以現在,為什麼會穿在她的腳上?作者有話要說:姀姀:qaq害怕……秦氏:豬狗牛羊>陸霽斐陸匪:我好像聽有人在說我壞話? 仲春啟蟄,桃始華,梨始白,春雷始鳴。蘇芩獨自坐在耳房炕上,盯著腳上的小靴,神色驚懼。片刻後,她霍然掀被起身,疾奔到槅扇前,使勁推開。一夜大雪,天白雪堆,庭院內白霧茫茫一片,入眼望去,整個人就似被裝在玻璃罩子裡頭一般。昨夜的痕跡已被覆蓋,瞧不出一點端倪,但腳上的小靴卻在提醒蘇芩,這並不是一場夢。這是陸霽斐在警告她。“姀姀。”屋外廊下,傳來秦氏的低喚聲。蘇芩一個機靈,趕緊將腳上的小靴褪了藏好,換上一雙普通繡花鞋,然後披上厚襖,疾奔去開門。“母親。”“快些收拾收拾,咱們去陸府。”“……母親,今日天色不好,雪天路滑的,女兒自己去吧。”蘇芩攏了攏青絲,露出一截纖細脖頸。秦氏正欲說話,突然盯住蘇芩的脖子蹙眉。“你這脖子上是什麼東西咬的?”“啊?”蘇芩神色呆滯的撫了撫,摸到一處微微紅腫,有刺痛感。她立時感覺心中不妙,側身擋住秦氏的視線,聲音細軟道:“這些日子天色都不好,被褥冷硬潮溼的厲害,不定藏了什麼蟲子。我讓綠蕪去取些驅蟲的膏藥來塗一點,母親不必擔憂。”秦氏聽蘇芩這般說,便未將這事放在心上,只催促道:“今日我還是與你一道去。那陸霽斐慣不是個好相與的,你再自個兒一個人去,怕不是還要再被賣一次。”話罷,秦氏伸手推搡了蘇芩一把,“快去收拾規整乾淨,咱們今日定要將那文書取回來。”“……嗯。”蘇芩含糊應一聲,獨自一人回屋。她坐在梳妝檯前,小心翼翼的撥開脖頸處掩印的青絲,透過面前模糊的花稜鏡,能清楚看到那一點紅腫斑痕。若是沒有那雙小靴,蘇芩定以為是被什麼蟲咬的,但如今她卻清楚,這斑痕應當與陸霽斐脫不了干係。又羞又惱的狠狠跺腳,蘇芩扯下掛在木施上的巾帕使勁擦拭,直擦的肌膚泛紅,隱顯血絲,才堪堪住手。脖頸處火辣辣的疼,蘇芩想到昨日裡蘇博說的那些關於陸霽斐的隱秘之事,心中漸憷。雖這幾年都未相見,但蘇芩在祖父口中卻常能聽到陸霽斐的名字。聽他從一介白身,到如今權傾朝野的大首輔,其中的陰狠手段,以及那令人髮指的兇殘程度不言而喻。只是當時祖父卻未曾多提及這方面,怕也是顧慮她一個小姑娘膽子小,不敢與她多說這些朝堂陰暗之事。蘇芩坐著發了一會子呆,收拾好,提著那一雙小靴,避開秦氏,獨自一人去了城西陸府。青綢馬車停在角門處,蘇芩讓馬車伕靜候在外,自己戴上雪帽,從角門拐了進去。今日陸府內似在辦宴,蘇芩一路過去,觸目所及,只見兩邊大梁上掛琉璃芙蓉彩穗燈,院內,窗格門戶一併摘下,廊簷內外、兩邊遊廊罩棚,全掛各種戳紗宮燈。細雪盈天,溯風凌冽,隱有笙歌聒耳。丫鬟、婆子或手捧漆盤,或提著漆盒,忙的腳不點地的東奔西跑。“陸首輔在何處?”蘇芩攔住一小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