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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平波無奈的放下碗,跟著一齊出了門。在關押處的院前,抄著兩把菜刀的女人,被兩個戰兵抱住,卻是不住的掙扎。菜刀被奪走的那一剎那,更是點燃了炸藥桶,那女人整個人都狂化了。野獸般的嘶吼在院中迴盪,譚元洲凝神聽了半晌,略有些猶豫的道:“她好像在說裡面有她的仇人。”管平波便道:“那你去問問她。激動成這樣,只怕是不共戴天之仇。保不齊就是綁著她,致使她痛失孩子的人。”譚元洲走到近前,用極慢的語速道:“你的仇人叫什麼名字?幹什麼的?”女人的嗓子已嘶啞的不像話,咬牙切齒的道:“你讓我進去,我要親手殺了那畜牲!”譚元洲試探著問:“是今日綁你全家的人麼?”恨意從喉嚨中溢位,女人扯著快發不出聲音的嗓子道:“是!你們別攔著我,我要手刃仇人!我要砍斷他的手腳!放一把火,讓他去閻王殿給我女兒賠罪!”譚元洲自是知道今日被綁在柱子上活活燒死的小女孩。才七八歲的年紀,害人的是該千刀萬剮。遂對女人道:“你站到門口,指認了他,過幾日公審,我們砍他的頭。”“我不!”女人赤紅著雙眼,“我要親手剁了他!剁了他全家,讓他斷子絕孫!”譚元洲安撫道:“我們老虎營,是不許動私刑的。”“我管你什麼老虎營豹子營,我們家務事,不用你管!”譚元洲頓住:“家務事?”女人一把推開抱住她的戰兵,趁眾人不防,炮彈似的衝進了屋內。譚元洲恨不能給自己一下,有管平波在前,他居然還敢小瞧女人!忙跟了進屋,那女人竟是當眾解起衣帶來。只見她褲子落在了地上,露出了一截雪白的大腿。眾人呆滯間,一個十二三歲的男孩就落入了她的手中。腰帶纏繞在男孩的脖子上,越收越緊。旁邊一個男人大喊:“你瘋了!那是你親兒子!”男孩被勒的直翻白眼,女人手上勁道不停,她張狂的大笑:“三綱五常是吧?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我當日生的他,我今日就收回這條命!斷你孫家的根!”譚元洲被這對話震驚了,低聲對管平波大致翻譯了一下,末了就問:“好似狗咬狗?救不救?”管平波白了譚元洲一眼,吩咐左右道:“稚子無辜,你們愣著作甚?”眾人才醒過神,七手八腳的去救人。那女人被人扯住,知道大勢已去,飛起一腳直踹在男孩肚子上,恨聲道:“幫著親爹綁妹子的畜牲!我沒有你這種畜牲兒子,今日我們母子恩斷義絕!”而後回頭看向丈夫,一字一句的道:“孫梁勝,你死定了!”那名喚孫梁勝的恐懼的連連退了好幾步,渾身抖如篩糠,一個字也吐不出來。女人的目光,掃過孫家的男丁們,陰冷的道:“我會好好的給閻王燒幾刀紙,要你們來生都投做女人,一個個守寡五十年,嚐嚐貞潔牌坊的滋味!”“娘……”方才險些被勒死的男孩帶著哭腔喊道。女人卻是看都不看一眼,反而直視著譚元洲道:“你什麼時候殺他們?”譚元洲問:“他們是看我們打進來,怕你們失貞,才綁著你們,再放了一把火,鎖了兩道門逃走的麼?”“是。”譚元洲問道:“這麼個禽獸法,是讀書人吧?”女人面帶嘲諷的道:“可不是,祖上是舉人老爺家呢!”譚元洲點頭道:“很好,先閹後殺吧。”孫家男丁聽得此話,皆魂飛魄散,一個個夾緊了褲。襠,泣涕橫流的求饒。女人怔了半晌,突然爆發出一陣駭人的大笑,指著譚元洲道:“你是條漢子!從此我就跟著你了!”譚元洲登時頭皮都炸了,媽的我心上人在旁邊吶!跟你妹啊!忙退至管平波身後,道:“這才是我們營長。”女人又望向管平波,難以置信的道:“你是女的?”管平波吃力的聽明白女人的話,心中對她充滿憐憫,又充滿敬意。不由問道:“你叫什麼名字?”卻在聽到名字的一瞬間,眼淚唰的落下。因為那個女人說:“名字?我沒有正經的名字。你就同他們一樣,叫我張四妹吧!” 糖衣&內耗 糖衣管平波不自覺的摸上自己的短髮, 老虎營標誌性的短髮,由那個有著黑亮大辮子的張四妹而起。譚元洲拍拍管平波的肩,無言的安慰。管平波略略平復了下情緒, 用西南官話慢慢道:“我們老虎營不許用私刑, 你若識字可以自己寫狀紙, 不識字可以口述畫押。”末了, 補充一句,“若你覺著私刑是對的,那他們綁著你要燒死你,也就沒有錯了。”張四妹張了張嘴, 想了好一會兒, 才明白管平波的話, 不情不願的沉默了。管平波向前兩步,從口袋裡拿出帕子, 細細替張四妹擦著臉:“不用同必死的人計較, 隨我來,我讓軍醫瞧瞧你。”譚元洲低聲用巴州話在管平波耳邊道:“提醒她穿一下褲子。一營裡的老光棍, 刺激太大了!”說畢,帶著人退出了房間。管平波撿起落在地上的腰帶, 遞迴給張四妹。張四妹整理好衣裳, 乖順的跟著管平波走了。此回跟隨出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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