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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芩正欲跟上去看看究竟,卻突然看到那提著一個食盒,慢慢吞吞從廚房裡頭出來的斐濟。“蘇三姑娘。”斐濟勾唇,抬手一揚,搭住美人香肩。“如此風清月朗的好時辰,不知蘇三姑娘有沒有興致與本世子一道吃吃餃子,賞賞日頭?”男人說話時,一慣不著調,但那箍在蘇芩香肩處的手卻極重。蘇芩被迫跟著人進了廂房。 廂房內點著薰香, 是皇廟裡特製獨有的安神香。一旁木製的槅扇香几上還置著幾個小師傅剛剛送來的香櫞和佛手,用來中和屋內薰香。綠蕪從櫃中取出自蘇府內帶來的香露, 用熱水泡了,加入香果, 捧到斐濟和蘇芩面前。香露是蘇芩照著那西域來的薔薇水所制,可食,也可用在身上, 以之灑衣, 衣敝而香不減。蘇芩捧著小茶盅,細細的抿一口, 然後吩咐綠蕪去將那擱置在槅扇處的一雙長靴取來。綠蕪去取了長靴, 遞到蘇芩身邊,不經意的看一眼斐濟,然後迅速低頭。在綠蕪心中,自家姑娘做什麼都是對的,只是這項城郡王世子與先前的陸首輔實在長的太過相似, 綠蕪瞧見人, 總是覺得姑娘會搭理這世子只是因為他這副皮囊。畢竟這世子的性情瞧上去莽撞粗魯, 哪裡有陸首輔半分風光霽月的清冷感。就是讓綠蕪自個兒選, 也只會選陸首輔,而不會選這項城郡王世子。“世子爺瞧瞧, 昨日裡你將這雙長靴落在我這處了,我替你洗乾淨了。這鞋底上頭洗下來的紅泥,也被我埋到那株芭蕉下頭了。”蘇芩聲音輕緩的說話, 軟綿綿的透著糯意,再加上那碗噴香撲鼻的香露,小姑娘張嘴時體自含香,飄飄忽忽如聞百薔綻盛。斐濟聽著蘇芩意有所指的話,眸色微動,面上卻不顯,只頷首道:“多謝蘇三姑娘。”蘇芩抬眸,對上斐濟的視線,兩人相顧無言,屋內氣氛有些奇怪。綠蕪垂眸,悄無聲息的退出去,順勢關上廂房門。戶牖處,青山見綠蕪出來,趕緊拱手道:“綠蕪姑娘。”青山會武,走路時悄無聲息的如貓兒般輕巧。綠蕪正想著事,被人唬了一跳,腳底一滑,踩到石階稜角處,崴了個結結實實。“哎呦。”“綠蕪姑娘,怎麼了?”青山趕緊上前要去攙扶,被綠蕪狠狠的拍開手。青山捂著被拍紅的手背,有些委屈。“你這人走路怎麼沒聲的?”綠蕪叱道。青山憋著嗓子,嗡嗡出聲,“奴才從小走路就沒聲。不若這樣,我日後在腰間繫個鈴鐺,這樣就不會嚇到綠蕪姑娘了。”綠蕪掐了他一眼,沒有說話,只是扶著一旁的圓柱起身,一瘸一拐的走了幾步,然後紅著眼瞪道:“別再讓我瞧見你。”說完,氣洶洶的轉身回了廂房。其實綠蕪也知自己是遷怒了,可自這青山來了後,自家姑娘便極少再尋她與紅拂,有事總會喚青山去做。綠蕪自詡沒有哪處比不上青山,除了她是個女子外,做事尚還要比青山心細些。伺候了這麼久的姑娘被這青山橫插一槓子,綠蕪真是越想越氣不過。綠蕪一慣是個溫婉性子,青山摸了摸鼻子,不知何時得罪了這位好姑娘。屋內,蘇芩放下手裡的小茶盅,纖纖素手拿起那雙長靴,“砰”的一下砸在繡桌上,震的極響。男人挑了挑眉,頎長身形舒展著靠在繡桌上,叩了叩桌面,不發一言。蘇芩索性捅破紙,道:“院子裡頭根本就沒有紅泥,只有後頭的小樹林頭有。你腳上的紅泥跟郴王那時穿的靴子上的是一模一樣的,所以在郴王死前,你是不是跟他見面了?”斐濟慢條斯理的勾唇,神色慵懶的一點頭。“那郴王的死和陳穎蘭的死,與你有沒有關係?”蘇芩問的不是斐濟有沒有殺這兩個人,而是問有沒有關係。畢竟像斐濟這樣心思深沉的人,想殺人,根本就不用自己動手,讓他們狗咬狗,一嘴毛就好了。借刀殺人這種事,他們已駕輕就熟。斐濟端起面前的薔薇香露,吃一口,抿一抿,就像是在品嚐瓊漿玉露一般。“有關係。”終於,男人施恩般的吐出這三個字。蘇芩呼吸一窒。她就知道,這郴王不可能無緣無故殺了陳穎蘭。蘇芩想起先前郴王在後廂房內,自言自語發瘋時說的話,再聯想到面前的斐濟,將腦子裡頭的東西一整理,立刻就猜了個八九不離十。這廝定是先給郴王下了藥,然後扮陸霽斐去嚇人了。然後郴王在神志不清的情況下錯殺了不知何故出了廂房門的陳穎蘭。蘇芩偶一錯眼看到過陳穎蘭死後,小師傅來收拾屋子,裡頭的擺設並沒有凌亂打鬥的痕跡,所以陳穎蘭是自己走出廂房門的。可是這三更半夜的,陳穎蘭出門做什麼呢?按理說院子裡頭的動靜那麼大,眾人卻都睡的跟豬一樣,本就奇怪,而只有陳穎蘭聽到了動靜出門,這就好像是一局專門給陳穎蘭和郴王布的局一樣。只是如今說太多已經沒有意義,陳穎蘭死了,郴王也死了,蘇芩的線索斷了。“我今日瞧見馮寶從廚房抓了一個黑衣人,那個人看模樣像是北方人。前些日子郴王和夏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