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練竹揉了揉管平波的頭髮道:“我都知道,你不是調三窩四的人。咱們家裡人多嘴雜,說什麼的都有。可就如你說的, 家中是這般情景。兄弟三個, 倒有三個親孃。如今你能在家裡說上話, 我只有高興的。眼看著正豪的媳婦要進門,懷望卻要十年後才能迎娶,二房只得我一個,怎麼支應的過來?好在有你,你又帶了陸妹妹,不然咱們娘幾個,哪裡還有立足之地?說句掏心窩子的話,便是要爭、要搶,也得等咱們二房有了出息,你我都生了兒子,才能談到。現兩個肚皮空空,鬥成了烏眼雞,不是叫旁人撿現成的便宜麼?那個妾的名分,我是想給你的。礙著懷望,老倌不肯鬆口,委屈你了。”管平波笑笑:“有甚委屈的,我只要有吃有喝有耍就夠了。一輩子才幾十年,管它日後呢,我且樂了眼前再說。”練竹對著管平波的額頭彈了個鏰兒:“一時像大人,一時像孩子。我同你說,那陸姑娘觀其行止就不凡,可她到底是不是孔駙馬的表姐,便不知道了。你細細探了她的底。若不是,萬不可混說,我們須得有個虎皮做大旗。若真是,你好生與她交往,但別太聯絡緊密。如今我們還算程知州的人,便是太子的人。叫人發現做了牆頭草,那是滅門的罪過。何況晉王未必能成事,咱們家好生養著她,如若她身子不好去了,千萬記得留下她一些東西,最好是字,日後才好去同孔駙馬說話。”管平波應了,心道,果然強大的外力下,連妻妾都可親密無間。聖上臉上寫著廢太子,竇老二滿身刻著幹掉大哥,太史公一句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真是道盡了人心!至晚間,竇家擺了一桌小宴,迎接新成員。因陸觀頤正治療腿傷,便沒大辦,只一家人吃了個飯。陸觀頤的身份,對外一應稱是管平波的族親,投了來,得了肖金桃的青眼,認了乾親。至於外頭人信不信,反正竇家人是信了的。如此,管平波更光明正大的跟陸觀頤好。於妙手連來了五天,終於治療完畢,再上了夾板,叮囑道:“一個月後我來拆夾板,拆了夾板後,還得多走動,方可恢復。萬別因痛就躲懶,人是苦蟲,享福太多反不好。”陸觀頤應了。管平波拍拍胸脯道:“總算弄好了,我都快熬不住了。”於妙手笑道:“姑娘比奶奶還穩的住些。”管平波沒答話,反道:“先前我們老太太說的話你可記著了?”於妙手道:“奶奶放心,事關姑娘閨譽,我絕不漏一個字口風。有人問起,我都說是府上有人跌斷了手,喚我來看的。橫豎府上習武的人多,他們見我上門,都懶怠問是瞧哪個了。聽聞奶奶也常與人切磋,可要小心些,別落在了我手裡。”管平波才知此人是竇家熟人,沒好氣的道:“您能說句好話麼?”於妙手笑著拱手賠罪,因還有事,便先告辭了。陸觀頤見大夫走了,就對管平波道:“謝你陪我幾日,我知道你有事,不用管我,請去忙吧。”管平波道:“那你在家裡多無聊呀。”陸觀頤道:“不無聊,我叫紫鵑搭把手,正給乾爹乾孃做衣裳鞋襪當年禮,很不用你管。”管平波道:“那你別累著,我們家不講究的。”陸觀頤笑笑:“知道。”管平波著實有事,一陣風的跑了。她忙了五六天,終於從家下人中挑了十來個十三四歲的孩子,因是陪著姨奶奶耍,女孩兒倒佔了一多半。管平波也不甚在意,十個徒弟,背後就連著十個家庭。竇家的下人可不是家奴,皆是簽了契的良民,無甚大用,卻可做耳目。當然,收服這些人還須時日。管平波並不急,就算上輩子的平臺,十五歲也還關在教室裡上課,急個球!管平波抵達演武場時,十個孩子已在廳內,茫然的站著。管平波走到正中,站的筆直,聲音洪亮的道:“從今日起,你們入我門下。醜話說在前頭,跟著我就得吃苦,吃不起苦的,現就離開。倘或今日不走,違了我的令,休怪我無情。”孩子們稀稀拉拉的答應著,他們家若得臉,早選去做正經丫頭小廝了。選不上的,不是愚笨,就是沒門路。家裡圖著省些嚼用,才肯把孩子送與管平波做耍。管平波自己都是個孩子,便是身手好些,也無正經人願拜她為師。竇家高手多了,何必跟個小女子混日子。收徒就跟創業一樣,最開始,總是沒有信譽的。管平波鬱悶的看著一群面黃肌瘦的娃,暗自嘆了口氣,才打起精神來。拍了拍手,朗聲道:“你們答話時,要整齊有力。來,我示範一遍,你們跟著學!首先學一個字”說畢,大喝一聲,“是!”孩子們嚇了一跳,反應快的跟著喊,反應慢的落後好久才知道喊,不出意外的,又喊的稀稀拉拉。管平波想著自己剛入伍時的熊樣,頓生出無限耐心。一遍一遍的教著,簡單的一個字,在沒有經過諸如排隊、報數、廣播體操等訓練的孩子面前,簡直難如登天。後世是工業時代,所有的人都被工業的規則裹挾著,秩序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