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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僵立在當場,小奶狗跑到男人腳邊,伸出毛絨絨的小爪子搭在那隻沾著雨水的官靴上,然後晃著短尾巴,仰頭看向男人,一雙眼溼漉漉的乾淨。蘇芩“找”了半日,自覺有些蠢,便拉著披風出來,臊紅著一張小臉走到陸霽斐面前,然後垂眸看向那隻衝著陸霽斐齜牙咧嘴的小奶狗,突然開口道:“陸霽斐,你是不是……”男人僵站在那裡,雙手掩在寬袖內,暗暗攥緊。“怕狗毛啊?”嬌軟軟的小嗓子將那句話完整的吐出來。陸霽斐呼吸一窒,緊繃的下顎緩慢放鬆,他從喉嚨裡發出一道聲音,極輕,極沉。“嗯。”怕狗毛……總比怕狗好多了吧……男人垂眸,看一眼小姑娘懷裡的小奶狗,暗暗挺了挺腰板。“……早說嘛,真是彆扭。”蘇芩鬆下一口氣,彎腰,將小奶狗抱到懷裡。她還以為這廝為什麼要搬去書房,原來是嫌棄耳房內處處沾了小奶狗的毛。先前蘇芩也聽到過這類事。有些人不能沾這些獸類的毛,只要一沾,便會周身紅腫難耐,更甚者會喪命。怪不得陸霽斐如此忌諱,看來還是挺嚴重的。“你若是不喜,我就將它養在廂房,離你遠遠的。”蘇芩仰頭看向陸霽斐,尖細小臉上的眼眸溼漉漉的跟她懷裡的小奶狗如出一轍。但陸霽斐卻能明顯的看到小姑娘那隱在粉嫩唇角處的憋笑。誰能知道,被暗地裡稱為瘋狗的陸霽斐,竟會怕幾根狗毛。陸霽斐不著痕跡的往後退一步,聲音沉啞的開口道:“姀姀這是在邀我共寢?”蘇芩紅著一張臉,燦如桃花瓣。她使勁一跺腳,摟著懷裡的小奶狗就往耳房裡頭去。誰要跟他共寢!不要臉的狗!盡是曲解她的話!最好他一輩子都睡在他的破書房裡頭!“汪嗚……”小奶狗舔了舔蘇芩的手,絲毫不知道自己已經被殃及池狗了。見小姑娘離開,陸霽斐立刻轉身,去了書房。他轉入屏風後,將身上的衣物盡數換了,尤其是那雙官靴,更是被他拋到了槅扇外。“爺。”青山站在書房廊下,看一眼裡頭,只覺氣氛凝重,黑壓壓的比六月風雨欲來的那股子黑雲壓頂之勢還可怕。“說。”陸霽斐站在屏風後,面沉如水。青山暗嚥了咽口水,道:“夏達已被無罪釋放。”陸霽斐拉扯著衣襟的動作一頓,隨後勾唇,發出一聲冷笑。青山縮了縮脖子,突然聽到裡頭傳來一陣震天響的踢踹聲。厚實的深浮雕屏風被陸霽斐一腳踹倒,砸在地上,磕壞了一個角。男人半敞著衣襟,滿身戾氣的站在那裡,腳上未著靴襪。青山戰戰兢兢的抬眸,卻看到男人笑的極其燦爛。“去吧。”書房內傳出一陣清雅聲音,青山脖子一縮,趕緊溜走。那頭,蘇芩被書房裡頭的聲響唬了一跳,她霍然從炕上坐起來,本想著去看看,但一想到方才男人當著她面說的渾話,便想著管他死活。槅扇大開,月霜如雪。半柱香後,蘇芩躺在炕上,左右翻滾,最後終於是忍不住,披衣趿鞋的起身,走到半路,回返過去,從衣櫃內取出新的中衣和披風,換乾淨了,這才出耳房。中庭內,宮燈搖曳,書房前,小丫鬟正捧著手裡的漆盤,欲進書房。蘇芩幾步上前,攔住那小丫鬟,道:“給我吧。”小丫鬟一個機靈,抬眸看向蘇芩。蘇芩眯了眯眼,笑道:“不是讓你去刷恭桶了嗎?怎麼還有閒心思來這處閒逛?”青靈是錢媽媽的親生女,就算是蘇芩讓她去刷恭桶,那些丫鬟、婆子也不敢讓她勞累。青靈在後院呆了許久,終於逮到機會來中庭,卻不想半路竟又被蘇芩給截胡了。“託蘇姨娘的福,媽媽知道青靈身子嬌弱,特讓休憩幾日,將青靈派來伺候大爺。”青靈一福身,臉上顯出挑釁笑意。“是嘛。”蘇芩似笑非笑的看一眼青靈,然後突然側身往旁邊一讓。青靈面露怔忪。蘇芩笑道:“愣著做什麼,去呀。”青靈不知蘇芩在搞什麼鬼,但她知道,這是她唯一的機會了。至此,青靈一咬牙,端著漆盤,嫋嫋娜娜的去了。“滾!”書房內,傳來男人低沉暗啞的聲音。“大爺,這是奴婢親自……啊……”青靈捏著嗓子,話還沒說完,就被陸霽斐一腳踹了出去。“啊!”漆盤帶著裡頭的茶水瓜果,摔爛一地。蘇芩站在一旁,看著身形狼狽,歪在地上起不來身的青靈,涼涼道:“就讓你將東西給我,看吧,都摔爛了,多浪費。”青靈捂著臉,艱難起身,一瘸一拐的狼狽奔逃而去。蘇芩靠在戶牖處,掩唇輕笑。書房內,男人坐在紅木書桌前,面前是一大摞子的奏摺。蘇芩深知男人此時脾氣不好,幸虧她先讓那青靈探了路,不然那一腳指不定就落到她身上了。先從門框處冒出半個小腦袋,蘇芩小心翼翼的往裡頭張望一眼。只見男人面色凝重的坐在紅木書桌後,身旁倒著一架屏風,也無人敢上前來收拾。蘇芩垂眸看一眼自己的蔻色指甲,上頭顏色已有些淡,但卻依舊能看出先前遍體通紅的痕跡。再往上,是昨晚上被陸霽斐啃咬出來的痕跡,斑斑點點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