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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蘭槐心中一動,竇崇成讀書上略有些天賦,保不齊能中舉。以竇家的財力,只消中了舉人,便可正經做官。實權官可不是竇元福那般捐官,是不許在原籍待著的。去到別處,或進京活動,少不得說起官話來。故她一聽就上了心,笑道:“我還沒聽過官話呢,煩請先生說兩句,且叫我們開開眼。”史柔衝賀蘭槐點點頭,看了眼屋中插瓶的梅花,唸了一首小調道:“梅殘玉靨香猶在,柳破金梢眼未開。東風和氣滿樓臺,桃杏拆,宜唱喜春來。”管平波:“……”我勒個去,這不就是普通話麼!?雖然音調略微有些不同,但她每一個字都聽的懂啊!合著她要穿到京城,就可冒充神童了……能冒頭的機會,管平波是從來不放過的。待史柔唸完,立刻笑道:“說起官話,家父也教過我幾年,只說的不大好。”竇向東:“……”這貨怎麼什麼都會!?面上不動聲色的道,“說幾句叫先生點評點評。”管平波笑著唸了一首蘇軾的定風波,史柔撫掌笑道:“奶奶已說的極好,只略略有幾個音再學學就好了。”看著竇向東滿意的眼神,張明蕙深深嘆了口氣。多年來她死死壓著妯娌們,萬沒料到被一個小妾比了下去。民間常道,子孝不如媳孝,這是假話;可一個好媳婦能替丈夫掙體面,卻是真的。張明蕙低頭沉思了一回,嘴角忽然溢位一抹冷笑,你既日日出得了風頭,我便借你一陣風,助你扶正如何? 實缺張明蕙的法子十分簡單,練竹不能生育是她的致命傷。只消把家中將要扶正管平波的謠言放出去, 依著管平波受寵的程度, 妻妾兩個自然而然的便會生出齟齬。或許此次無事, 終歸是紮下了根刺,早晚要翻臉的。下人們本就多有議論,張明蕙再推波助瀾,登時就在家中炸開了鍋。自古以來,豪門世家皆不乏是非。肖金桃當家多年, 生生被張明蕙分去一半權柄,固然是張明蕙夠精明,卻更是竇向東的明示。竇向東迎娶肖金桃時, 僅為富戶, 憑藉自身努力, 周旋於歷任州官之間, 方創下了這份家業。憑誰發家,都逃不過厚積薄發的過程,故竇家媳婦出身皆有限。孃家敗落的練竹不提, 肖金桃家也不過小康。肖金桃的私心竇向東看在眼裡。要一個尋常婦人大義凜然的不為自己兒子打算, 那是強人所難。何況竇元福也沒有感天動地的孝心。但竇向東一直頭腦清明,休說竇元福夫妻確實勝過竇宏朗,便是他平庸些, 只別差竇宏朗太遠, 他都會為正子嫡孫保駕護航。世人重嫡長, 並非禮法, 僅不願家中生亂而已。就似皇家,偏疼幼子的下場,便是朝廷龍爭虎鬥、不得安寧。竇向東搶家產時,對著隔房兄長毫不留情。待到自己養了兒子,又想著兄友弟恭了。只是既做了家主,許多事少不得擔起來。竇向東志存高遠,更要把規矩做到了極致。否則,兄弟必然你死我活。故,他替長孫定了與竇家門當戶對的沈家。明面上的大珠寶商,實際在鹽鐵生意裡亦有一份子。如此一步步加重長子的籌碼,逼的肖金桃母子退讓。然而,張明蕙暗中的動作讓他有些不滿。管平波不過一個妾,活潑些,招人疼些,卻與練竹胡三娘並沒有過多的區別。竇宏朗妻妾三個皆無背景,不是竇向東刻意為之,卻也成了事實。竇向東不願兄弟鬩牆,故抬舉長子;可亦不想竇宏朗與竇崇成兄弟兩個將來只能看兄長臉色過日子。肖金桃為竇家兢兢業業半輩子,張明蕙如此作弄竇宏朗,她豈肯幹休?若不為她出頭,更是逼的竇宏朗反抗了。自家兒子自家知道,竇宏朗還真不是個有野心的人。聰明人的想法總是相似。面對家中乍起的流言,肖金桃立刻親來二房安撫,她拉著練竹的手柔聲道:“你妹妹伶俐了些,咱們家又缺女孩兒,少不得偏疼一二。只是再疼她,也越不過你去。你休聽下頭人胡言亂語,她若真起了混賬心思,我第一個不饒她。”練竹初聽珊瑚回報,著實驚出了一身冷汗。論起孃家,她遠不如管平波,至少管家可不用竇家養活;論起個人學識,更不消提。想來想去,都覺得沒了活路。卻是管平波聽了信兒,直進門跪在她面前道,若有此心,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又細細與她分說,她們鬥起來,傷的是二房元氣,必是張明蕙弄鬼。方暫壓下了心中不安。練竹有一樁好處,她沉得住氣。心中縱然百般疑惑,卻不輕易表達,反倒同管平波說了許多好話。此刻聽得婆婆的承諾,更要展現知書達理,遂道:“我原以為此話只在下人間流傳,不想驚動了媽媽。”說著,眼圈一紅,“我與平波終身都在竇家,不料竟遭如此算計。她也太歹毒了些,平波還沒她兒媳婦年歲大,她就下這樣的毒手。既是媽媽知道了,我也不瞞著,媽媽不替我們姐妹做主,我是不服的。”肖金桃陰著臉道:“你阿爺要護著他們兩口子,我有什麼法子!”練竹咬著嘴唇,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