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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嫻再像迦南,她姓孔,不姓姜。可孔彰有得選麼?沒有。不曾被中原善待過一日的孔彰,褐發綠眸的孔彰,從一開始,就沒覺得自己是漢人。良久,陸氏問道:“我們走了,豫哥兒怎麼辦?”孔豫和,是孔彰新得的兒子,孔彰卻是一臉嫌惡的道:“他有皇帝外祖公主娘,何須我們理會。”又擺手道,“我難得出來一日,不說掃興的事。”說畢,一手拎起個孩子,輪番拋著耍。孔彰天生神力,兩個小娃娃在他手中似毫無重量般,穩穩的拋上,穩穩的接著,好不刺激!孔嫻姐弟興奮的尖叫,滿院子都是他們的笑聲。孔彰雖被端愨逼出了一身心機,骨子裡依舊是那個被寵壞的熊孩子。抱住兩個孩子倒回地毯上,笑鬧做一團。人情骨頭香,時間隔絕不了父子天性。遊戲中,疏離化作雲煙,父子三個登時變的親密。玩耍中,孔嫻突然伸手把陸氏的髮簪扯下,陸氏的髮髻立刻鬆了一半。恨聲罵道:“這手多的毛病跟你一模一樣!”不提還好,一提孔彰索性把另一邊髮簪給拔了。陸氏頭髮散開,簪子搖搖欲墜的插的亂七八糟。孔彰哈哈大笑:“比盤著好看。”陸氏好容易用假髮和簪子蓋住的幾縷白髮全暴露了出來,惱的順手抄起個雞毛撣子就拍孔彰,孔彰帶著兩個孩子在屋中上躥下跳的躲。孔嫻不知情況,只知道跟著爹一塊兒瘋跑,在三間正屋裡呼嘯來回。陸氏哪裡追的上孔彰?她連孔嫻都輕易抓不住。翻個白眼,自去梳妝檯前盤頭髮。有那三個祖宗,懶的再戴首飾,不過盤了個團髻。她早就不去追了,那三個還跑的不亦樂乎。不一會兒,竟是帶出院子,往後頭園子裡去了。陸氏聽見隔了幾重房屋傳來的隱約的大呼小叫,輕笑。走出屋外,看著屋頂切割出的四角天空,不由想起了西域氣勢磅礴的蒼穹。敕勒川,陰山下。天似穹廬,籠蓋四野。天蒼蒼,野茫茫。風吹草低見牛羊。吵鬧聲由遠及近,孔彰一手摟起一個孩子的腰,挾風衝進了屋內。倒在地毯上,一陣大笑。陸氏笑罵道:“被你們禍害一遭,我是再沒臉住在庵裡了。起來,我們回去。”孔彰滾在地毯上,欠抽的道:“又不是沒給錢,幹嘛不好意思住?我這是帶著孩子綵衣娛了所有的外家長輩,《二十四孝》都要記我一筆的!”陸氏終於忍不住,對著孔彰的肚子就踩了一腳!孔彰“啊”的一聲,吐舌歪嘴翻白眼,孔嫻也跟著倒下,接著孔博不甘落後的倒下,皆是一模一樣的動作,而後又齊齊爆笑。陸氏:“……”一片歡騰中,沒有人注意到,陸氏的陪嫁丫頭低垂著頭,掩蓋住了她的眼神閃爍。而陸氏嘴裡雖不住的嘮叨,但見三個孩子高興的模樣,心中不由動容。其實做個西姜人,也不錯。 逼反&炒鹽&刺客 逼反流民像蝗蟲一般席捲著河東全境,連線三年的大旱,境內早就易子而食。婦孺們因各種緣由死去,屍體被敲骨吸髓,成了活人果腹的口糧。漸漸的,老弱被吃盡,剩下的全是百裡挑一的精壯。雖因缺乏食物而顯得瘦弱,戰鬥力卻非衛所的兵丁可比。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聰明些的人拉起了杆子,成為了叛軍,弱肉強食。周遭幾郡陳兵於邊界,奮力抵抗著。然而幾十萬大軍駐紮,對當地的農民是慘無人道的摧殘。匪過如梳、官過如篦。大量的百姓因被叛軍與軍隊連線的劫掠而餓死,以至於但凡平頭正臉的女人都無人肯買,除非……買來吃。不願乖乖等死的人,又形成了一股股的流寇。前線應接不暇。河東屬中原要地,越過直隸,便是京師。叛軍做夢都想往京中劫掠,直隸苦不堪言。終於,叛軍衝破了邊境防線,在直隸與孔彰狹路相逢。孔彰部還是阿速衛的編制,儘管阿速衛實際上已易主,但以孔彰在西姜王庭的受寵程度,一千人的編制得以留存。幾個邊陲的衛所,是陳朝為數不多的精銳。西姜單于伊德爾又野心勃勃,孔彰耳濡目染,練兵極有章法。孔彰能在西姜王庭橫著走,靠的從來不僅僅是臉。平原上的陣法,只有有限的幾種。孔彰選擇了悍將最喜歡的錐形陣。前鋒在狹窄的正面攻擊,似一把尖刀,割裂了叛軍鬆散的陣型。兩翼的接觸面遠遠多於推平的方陣。如此強行突破,非勇悍無比的將領和精銳無法使用。在此時,重騎兵何其兇殘!數以萬計的叛軍在孔彰的鐵騎下被屠殺、被踐踏。一觸即潰的叛軍發足狂奔逃命,然而混亂的戰場,一盤散沙只會是彼此踩踏的結局。叛軍頭領撕心裂肺的呼喊著親信,騎馬撤退!重騎兵有重騎兵的優勢,輕騎兵卻也不是一無是處。至少叛軍的騎兵靈巧的逃跑時,孔彰沒辦法追。孔彰部就如一陣颶風,把叛軍刮的死傷慘重。遍地殘骸的戰場上,不知有多少死於孔彰的軍隊,有多少是死於逃亡時的踩踏。總之,猖狂一時的叛軍,暫時後退蟄伏了。被端愨圈養在公主府的小白臉,初戰告捷!京城一片譁然。天朝上國的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