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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想喝彩,卻見管平波面容整肅,退至方才站立之處,重來。竇宏朗一行人,就這麼看著管平波心無旁騖的一遍又一遍的攻擊著稻草人。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張和泰分明看到管平波腰背的力量運用越發流暢,從鬆弛到爆發的一瞬間,木刀似被注入了活力,與管平波的手臂融為一體,一道弧線猛烈的劈出,緊扎的稻草表面登時從中截斷,碎屑四射飛濺,凌厲非常!管平波收勢,閉眼回憶著方才的感覺。睜開眼,再次起勢。她的餘光瞥見了竇宏朗,但她沒興趣為了不相干的人耽誤自己的練習。平時多流汗,戰時少流淚,是老虎營的一貫方針。她的四肢縛著沉重的沙袋,累的她大汗淋漓,也影響著武場內所有的戰兵。老虎營內的訓練,沒有一個人敢當面說一句辛苦,便是來自管平波風雨無阻的堅持。休息的竹哨聲響起,親兵孫繼祥忙小跑至跟前,接過管平波的木刀,同時遞上擦汗的毛巾。管平波道了聲謝,隨性的一面用毛巾擦著頭髮,一面對竇宏朗笑道:“對不住,久等了。”竇宏朗直接問:“我住哪?”管平波道:“軍營不便,我昨日接到信,忙把城內的住宅收拾了出來。如今石竹再無土匪,你住那裡是不怕的。有甚需要,打發人來同我說便是。”竇宏朗有些不樂,卻沒表現出來,只淡淡的道:“我不能住在此處麼?”管平波笑道:“軍營裡甚時都是吵吵嚷嚷的,沒一刻安生。前一陣觀頤身上不好,我都是把她挪去城內住所將養的。此其一。其二,老虎營擴充太快,你也見著了,武場內滿滿都是人,我實騰不出那多空屋子。總不能讓你們住通鋪。恰好城內住所空著,何必擠在一處?”竇宏朗似笑非笑的看著管平波:“我住你屋裡不就行了?”管平波笑眯眯的道:“我屋裡住了觀頤、甘臨、紫鵑並劉奶媽以及粗使的張嫂陳嫂,倒還空著一張小榻,你不嫌棄的話也使得。”管平波擺明了不願竇家人住進她的地盤,張和泰怕竇宏朗脾氣上來,頭一日鬧僵了,日後不好說話。忙打圓場道:“依我說,暫且安頓,慢慢調整吧。這百戶所看著就屋子破敗,奶奶也是心疼老爺,老爺萬別辜負了奶奶的心。”管平波十分隨和的笑道:“還是張大哥知道我的心,他就知道給我擺夫主的款。”張和泰沒來由的打了個寒顫,管老虎,你太假了好嗎?管平波給足了面子,竇宏朗不好糾纏。他是來談合作的,不是來砸場子的。點點頭道:“客隨主便,我現就帶人過去。只我有話同你說,你甚時得閒?”管平波道:“晚間總得閒的。雲寨無事不關城門,你帶了廚子吧?我去城中吃晚飯,可好?”竇宏朗滿意了,笑道:“如何不好?記得帶上甘臨。”管平波道:“好。”說話間,有人來尋管平波回事,竇宏朗趁勢帶著人走了。一行人又挑著行李,從百戶所到城內安頓。竇宏朗坐在修繕一新的外書房,莫名生出一股恍如隔世之感。此前從未想過,他會有一日主動來石竹。更沒想到,與管平波的再會,會如此的平和。管平波沒有傲慢,他亦沒有屈辱。他們二人,好似沒有過任何恩怨糾葛,就像兩家鋪子的東家,彼此客客氣氣的寒暄,以期接下來的日子,一起和氣生財。掌燈為酉,管平波如期而至。她單手把白胖的甘臨放到竇宏朗懷中,笑道:“叫阿爺!”竇宏朗上回才匆匆見了甘臨一面,此時接過,聽著甘臨含糊而又清脆的一聲阿爺,心都化了。人總是缺什麼想什麼,有了兒子便盼女兒。何況他三十五的人了,結婚早的人孫子都能滿地跑了,他才得兩個孩子,如何能不愛?抱著坐到椅子上,笑呵呵的跟甘臨玩著抓手指的小遊戲。一時擺了飯來,劉奶媽上前抱走甘臨,閒雜人等有眼色的退下,把一桌美味佳餚與一壺陳年佳釀留與了夫妻二人。竇宏朗坐下,舉起酒杯,對管平波拱手:“以往我多有不妥,藉此好酒敬你一杯賠罪,還望管老虎高抬貴手,放我一馬。”管平波噗嗤笑道:“你又打哪看了戲來?學那窮書生不文不白的酸話。”竇宏朗但笑不語,仰起脖子,把杯中酒一飲而盡。管平波倒也不排斥喝酒。前世在軍中,難得休閒時,戰友們拼起酒來,那才叫“將進酒,杯莫停”。到了古代,不幸開啟了地獄模式,她便謹慎的多,再不似以往貪杯。只端起酒盅,淺嘗輒止。竇宏朗知道管平波素來如此,並不在意,替她挾了一筷子菜道:“東坡肉,你愛吃的。”管平波放下酒杯,笑道:“事到如今,我們不必裝模作樣。我一貫不愛那閨房之事,你休勉強我。我不讓你吃虧,把竹溪賠給你,旁的我們與往日一樣,你看如何?”竇宏朗道:“你不同我行房,子嗣上怎麼辦呢?”管平波笑道:“竹溪再不能生,我可真就要去找個一年一胎的婦人給你生了。”竇宏朗笑嘆道:“你果真就那般討厭我?”管平波笑舉著酒杯道:“你可饒過我吧。權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