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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楊家的財富、住宅與城中店鋪得以儲存。他們當然不會對管平波的放過感激涕零,但管平波毫不在意。順利的交割完土地,於次日一早,原該交給楊再林的佃租,陸續的交入了老虎營。對於管平波說到做到的只要三成租,佃農們從最開始的將信將疑,迅速轉化成感激涕零。憑空多出來的糧食,可還債,亦可過個肥年。一旗隊第四小隊長譚明志在溝渠旁邊來回走動,指揮著新租得土地的佃農修繕著溝渠。水稻,顧名思義,是種在水裡的稻子。從育秧到成熟,只在收割時會放乾田裡的水。因此,引水的渠道尤其重要,每年都要修繕。收穫後的深秋與冬季,便是自古搞工程的好季節。比較愛民的統治者,徵調民夫也多在冬季,為的是不誤農時,不傷農本。古代的賦稅分為兩部分,一是錢財米糧,二便是徭役了。徭役包含的範圍極廣,水利、運河、行宮、府衙、乃至官員的私宅私土,簡而言之,只要當官的喊一聲,衙役就可強行入村抓壯丁。被抓走的壯丁能否歸來,則看天看命了。這還是盛世的待遇,到了亂世,徭役自然是躲不過的,除此之外還有各軍閥山頭擄掠人口,以至於妻離子散、家破人亡。故每逢亂世,打的生靈塗炭,人口大量的死亡,經濟水平一落千丈。直到打出一個新的王朝,才得以安寧。如今正是陳朝沒落,新王朝不見蹤影的時候。百姓如同驚弓之鳥,乖順的聽從著老虎營的排程,生怕一個不好,就失去了佃田的資格,落得個白忙活的下場。水渠飛快的修好,緊接著是田地的圍牆。至十一月,老虎營的第三個堡壘便問世了。佃農們沒有因此閒下來,他們忙不迭的跟著老虎營燒磚蓋房子。短短一個月,他們不單有了三成租的田,眼瞅著就能住上磚瓦房,幸福的好似做夢。雖然被叫做筒子樓的兩層房子看起來很奇怪,每戶人家也只有一間房,但絲毫不能影響他們的喜悅之情。與佃農們一樣高興的,是新成立的船隊。行船雖苦,總也是個營生。龍大力抬頭挺胸的站在船頭,後面是齊齊整整的十二條嶄新的大船。船艙有鐵絲與藤製的雙層盾牌,船兩側是密佈的弩。船員可躲在艙內操作弩,活似個移動的堡壘。滿載的船員個個不是善茬,山窮水盡的水手們,在利益面前,一呼百應。尚在人世的水手蜂擁加入老虎營的船隊,而他們的家眷,也成為了令人豔羨的後勤人員。老虎營鮮紅的虎頭旗插在船頭,迎風招展。初冬的寒風裡,幹活的號子聲,一浪高過一浪。光著膀子的漢子們,把木頭一根根的推入水中,成為了船隊的一部分。管平波立在碼頭,為船隊踐行。夏天就承諾給竇家的木材,因騰不出人手,耽擱至今日。自張和泰回去,巴州又送來一次東西后,再無音訊。兩下里足足斷了半年的聯絡。不知是竇家又遇事端,還是沅水的土匪實力增強,竇家不願招惹麻煩。但不管怎樣,這條水路,總是要闖上一闖的。拍了拍張金培的肩,管平波笑道:“道上的規矩你熟悉些,故勞你辛苦跑一趟。木材不急,路上寧穩勿趕。行船多聽龍大力的話,休自作主張。但遇水匪,倘或能拿鹽或錢收買的,就別小氣,錢財身外之物,丟了我能再賺,要緊是你們各自平安。多少人去,多少人回,我便滿意了。”張金培聽的心中一暖,多年刀口舔血,除了家人與田威,再沒人如此關切。管平波不僅僅是話說的漂亮,各船的船艙裡,放滿了食鹽與麻布,在此時皆可當錢使,是實實在在的買路錢。老虎營內的生活,自然是比外頭寬裕的。光頓頓飽飯與隔三差五的兔肉,就羨煞旁人。但要說多麼奢華,卻是沒有。管平波的生活水準,且比不上田威活著的時候。船艙裡的東西,倘或全花銷了出去,張金培都替營裡肉疼。管平波卻是不放心,再三囑咐:“你們此去乃是做生意,切勿好勇鬥狠,要和氣生財。萬不得已再動手,不可胡亂逞江湖義氣!”張金培被唸的耳朵起繭,不耐煩的道:“你怎麼比我阿媽還囉嗦!”管平波不客氣的給了張金培一下:“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我白養了你們這麼許久,丟了一個兩個,我不是虧死?”說著戳著張金培的腦門道,“你是老孃的人,生死由老孃說了算,你給我記住了!”張金培翻了個白眼,跳上船,搖晃了幾下穩住身形,才掏掏耳朵衝管平波吼道:“全天下就你話多,老!太!婆!”龍大力聽得此話,一腳就把張金培踹進了水裡。開玩笑!上回不是管平波派他送信,得了一百兩銀子,他全家早餓死了。現如今又令他管船隊,好不威風,可謂再生父母,豈容人挑釁?冬季寒冷的水,凍的張金培牙齒打顫,狼狽的爬上船,怒罵道:“狗腿子!馬屁精!我凍死了你賠得起嗎?”管平波笑個不住,隔著河喊:“你有空罵人,還不趕緊去船艙裡烤火,真個凍死了,我就把你做成臘肉乾,好彌補一些損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