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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英姑不知怎麼配是假,不知練竹打算花多少錢是真。練竹亦是生意人家,聽音辨意,笑道:“是預備過年戴的,她年紀不大,不要老氣的款式。花兒一般的年紀,你就照著各色花卉,做一套金的吧。要一對髮簪,兩對耳環,一對鐲子。髮簪要熱鬧。一套按六兩金子作吧。”王英姑心中暗暗吸氣,六兩金子!對著個小老婆,你家還真捨得!果真有錢。面上卻笑盈盈的道:“嫂嫂自家不做些?”管平波就伸手指著冊子上的圖片道:“這個雜寶的姐姐戴了好看。”“哎喲喲,”王英姑道,“管嫂嫂好眼光!我們家簇新的鎮店之寶就給翻著了。我前日還同夥計說,這個圖樣子畫出來,除了頭一層的官家太太們,怕也只有竇家買的起,今日果然入了你們的眼。”練竹道:“信她小孩子的話,我們家哪裡就用的起寶石了。嵌幾顆珠子也罷了。”王英姑略略有些失望,只面上不帶出來,依舊奉承著同練竹兜售著自家的首飾。練竹手中有錢,爽快的掃了一堆貨。管平波亦不算窮,她無處使錢,上回肖金桃給的還沒用完,眼看著年底分紅又至,徒弟的事肖金桃又給解決了。於是瀟灑的一揮手,買了四根銅鎏銀的鬧蛾簪子,自己留一根,餘下三根皆分給了丫頭。三個丫頭萬沒料到管平波出手如此大方,嘰嘰呱呱的笑做了一團。王英姑眼光一閃,知道管平波必是個得寵的妾,說話就捎上了她。最終,也沒說動管平波買什麼值錢的收拾,倒是叫她買了個螺鈿妝奩,把練竹笑的直數落:“我今日方知典故再不騙人,這不就是買櫝還珠麼?”管平波道:“好歹我沒把裡頭的鬧蛾簪子還了。”眾人又是一陣笑。練竹方告辭說要去硝皮草的家裡買大毛衣裳。王英姑一筆生意做的心滿意足,見管平波更喜歡螺鈿,又送了一對巴掌大的裝小首飾的螺鈿匣子,將人禮送出門。哪知才至門口,就有人驚叫一聲:“大妹,是你麼?”管平波聽著聲音有些耳熟,扭頭一看,是她這一世的祖母,不由吃了一驚,不是吧!這也能撞上!? 認親竇家與管家不說是兩個極端,期間也隔了五六個階層。若非當日練竹剛好路過劉家坳,若非管平波之父是讀書人使得她叫人高看一眼,便是做妾,也是隻有資格嫁給鄉間土地主劉大戶家那位半截身體入土的老頭。竇宏朗今年三十一,擱後世年齡差或許難以接受,但至少在此時,家宅鉅富子息不豐五官端正的他,不是管平波運氣逆天,想都別想。而竇家人買東西的地界,原就不是鄉間農戶能輕易踏足。農民的日常忙碌且艱辛,進城多為辦事,極少亂跑閒逛,有功夫紡紗織布納鞋底,哪樣不是錢?故,管平波的意外並非偽裝。管平波一回頭,管奶奶已認出她來,見她衣衫齊整,心中閃過狂喜。當日就聽聞竇家娘子買去做小,還當是哄人。不過肯出二十兩銀子,管她買去作甚。如今街頭偶遇,上下細細打量過,發覺管平波不獨衣裳齊整,頭上還帶著兩根蝴蝶模樣的簪子,那白晃晃的光,定是足銀。耳朵上有墜子,上頭藍藍的不知是個甚。手腕上蓋著衣袖,倒看不出有沒有鐲子。這般模樣,莫非當真做了妾?想到此處,差點手舞足蹈,立刻趕上來道:“大妹,你今日有空出來逛逛?怎地不回家瞧瞧?我打了餈粑在家,等你來拿哩!”管平波收起驚訝後,面無表情的退開兩步道:“這誰啊?我不認識。”練竹:“……”裝的太不像了,她們幾個人裡頭,就雪雁沒見過管家人好麼……王英姑方才還當是親戚,見管平波說不認識,忙使了個眼色,個夥計一擁而上,把管奶奶並跟在他身邊的兩個男丁往外攆。兩位男丁便是管平波的堂兄了,一名管釗,一名管剛。管釗自幼就欺負管平波,此刻哪裡忍得?跳起腳來就罵:“管大妹!你什麼意思?嫁了富戶,就變做忘八,翻臉不認人了!你再敢傲一個試試!看我打斷你的狗腿!”管平波吃了幾個月飽飯,且日日勤練不輟,才嫁進竇家時,令她吃了個虧的張和泰兄弟如今都不想與她過招了,何況兩個只會在鄉間欺負女人的夯貨!管平波壓根懶得理他們,扶住練竹的手道:“姐姐,我們先走吧。”管釗見管平波不理他,認定她是忘了根本,要好生教訓。腳下一發力,便衝了過來。他在鄉間勞作,比夥計力大,夥計又不防他,竟叫他突出重圍!王英姑嚇的厲聲尖叫,練竹是她的老主顧,不管是什麼狗屁倒灶的家務事,都不能叫她在自家店門口受驚!夥計也唬的半死,三四個人追上來試圖攔截管釗,又哪裡夠的著!說時遲那時快!眼看著管釗靠近,王英姑眼淚都要出來了,卻見管平波猛的轉身,同時出腿,碰的一聲直踢中管釗的面門,就在管釗後退半步穩住身形的時候,管平波已用一個擒拿,將管釗反剪著手,壓著他跪在了地上!一條街的人皆目瞪口呆。管平波順便把管釗的胳膊擰脫了臼。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