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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觀頤聽到動靜,迎了出來,見到管平波,欣喜之餘,亦是覺得肩頭一鬆:“你可回來了!”譚元洲在鹽井,百戶所內全靠她操持,往日看管平波雖忙碌,卻無多少愁容。自己管事才知道,那番壓力,著實難以承受。管平波點點頭,利落的道:“去個人,往鹽井通知譚元洲來一趟。再吩咐下去,李玉嬌、韋高義、潘志文立刻於會議室集合。後勤各部門負責人整理好資料,吃過中飯,在會議室開會。”“是!”陸觀頤答應一聲,忙把訊息通知下去,又對管平波道,“你一路風塵,不歇一歇麼?”管平波在辦公室裡的架子上洗了把臉,才道:“出門近兩個月,莫不是營裡竟沒出甚么蛾子不成?”陸觀頤神情有些低落的道:“兩營三四百人,上百里的戰線,哪裡沒有幾十件事。你再不回來,我可是繃不住了。”管平波把毛巾掛好,微微一笑:“你臉色不大好,辛苦了。”陸觀頤搖搖頭:“比不得你出門在外,是前日有些風寒未愈。”陸觀頤自打籍沒,便顛沛流離,次後在洪家遭受虐待,又於前年冬日落水,身體一直不大妥當。如今住在百戶所內,不似鹽井陰冷潮溼,已是好了許多。至少舊傷不疼的那麼頻繁了。可她底子弱,即便日常不少鍛鍊,還是比旁人容易著涼。管平波不在營中,承擔營中事務,焦頭爛額,兩廂夾擊下,不出意外的病了。幸而病的不重,還能支應。管平波皺眉道:“找大夫瞧了沒?怎麼說?”陸觀頤道:“不過是養著罷了。只是你不在家,我又怕過了病氣,甘臨尋不著人,日日不開臉呢。”管平波道:“她一歲多的孩子,哪裡記得住人。罷了,你把手頭上的活計與我交接一下,便去歇著吧。病人多睡覺才好的快。”至正月底,石竹境內的所有鄉村才全部囊入懷中,但事情遠沒有結束。得到田地後,緊接著便是修建鄔堡與水利系統,以備春耕。陸觀頤又不似管平波,多活了一輩子。到底經驗不足,很是手忙腳亂。不獨她,老虎營內皆緊繃著弦。此時管平波迴歸,陸觀頤才覺的有了主心骨,放鬆的歪在椅子上,苦笑:“我不如你多矣。”管平波聽了輕笑一聲:“瞎話,多歷練便好了。”誰天生就會管事啊!說話間,韋高義等人已趕了過來。管平波進了會議室,便開始問詢兩個月內營中之事。土改過程中,少不得有些武力反抗的地主。老虎營的政策是倘或願意和平交出土地的,保留其住宅、店鋪、糧庫等財產,只拿走土地山林;若不長眼膽敢反抗的,那抱歉,什麼都抄走。每每行動之前,有專人喊話,務必把精神客觀嚴肅的傳達到地主面前。儘管如此,依舊有許多地主選擇了武力反抗。因此老虎營少不得有些許傷亡,陸觀頤率先報上來的,便是傷亡名單。管平波掃過名單,只見上面寫著死亡十三人,重傷五人,輕傷二十六人,臉色立刻掛了下來。常言道打仗沒有不死人,可戚繼光抗倭就能只有輕傷的。石竹地主還不至於兇悍過倭寇,而老虎營以超越著時代的戰術碾壓,理應不該有如此傷亡!眼神嚴肅的看著在場的諸位,沉聲道:“不解釋一下麼?”潘志文低垂著頭道:“打劉家團時,我沒指揮好。”“嗯?”想起死去的人,潘志文的聲音有些晦澀:“劉家團地形複雜,又有兩家地主。他們彼此合作,聲東擊西,我們的側翼被攔腰沖斷,他們一慌便……”潘志文道,“營長,對不起,是我太急了。”管平波手指敲著桌子道:“作戰計劃有誰參加了?預案怎麼做的?拿來我瞧瞧。”潘志文一噎,更說不出話。管平波看向陸觀頤,陸觀頤只得解釋道:“幾處同時在打,故戰前會議有時候開不起來。”末了又補充道,“大傢伙也不大願意日日的開會,都嫌煩。”聽得如此幼稚的話語,管平波登時怒了:“開會嫌煩,送命便不嫌煩了?我說過多少次!獅子搏兔亦用全力!當日在鹽井,李德元第一次打我們時,來勢洶洶,結果呢?被我們打的屁滾尿流!第二次他長進了,知道謀天時地利人和,結果又如何?全軍覆沒的差點成了我們。我口口聲聲說,不打無準備的仗,哪知我出個門,你們竟膽敢連戰前會議都省了!才打了幾個土匪地主,就覺得自己是天神下凡,睥睨眾生了?”一番話說的幾個人都低頭不敢答言。管平波掃視一圈,冷冷的道:“平日裡我開會,你們大抵都覺得無聊的!可我為什麼每每開會,一口氣能講那麼長?當我閒的慌話嘮麼?一個兩個不停的重複犯錯!我不來回嘮叨,還能怎樣?磨刀不誤砍柴工,每天每日的文化課,全上到狗肚子裡去了!”陸觀頤垂眸道:“此是我的工作沒做好,請營長責罰。”管平波看了陸觀頤一眼,面無表情的道:“李玉嬌,遇此等事,軍規如何寫來?”李玉嬌張大了嘴,好半晌才結結巴巴的道:“戰、戰前務必、務必開會制定作戰計劃……戰後須得總結,若遇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