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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玉嬌大笑:“你可不是入了虎穴麼”張四妹也跟著笑。又說了一會子話,她拿出一本《千字文》攤到桌子上,指著上頭的字道:“李隊長,你能用官話讀一遍麼?”李玉嬌讚賞的看了張四妹一眼,反應真快。不過管平波的法子顯然更兇殘。李玉嬌從書架上拿下一張紙,把漢語拼音默寫下來,並在旁邊標了相應讀音的漢字,才對張四妹道:“你先學這個,千字文不急。如今營內語言不通,教會你們說官話是當務之急。營長已使人請了雕版師傅,預備印刷帶拼音的三百千,你只消學會了拼音,官話便能自學了。”張四妹被唬的一愣一愣的,跟著李玉嬌就阿喔衣的讀了起來。李玉嬌連教了十個後,從口袋裡掏出根細炭條遞給張四妹:“這是我們常練字或臨時記錄的東西,便宜又好使,這根送你了。你且把今日學的練熟了。若是忘了或記不真了,隨便逮哪個戰兵問。他們有些學過,有些還沒學好。學過的自會教你,沒學好的便會帶著你去尋會的人。你別不好意思,我們營裡的規定,識字多少,才可當相應級別的官。他們認字學官話積極著呢。你也一樣,便是活做的再好,不會講官話,也是不能升官的,可記清楚了?”張四妹拿著炭條,有些不敢相信的道:“我果真也能當官?”李玉嬌道:“那當然了!”“那……女人當了官,誥命算誰的?”李玉嬌噗的笑出聲來:“我們又不是皇家,還發的出誥命了。便是我們將來能,只怕也沒有誥命一說。以我們營長的性子,八成就是一句,女人家想要誥命,自己出門掙去,官職不比誥命體面的多?”說的張四妹也笑了,拍著額頭道:“是我糊塗。”李玉嬌敲敲桌上的紙道:“你複習吧,我不打攪了。”張四妹忙起身,把李玉嬌送出門外。還待送遠些,李玉嬌阻了張四妹,大步流星的出去了。馬蜂挑著擔子,沿著山路,一顛一顛的往礦山走。原先竇家在城內的宅子早已易主,城外的臨時據點也被人佔去。不欲爭執引人注意,馬蜂等人只得化作賣米糕的,在城中典了間二層的宅子居住。米糕不難做,不過是用黃米熬成濃粥,放點子鹽,放入四方的模具裡,放涼了便凝結成了一塊。拿刀切成豆腐大小,就可沿街叫賣。此物廉價,吃起來又極方便,百姓花錢買可省柴禾,倒比自家做飯還省些。商家賺的也就是個辛苦錢,若馬蜂果真幹了這個營生,只怕也就是個餓不死的下場了。走到小路盡頭,礦山的圍牆映入眼簾。馬蜂擦了擦汗,扯開嗓子喊道:“賣米糕咯!兩文一個的米糕咯!”一面喊,一面揚起笑臉靠近城門,見無人理會他,忙徑直走到門口,掀開蓋米糕的紗布,拍了拍米糕,對著看門的道:“哥哥們瞧一瞧,我熬的好米糕,個大料足還夠鹹,只要兩文錢一個,不買一些麼?”守門的笑了笑,十分禮貌的道:“多謝老鄉惦記,我們站崗的時候不可以買東西,你先回去吧。”馬蜂眼光一閃,說的是官話,那便是老虎營的人了。故意裝作聽不懂,陪笑把方才的話重複了一遍,又比劃著推銷。守門的戰兵只笑,不多話,亦不買。馬蜂又磨戰兵道:“裡頭的礦工能吃,他們買不買?”戰兵艱難的分辨著,待馬蜂放低難度,悄悄改了點口音再說過幾遍,方才聽懂了,於是解釋道:“礦工有食堂,臘肉湯澆飯,一頓三兩雜糧飯,他們不買糕。”馬蜂無法,只得挑著擔子走了。今日不算白跑,至少打探到了兩點。 孫張&分田 孫張草莽出身的人, 多半有股子狠勁。即使自己落了下風,也想著打死一個不虧打死兩個夠本。馬蜂原先就不如譚元洲,如今更奈何不得他。卻是一個鯉魚打挺, 試圖豁出命來, 至少弄殘人一條胳膊腿。就在此時, 忽聽到管平波的笑聲:“馬蜂, 你作什麼呢?他鄉遇故知,不是人生四大喜麼?”聽得此話,馬蜂登時歇了心思,他一個打兩個, 一絲勝算都無。果真弄傷了譚元洲, 只怕不得好死。再抬頭看二人還帶著護衛, 更蔫兒了。有氣沒力的道:“奶奶好快的手腳。”管平波笑呵呵的道:“你來了飛水,怎地不尋上門來?生分了不是?老太爺可好?”馬蜂道:“還沒氣死。”管平波噗嗤笑道:“這又怎麼說?叫我猜上一猜?是大哥犯糊塗了, 還是我那漢子又犯蠢了?”馬蜂:“……”譚元洲忍笑忍的肩膀直抖。他往日聽到管平波提竇宏朗, 腹中就好比灌了一缸子十年老陳醋,那叫一個翻江倒海。相處越久, 才越知管平波那混不要臉的滾刀肉性子。聽她的話頭,好似與竇宏朗一輩子恩愛夫妻, 比練竹待竇宏朗還來的親熱;觀她的行事, 又是另一番心黑手狠, 坑起竇宏朗來手起刀落,一個噔兒都不打。真不知她如何練就的一副面上親甜,實則翻臉無情的本事。人在屋簷下, 不得不低頭。馬蜂暫不想死,只得乾笑著扯謊道:“我一進飛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