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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跑了一陣,張金培熱的滿頭大汗,再次記錄後,打起了手勢,同來的幾個人紛紛停下,原地休息。張金培從行囊中掏出一把摺扇,唰的開啟,用力的扇著風。要說做了夜不收,最不好便是因常年在外打探訊息,必須留著長髮。原先人人都是長髮不覺得有什麼。待營內剪了短髮後,方覺短髮是多麼的便利。熱的時候兜頭一盆水往下澆,胡亂拿毛巾一抹就完事。他還得又拆又洗又擦又晾又梳,當真是煩的想炸毛。最可恨的是,夜不收原是哨探,主要用於探聽敵軍動向以及周遭環境,愣是因缺人手,把他們使成了間諜。張金培抹了一把辛酸淚,卻又在剝肉餡餈粑的時候轉換了心情。夜不收的伙食沒話說,頓頓有肉,爽!幾人吃完了餈粑,就開始沿著河考察。哪處河道窄,哪處河床低,哪段須得換船,一一記錄在案。武攸的景況觸目驚心。比起石竹,武攸的地形更不好。然難得的平地上,長滿了荒草;河邊時不時看到破敗的小船,好不荒涼。張金培心裡明白,當苛捐雜稅、土匪騷擾、地主壓榨同時襲來時,種田已無意義,大量的良田只能拋荒。缺糧又會加重別的地方的賦稅,產生新一輪的拋荒。有許多武攸人逃到了石竹,住進了堅實的屯堡中,安安心心的種田。猶記得去歲冬天,有一戶山民去投,怕老虎營不要,特特挑著家裡僅剩的蘿蔔送禮。當時張金培正好在管平波跟前,順便撈著了兩塊。吃的他驚歎不已,原來蘿蔔可以如此甘甜!一絲辛辣也無。滿目蕭條裡,張金培暗歎一聲:武攸其實是個好地方吶。終於走到個平整的河灘處,張金培停下了腳步,打量一回,對身邊的王海龍道:“這裡倒是寬敞,可做補給點了。”王海龍道:“行船兩日可達,有沒有補給點,倒是不甚要緊。”另一個夜不收李雄飛不同意:“河道半截水量著實不豐,至多能用小船。不若就在此處做個接駁處。剛好換成大船。大船可用糧食壓艙,萬一飛水無糧,我們的人靠著自己帶的糧食,便不怕捱餓了。不然難免出現劫掠百姓糧食之禍事,被罰的兵士們委屈,對百姓也不好。”張金培點頭道:“你說的有理。石竹那截河道也窄的很吶。”李雄飛道:“窄不怕,主要是水太淺了。”王海龍笑道:“若用小船,一路上瞧見的破船修修補補,就能用上了。”李雄飛又道:“不拘船大小,總歸比陸運方便。你們說那三十餘里的山路,如何運糧?用挑的麼?”張金培道:“三十里倒也還好,咬牙一日能走完,民夫耗不了多少糧。要緊是馬上要雙搶,耽誤不起農時。你們瞧著吧,營長定是已經在籌糧調人了。”作為探子,夜不收知道的秘密比旁人都多。管平波原是打算秋收過後行動,順道搶一搶飛水縣豪強的糧倉,而後如石竹一般分田修堡壘,不到過年就可安頓。哪知形式有變,不得不提前。老虎營稅賦太低,去歲收攏的糧食便少。打仗是儘夠的,可誰知道飛水的情形呢?再看武攸,八成得後年才有功夫照顧他們了。踩好了點,張金培命李雄飛先回石竹報信,自己帶著剩下的人繼續探路。資訊源源不斷的從前方傳來,管平波的輿圖也越畫越細。只沒有專業的測繪,想達到後世的精度是不可能的。把王洪留在鹽井鎮守,參謀司所有人員盡數到齊,第一次參謀會議正式召開。攻打飛水,是老虎營成立以來最大的戰事。一則跨越幾百裡,二則對手很可能是礦工,都不是石竹小規模衝突可比。對管平波而言,壓力更大。指揮百來號人,與指揮幾百號人,亦是完全不同的概念。可這一步早晚得跨出,眾人只能迎難而上。會議開完的當日,陸觀頤就帶著護衛並後勤技術人員,直奔巫水源頭而去。越往上游,行船越是難走。終於到了一個瀑布前,再前行不得。望向四周,瀑布左近插著旗杆,頂部綁著個紅色的布條,陸觀頤便知是夜不收做的記號。看來從此段起,便是陸路了。組織人下了船,尚未學會騎馬的陸觀頤只得上了驢,踩上了崎嶇的山路。山路非常不好走,因武攸凋敝,幾乎看不出道路的模樣。探路的夜不收無力砍掉草叢,便只得由陸觀頤的人開道。後勤人員倒是做活的好手,手執鐮刀,沿著地面快速的割斷茅草,扔到了兩邊。然而地表留下的草根十足的堅硬,草鞋踩在上頭,說不出的難受。便是用毛驢拉著小石磨滾過,效果也很是不好。直至太陽偏西,才堪堪整理出了十來里路。一行人尋到個相對平緩的坡地,又是一陣割草,才騰出了個安營的地方。陸觀頤環望四周,見不遠處有一叢竹林,遂下令道:“組織一隊人,砍些竹子回來,似吊腳樓一般,架在斜坡上,好放置營帳的。務必要做的結實些,後來的人便可接著使了。”老虎營內一應竹製品都歸編織隊管理,隊長王仲元利落的應了聲是,就帶著隊員往山林裡去。後勤不似戰兵,沒有火兵,倒是有專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