瀟湘碧影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土包子孟志勇聽得此話,果然動心,立刻道:“我不想呆在石竹了,李將軍可有法子把我調離此地?”管平波無奈的道:“我若能送信出去,何必來投府上?若大人能送信,我倒能讓妹妹親筆寫了,再沒有不妥的。如今朝堂上,要什麼官職,都是有價的,此乃小事,我們家怕還存了些銀錢,待大人日後平步青雲了,再還我們便是。只大人才百戶,不好躍升太過。我家妹夫也不過一個遊擊,大人是知道的,兵部那起子狗才,最是不要臉,仗著是文官,很不把人放在眼裡。頭一回開口,升太快他們必不肯的,非得一回回榨乾了咱們的銀錢,才願辦事。大人萬別怪我們不盡心才好。”孟志勇一聽管平波說的都是實情,就當她是行家,一拍桌子、鼓著眼睛道:“說的沒錯!老子受盡了他們的鳥氣!不提兵部,就石竹縣裡來來往往的文官,哪個不是用眼白看咱們!我還說你怎地這般和氣,原來是咱們武將的親家!既如此,我們都是自己人。也不瞞你說,百戶所內,窮的叮噹響,我是真養不活你們。但我們百戶所內,還有些送信的渠道,不若叫姑娘趕緊寫信,速叫家人來接,也好少在我等窮地方受委屈!”管平波卻道:“不急一時,好叫大人知道,我家還藏著些東西,我們幾人的嚼用盡夠了。只不知道城中景況,還望大人告知。”孟志勇撇了撇嘴道:“還有甚情況,無非是官匪勾結。不跟土匪合夥,那崔亮的糧食能賣得出石竹?還沒出縣界,就被人打了劫了。你們家是叫宰了肥羊。罷了,我跟他打老了交道的人,派個人去問他一聲,看看你家老爺是死是活。你的人別去那裡,省的叫他一口吞了。”管平波忙問:“那徐旺呢?”孟志勇道:“昨夜那般動靜,不是逃了便是死了,要麼跟崔亮那廝合夥了。你哪裡懂裡頭的道道,崔亮就是條老狗。在石竹几年賺的盆滿缽滿,偏裝成破落戶,不是久居石竹的人,都叫他騙了。多少個縣令都是這般,不肯與他合作倒騰糧食的,一勁殺個乾淨,只推到土匪頭上。害到我年年遭訓斥!你說我冤不冤?他自家引進去的,我能有什麼法子?”管平波皺眉問道:“石竹縣死那麼多官,就沒人來問大人打聽打聽,怎地就他沒事?”孟志勇道:“有憑證麼?再說他上頭有人,我一個武官,說話還不如個屁響,索性懶管了。橫豎他不禍害我,換個人來,我還得日日請安磕頭,添堵呢。”管平波心中一動,又問:“上頭有人?是哪個?”“你休問我,”孟志勇道,“文官裡頭的事,從來不跟我們說的。只我們也不蠢,他要沒有下家,糧食定是不好賣的。你們女人哪裡知道外頭有多黑。我便是沒門路的人,便是百戶所自己打的糧食要賣,也只得叫他抽水頭,不然即便我路上不遭搶,到了賣糧的地方也定叫黑吃黑了。這幾年他不知翻出多少銀錢,狗孃養的讀書人,就是心黑手狠,我們再比不上的。”“我想不通。”管平波沒理會孟志勇話中酸意,將話題拐回來道,“崔亮這般禍害,石竹當地人怎地還同他好?”孟志勇嗤笑道:“我還同他好呢。奈何不得他,不同他好怎麼辦?再說百姓知道個屁,你們不也著了他的道麼?文官就是舒服,就石竹這破地方還能煎出油來,過二年他吃肥了,手中又有錢,往上打點打點,拍拍屁股走人,留下我們倒黴。”管平波眼神一凝:“本地的小鹽礦,也是他控制了?”孟志勇沒好氣的道:“你個娘們,我好心收留你們,倒一直往我心上插刀子!”管平波忙道歉:“大人休惱,我婦道人家不會說話,還請大人有大量,休同我一介女流計較。”孟志勇擺擺手:“誰跟你計較。”又喚手下,“拿筆墨來!”不一時,一個婦人端了個托盤出來,正是孟志勇的太太。管平波忙起身見禮,孟太太側身避過,把托盤放在陸觀頤跟前:“姑娘請用。”管平波朝陸觀頤使了個眼色,陸觀頤只得硬著頭皮胡謅,把眼下經歷訴求在信上與“夫君”說了個明白。孟志勇見陸觀頤寫的字比書上的還好看,不由心生敬意,把那話信實了幾分。待她寫完,管平波遞給孟志勇,故意問道:“大人替我們斟酌一二。”孟志勇斗大的字不識一籮筐,磕磕碰碰把陸觀頤寫的文言文看了一遍,愣是沒看懂!抓了幾個諸如“夫君敬啟”“妾敬上”“千戶”之類的字眼,胡亂點頭道:“很好。”管平波拿過信看了一回,笑對陸觀頤道:“你這孩子太實誠了些。要你寫事你便真個寫事。那些個日常做的詩啊詞啊的,半個字不露,他如何知道你的心?”陸觀頤被梗的滿面通紅,孟志勇還當她羞的,毫不留情的嘲笑了一番。管平波扭頭對孟志勇夫妻道:“她害羞,還請大人與我們個僻靜的地方,叫她好生再寫封信,連同這封公事一併送去。巫水貫通沅水,入了洞庭,就好送去我們家,叫我公公送上去了。”孟太太似笑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