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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泥金碟兒內建著幾塊玉米麵杏子果蒸餅, 薄如布, 白若雪, 外澆雪蜜桂花,香甜可口。蘇芩咬一口餅, 再吃一口酒,最後嘬一個螺絲,快活似神仙。徐玠嚥了咽口水, “砰”的一下將南書院的槅扇給關上了。卻不防晚間太靜,蘇芩嘬螺螄的聲音“啾啾啾”的傳過來,就跟春日鳥叫似得歡愉。還有那陣陣飄香的杏花酒,盈盈繞繞的鑽著他的鼻子往裡去。酒帶花香,細膩潤喉,勾的徐玠連一個字都看不下去了。蘇芩吃了小半盤螺螄,又吃了半杯酒,終於見徐玠從南書院內走了出來。她趕緊端正身子,兩隻白嫩小手捧著玉米麵杏子果蒸餅小小咬一口,餅上顯出一片月牙似得痕跡。徐玠攏袖,坐到蘇芩對面,看一眼那肥美的大螺螄,再看一眼裝在十錦琺琅杯內的杏花酒,喉嚨滾動,鬍鬚直翹。“徐老先生這麼晚了,怎麼還沒歇息?”蘇芩明知故問。徐玠輕咳一聲,仰頭看天。江天一色,毫無纖塵,皎皎空中,明月輕懸。徐玠抬手,敲了敲石桌。蘇芩睜著一雙黑烏烏的大眼睛,神色無辜。徐玠斜睨一眼蘇芩。皺起老臉:怎麼這般不知趣?“倒酒。”終於,徐玠憋不住道。蘇芩抿唇輕笑,白嫩面頰上揚起兩彎梨渦。她從寬袖內取出另外一隻十錦琺琅杯,替徐玠倒上酒。徐玠神色一頓,看一眼蘇芩。這是有備而來呀。蘇芩將倒好酒的十錦琺琅杯推向徐玠,纖纖素手托住下顎。“本是在等世子爺共享良辰美景,卻不想等來了你這個老頭。”蘇芩只吃了半杯酒,白膩面頰上便帶上了細膩紅暈。隱有血絲順肌理蔓延,青絲半垂,姿態懶散。徐玠看一眼蘇芩,心道:他還怕一個小丫頭不成。端起十錦琺琅杯,徐玠終於嚐到了心心念念許久的瓊漿玉液。三杯美酒下肚,再加上那盤肥美螺螄內吸飽了杏花酒的螺螄肉,徐玠已有些飄飄然起來。他突然起身,站到石墩上,仰頭舉杯,“呼啦”一下灌入一杯杏花酒,卻不防動作太大,澆了滿臉,溼了衣襟。一大把年紀了,還做這麼危險的動作,蘇芩有些擔心,趕緊上去要把人攙扶下來,卻不防徐玠指著蘇芩道:“我這孫女,最像我。只可惜了,卻是個女兒身。”這是在說徐柔?徐玠又嘆,“少恭啊,你說說,那蘇老頭的孫女有什麼好的?你心心念唸的,連柔兒都瞧不上。我看那蘇三,除了一副皮囊外,一無是處。就那牛脾氣,跟她那祖父倒是個頂個的像。”蘇芩想,若不是她還有事要問,一定要用餅將這老頭的嘴給堵上。“徐老頭。”蘇芩張嘴。徐玠一梗脖子,渾身通紅,滿身酒氣。“叫什麼呢?還看到吃酒呢嗎?小丫頭就是不懂事。”說完,徐玠晃晃悠悠的下去,也不要那十錦琺琅杯了,徑直端起那把烏銀洋鏨自斟壺,就“咕嚕咕嚕”的往嘴裡灌酒。蘇芩看的膽戰心驚,生恐這老頭吃多了,出什麼事,便趕緊上去搶酒壺。“行了行了,沒有了,吃螺螄吧。”蘇芩勸道。徐玠坐下來,歪著腦袋,雙目直直的看向那盤螺螄,然後突然咧嘴笑,端起來就往嘴裡倒。“徐老頭!”蘇芩急的跳腳,一把搶過去,螺螄湯晃出來半許,將她身上的裙衫都給打溼了,黏膩膩的帶著杏花酒香。斐濟那廝到底給她出的什麼鬼主意,她這還沒問出來呢,就要被這老頭給折騰死了。“徐老頭,我祖父是怎麼死的?”“砰”的一下扔掉手裡的螺螄盤子,蘇芩上前,一把攥住徐玠的衣襟使勁晃。徐玠搖頭晃腦的歪著身子,倒在石桌上,似是醉死了過去。“哎,徐老頭!”蘇芩繼續晃。斐濟從蘇芩身後出來,看到蘇芩的動作,嘆息一聲,將人攬住。徐玠軟綿綿的倒在石桌上,打起了呼嚕。“不是說了,只給吃三杯酒的嗎?”斐濟掏出帕子,替蘇芩擦了擦裙衫上的湯漬。蘇芩蹙眉,一張小臉皺的死緊。“誰知道這老頭酒量這麼差。那現在怎麼辦,什麼都沒問出來,還白浪費一壺好酒。”“不急。”斐濟上前,看一眼那尚存半盞杏花酒的十錦琺琅杯,置到徐玠鼻下。杏花酒香,沁人心脾。原本醉死過去的徐老頭突然身子一凜,竟睜開了眼。蘇芩擠開斐濟,興沖沖道:“徐老頭,我祖父是怎麼死的?”徐玠雙眸動了動,面色有一瞬猶疑,他伸手,欲觸杯,那十錦琺琅杯被男人握著,往後一拉。徐玠撲了個空。他黏黏糊糊,磨磨蹭蹭的抖著鬍鬚,吐出兩個字,“郴王。”便趕緊一把搶過了斐濟手裡的十錦琺琅杯,“咕嚕嚕”的灌下去,然後抱著酒杯,心滿意足的倒在石桌上。“郴王?郴王什麼?”蘇芩急切的一把攥住徐玠。“醉死過去了。”斐濟將人拉回來,攬在懷裡。蘇芩改攥住斐濟的寬袖,雙眸怔怔,泛著淚漬。“斐濟,徐老頭剛才,說的是郴王嗎?”所以真是郴王,殺了她的祖父?其實蘇芩一直有這樣的猜想,可是她不敢深想下去。畢竟蘇府一心一意幫襯郴王多年,郴王若真是這般恩將仇報之人,那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