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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到了這一步他才知道,管平波永遠不會因為手下把她打趴下而生氣。勞心者治人,勞力者治於人。作為全軍統率,她最有價值的恰恰就是用人。無數悍將願為她效犬馬之勞,即便她弱柳扶風,也足以震撼世人。沉默了一小會兒,張和泰突然問道:“譚兄弟,若此刻老太爺請你回巴州,你願意麼?”==================== 過節譚元洲似笑非笑的看著張和泰不說話,張和泰心裡咯噔了一下,彷彿幼時做了壞事被父親逮著了一般。良久,張和泰繃不住訕笑道:“我就隨口問問,兄弟別見怪。”譚元洲的笑意深了幾分,十分誠懇的道:“兄弟年紀小,遠不如哥哥老練。便是到了老太爺跟前,也是敬陪末坐。哥哥休笑話兄弟寧做雞頭不做鳳尾。”此話說的有些道理,張和泰不也是因為竇元福身邊有了嶽大文,才寄希望於竇宏朗上位的麼?然而說是竇宏朗繼承,實際當家的必然是管平波。想到此處,張和泰很是心塞。不知不覺間,他就被丟擲了竇家的權力中心。誠然,竇宏朗身邊依舊無人,但那廢柴又做不得主。在他身邊,那可當真是做了雞頭了。譚元洲暫摸不準張和泰的心思,岔開話題道:“今日乃石竹的姑娘節,難得熱鬧,營裡分了兩班放假,回頭我們也去城裡瞧熱鬧去。雖不如巴州繁華,到底有些異族風情,看個新鮮吧。”短短的交涉,張和泰覺得譚元洲比往日難纏百倍,一時半會套不出話來,從善如流的道:“甚好,也是長個見識。”正說話,外頭響起了震耳欲聾的吵鬧聲,不消說,是戰兵營放了假。石竹的方言裡,姑娘指的是已出嫁的女子,所謂姑娘節,便是在這一日,出嫁女皆回孃家團聚,乃石竹人家僅次於過年的喜慶。畢竟在父權社會,出嫁的女孩子,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回家過年的。可天理人倫皆是一般,兒女都是至親骨肉,不能過年,便另尋了日子團圓。未婚的年輕男女們,也趁著節日喜慶,湊在一處對歌談情。每年的三月至五月,便是農忙,也是苗家成婚的高峰,便是因為三月初三與四月初八的兩個大節慶勾搭成功的太多了。二人走到外頭,迎頭撞見了陸觀頤一行。她身邊跟著的劉奶媽揹著個精緻的小揹簍,甘臨在裡頭坐著。張和泰忙行禮道:“姑娘好。”陸觀頤笑笑:“我昨日算賬到天黑,都沒空給你們接風洗成。正好今日過節,我已叫廚房做了好菜,晚間請你們喝酒。對了,我二哥呢?”張和泰道:“應該在城裡。姑娘是打算帶著小小姐出門逛?”陸觀頤正欲說話,甘臨就伸著手要譚元洲抱。揹簍裡頭自是不如人抱著舒服的,甘臨小小的人兒,最是分辨的出誰慣她。方才管平波二話不說把她丟進了揹簍,她敢怒不敢言,此刻見了譚元洲,哪裡肯放過,話還說不利索,手腳倒是麻利的很,蹬著腿往外頭撲。揹簍裡掉出去可不是玩的!譚元洲好懸沒嚇出一身冷汗,忙把人抱了出來。甘臨得意的笑的露出了六顆小牙齒,惹的譚元洲好一陣親,只把人逗的咯咯直笑。陸觀頤笑道:“快快抱走,等她媽瞧見了又要發火,說我們太慣孩子,將來必養成個廢物。”說畢,譚元洲果真抱著孩子,溜之大吉。幾個人一行走一行說話,張和泰看譚元洲同甘臨玩的高興,調侃道:“我們譚兄弟也到了喜歡孩子的年紀了。往年到我家,看到我兒子,恨不得一腳踹飛了去!”譚元洲道:“你那是兒子,調皮的翻天。哪裡有女孩子可愛。”張和泰家不過是巴州豪強家的管事,哪裡比的上出身名門的陸觀頤養的精細。不說旁的,屋裡鋪了木地板,甘臨身上就永遠乾乾淨淨。面脂一日不落的擦著,面板水嫩嫩的。加之從未很曬過,亦從未很凍過。不消多說,只抱出來,就是大戶千金的範兒。休說譚元洲,營裡哪個不愛她?便是張和泰在一旁看著都愛,不住的逗著她,要她管自己叫哥哥。甘臨性子十分活潑,誰逗都不惱,清脆的叫了聲“哥哥”,把張和泰喜的伸手去抱。甘臨卻是不肯,摟著譚元洲的脖子不撒手。她不認得張和泰,叫人是可以的,抱就免了。幾人有說有笑的走到雲寨城外,只聽城牆上方,一群少年少女,齊聲唱著歌謠。“夜半三更呦——盼天明,寒冬臘月呦——盼春風,若要盼得呦——虎賁來;嶺上開遍呦——映山紅——嶺上開遍呦——映山紅……”張和泰聽了一陣,才想問通常作為禁軍代稱的“虎賁”在此處是何意,卻是猛的想起,他竟是聽的一清二楚。待城樓上的少年們再次歌唱時,驚覺他們唱的全是官話!尋著聲音望去,城牆上插滿了紅旗,城樓最高處,虎頭旗迎風招展。待走到城門處,兩個時辰前才離開雲寨的張和泰驚呆了!城內的主幹道上滿滿都是人,炸餈粑的香味一陣陣的撲來。路邊的店鋪齊齊開張,店鋪前則是擺著各色小商品的地攤。歌聲、喊聲、叫賣聲交織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