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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海龍皺眉道:“只怕百姓不肯聽。”管平波道:“死活不肯走的打暈拖走!且不忙那個,趁著朝廷軍沒來,先清理出山裡的山洞、加固原先獵戶的窩棚,度量著再用竹子快速搭建一些。待宣傳隊演完戲,便叫里長協助,先進行撤退演習。但有訊號,某裡去某處,秩序如何,皆要清楚明白,切勿踩踏!”張金培沒好氣的說:“娘們管的真細。誰家打起仗來,還管百姓朝哪個方向跑的?你管的來麼?”管平波呵呵:“可不是,對著你這不肯上進的龜兒子,媽媽我也沒把你摁到資水裡頭淹死不是?”張金培再次:“……”媽的要不是怕譚元洲和韋高義聯手揍他,現就摁著這娘們打個半死,方能消心中之恨!王海龍噗的笑出聲,捱了張金培惱羞成怒的一拳。管平波嚴肅的道:“鄉下也要通知到,叫他們各鄉各村的民兵護著他們的婦孺撤離。但有自己跑路不管婦孺死活的……”管平波頓了頓,“軍法處置!”說畢,管平波看向通訊員彭景天,“記住了麼?”彭景天行了一禮,道:“記住了。”管平波點點頭:“很好,記住了就通知下去。順便叫陸鎮撫來開會。”說著看了張金培一眼,涼涼的道,“近來事忙,又新添了許多人口,看來許多人是忘了我們虎賁軍的軍規理念,也學著朝廷那一套,不拿百姓當人。這股歪風必須給我好生剎住了!”張金培菊花一緊,毫無節操的麻溜認錯。管平波還待教訓兩句,外頭來報:“將軍,竇家又來人了。”管平波道:“請進來。”不一時,進來了個黝黑的漢子,看著與種地的百姓無二致,打完招呼後,也不多話,只拿了個匣子出來。親衛蔣安接過,當面開啟查驗後,才遞給了管平波。管平波先拆信件,第一頁乃朝廷軍動向,與夜不收探回來的相差彷彿。翻開第二頁,卻是怔了怔,眼神移到匣中的鏤雕黃金帶鈴鐺的髮箍上,久久不語。那送信的人估量著管平波看完了,便問:“老太爺說,太太託他的事已經辦妥了,不知太太的人何時出發?”管平波回過神來,道:“你家去告訴老太爺,我這頭探得朝廷留了一萬人在潭州,可派人牽制一二。朝廷那頭修整的差不多了,我不日便親帶人沿途騷擾,儘量減少雁州的壓力。還請老太爺與周遭山裡頭的好漢們打聲招呼,別誤傷了自己人。”那信差驚訝道:“太太要親自去!?”管平波淡淡一笑:“在虎賁軍內,我不是太太,是將軍。”信差一呆,不待回神,已被請了出去。管平波放下信輕笑出聲,哪有主將不上前線的!竇家還未奪得天下,譜兒倒擺出來了。虧得竇向東腦子沒燒糊塗,知道把家業交給竇朝峰繼承。竇朝峰是他養大的,雖是弟弟,與兒子有什麼分別?此時的人壽命不長,肖金桃那般好的身子骨,還不是說沒就沒了。何況打起仗來,刀劍無眼,他要不制定個靠譜的繼承人,休說他一病死了,便只是受個傷,竇家人心立刻要散。管平波摸著下巴想,竇朝峰父子都不錯,他們肯服自己麼?若是不肯,就有點可惜了。虎賁軍的效率素來極高,陸觀頤接到命令,火速打發阿顏朵等人下山演出,而後立刻展開思想教育,順便連戰前動員都一併做了。她現在已是清楚明白,管平波愛護百姓,不獨是民心所向的問題,戰亂年代,虎賁軍無論如何也是不可能僅靠自己保障後勤。既要百姓口中省糧,少不得護他們安危。否則他們自己都顛沛流離,如何能安心種田供養軍隊?十分淺顯易懂的道理,朝廷不是不知。然人都是短視的,朝廷又上下不和,只顧著自己的私利,自然顧不得長遠。管平波可不是朝廷那幫蠢貨,不說做到軍民魚水情,好歹也別是敵對關係才行。基建專案是極鍛鍊組織能力的。陸觀頤從石竹修路開始,不知道管了多少鄔堡的修建。阿顏朵唱了戲回來,陸觀頤便親自帶著人,直奔飛水城,先組織里長開會,把逃難時需要帶的物品、如何有效的打包、掩埋不能帶走的傢什等事認認真真的培訓了一遍。然後全城巡查,盯著里長們挨家挨戶的說明。恐慌情緒難免,然而虎賁軍確實沒侵犯過百姓,反而每逢集市就支攤子搞義診,替窮人看病,分文不取。又有當日收養的孩子漸漸長大,諸如袁大姐之類大點的,還常常拿著零花錢來城裡買東西,大夥兒都是親見的。慢慢的就對虎賁軍卸下了防備。除了覺得虎賁軍多事,種田時管的太細令人煩之外,再無往日的敵意。至於成日間罵個不停的讀書人,管平波壓根就當他們不存在。戰報越來越密集,飛水城與各鄔堡的培訓完畢,開始演習!到了這一步,百姓也害怕起來。飛水從來不是安逸祥和之地,原先竇家被洪讓算計時,就有朝廷軍禍害過飛水,那時的人可都還活著吶。此時真是軍民一心,有餘力的看著山間的棚子不大夠,都主動湊上來幫戰兵砍竹子,生怕戰兵累著了沒力氣打仗。眾人齊心協力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