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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陣天鵝音傳來,比之前的更為清晰,還能模糊聽見“虎”字。賀賴烏孤猛的扭頭對大哥吼道:“是虎賁軍,我們往哪裡撤?”營地裡打成了一鍋粥,哪哪都是人,誰知道往哪裡撤?賀六渾本就年邁,反應有些遲緩。幸而親兵給力,方護得他周全。他想了半日,才道:“太子呢?我們兩股並做一股,往西走。”“媽的上哪找去!”賀賴烏孤暴躁的道,“我派出去的人沒回來。”姜戎裡跟虎賁軍打過的不少,出連部亦聽到了動靜,被打出陰影的他們少不得手抖了抖。戰場上稍有遲疑,便很有可能是滅頂之災。而源赫聽見了天鵝音,更為焦躁。他算徹底投降了管平波,然降將想要站穩腳,必須有投名狀,來表示與過去斬斷了聯絡,從此只忠於梁朝。如若追來的李恩會拔得了頭籌,他還混個屁?遂大聲喊道:“給我上!上!誰抓了布日古德,無論死活,賞銀千兩!”對於普羅大眾而言,千兩銀是他們不敢想象的存在。他們終其一生,能見到百兩的都是極少數,更遑論擁有。源赫是豁出去了,所謂重賞之下必有勇夫。聽見源赫喊聲的幾個勇士,不要命的朝前殺去。源赫不知從哪裡摸出個喇叭,中氣十足的喊:“抓太子,賞千兩!抓太孫,八百兩!抓宗室,二百兩!老子不差錢!給我上!上!”伊德爾子孫頗多,若說布日古德那個大獎,有些人覺得自己未必有運氣,消極怠工的話,抓宗室可就是極大機率了。二百兩,有二百兩,下輩子都夠使了!幹他娘,衝!源赫的人登時打了雞血,裡裡外外的人怪叫著開始了屠殺。就在此時,昨夜藉著夜色靠近姜戎營地的李恩會抵達了戰場。用好酒麻痺戰兵,正是他想出的計謀。源赫之前故意不讓眾人飲好酒,一方面是消除布日古德的猜忌,另一方面是誘發底層將兵的不滿。果然姜戎上下都入了套,今早叫殺了個措手不及。然源赫部的戰鬥力著實有些堪憂,而阿伏於雖有聯絡,但難全然信任,李恩會自然要親自前來。近年,他與源赫不斷交易,生生將騎兵擴充至五千人。後方已無顧慮,他的騎兵傾巢而出,似把尖刀直插入了戰場。虎賁軍皆著制式軍裝,後方八百重騎不消說,盔甲蹭光發亮。前方四千二百人的輕騎,亦是統一的兩層皮甲,配著批次生產的幾乎一樣的弓箭,以及摺疊鍛打的好刀。要裝備有裝備,要陣型有陣型。蒼梧還是梁朝最富庶之所在,個個吃的膀大腰圓,好不威風。虎賁軍的輕騎率先殺入陣中,遇上賀賴烏孤,短兵相接。賀賴烏孤糟心的想死的心都有,虎賁軍乃他頭號剋星,碰見就頭皮發麻。有道是兵熊熊一個,將熊熊一窩,主將都失常了,下頭更為混亂。虎賁軍任何戰鬥,絕少不了旗鼓。源赫看著不遠處鮮紅的虎頭旗,急紅了眼,親自提刀,往前方殺去。營中內訌與平地接戰不同,平地上打仗,不論怎麼個打法,雙方都是先列陣。陣法用的好的,很多時候,未曾真打,便分出了勝負。而內訌則來不及佈陣,雙方太近,指揮也未必靈,全憑著單兵勇武。身先士卒,無疑能激發士氣。短短半個多時辰,布日古德已渾身浴血。身邊的人一個個倒下,他亦中了兩箭,全靠毅力支撐。烏雲達賚的慘叫響起,混亂的戰場上,親族卻並沒有聽見。直到源赫的人興奮的大喊:“太孫是我殺的,八百兩歸我了!”一語將同袍們刺激的不輕,就有人大無畏的指著布日古德吼道:“前面那個一千兩,別動!再動爺爺就抓死的了!”布日古德怒髮衝冠,大喝一聲,強忍著手臂的疼痛,拉滿弓弦,箭羽破空而出,將方才狂妄的小子射了個對穿,吼道:“誰不要命的,儘管來!”凶神惡煞的氣勢鎮住了場子,源赫的人一時竟不敢動彈。“射箭!”源赫惱的大喊,“見者有份!射死他!按箭羽的名字算錢!”誰不想要那最大的彩頭?能射的不用源赫提示。實是丘敦氏的精銳著實兇殘。莫葫蘆家若打的過,豈能俯首稱臣?聽的主將之令,只得再提心力。雙方新仇舊恨,殺的你死我活。後方的李恩會勾了勾嘴角,他其實知道源赫在拼命,也知道源赫的方向。只要他的人過去,立刻就能宰了布日古德全家,但他不想。目前梁朝很難徹底控制草原,扶植源赫,也不能叫他一家獨大。讓他們損失點人馬,很有必要。這樣阿伏於才有發展的空間,才能達到制衡的目的。時間快速的溜走,巳時末,打了幾個時辰的雙方手腳開始發軟,戰馬亦是精疲力竭。唯有被錢財迷了眼的源赫部,還在頑強的揮刀。終於,布日古德被逼到了絕路。他的盔甲變形,密集的箭羽,射入盔甲間的縫隙,牢牢的釘在了肉裡。被揮刀砍去的箭頭支稜著,顯得他異常狼狽。重騎兵的長。槍將他團團圍住,插翅難逃。源赫隔著重重長。槍,與布日古德對視。嘈雜的戰場,彷彿安靜了下來。源赫肥胖的身軀,略帶著喘息,以及掩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