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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高義道:“我們虎賁軍如今在陸上的戰力,說以一當十都不為過。然則水上始終沒有多大的建樹。我以為將來的側重點,該偏向水軍建設才是。”紫鵑忙道:“是了,多年前,陛下命我等尋訪橡膠,因此後勤部多有打探南洋事宜。橡膠暫未見蹤影,然南洋訊息卻略知一二。那處已叫西面來的紅毛洋人佔了。聽聞他們亦常用火器,不得不防。”管平波道:“我們的火器就是西洋傳過來的,不是他們亦用火器,而是火器原乃他們造就。我們自己弄出來的你們也見過,威力最大的便是一窩蜂了。比起大炮來,簡直不想提。也就是當年在北礦營,窮的叮噹響時拿來使。次後地盤大了,你問問前線將領,誰還肯要那玩意?”紫鵑於戰事接觸頗少,故不知武器細節。孔彰等人常年作戰,常識還是知道的。佛郎機、嚕嘧銃、紅夷大炮等,光看名字便知非本土原產。先前大傢伙一葉障目,不覺得能造出先進火器的西洋有何了不起。待到見識了火器研發的整套系統,方知更新迭代的後面,是蘊含了何等力量。陳朝亦有火器廠,但復刻西洋火器的陳朝造不出縫紉機。 流水線的生產、排程最佳化的運輸,百姓收益節節攀高的同時,物價在層層下降。鄉間人人有了衣裳,城裡的女孩兒的裙子生出了無數花樣。天下將定,還遠未到發力的時候,南邊已是有著超過陳朝盛世時的繁華安寧了。那麼十年後、二十年後會有怎樣的光景?在座的幾位重臣都有些想象不出來直至討論到未時,紫鵑見管平波面帶倦色,忙道:“今日且討論不出具體章程,須得各部門好生做了功課,才能說個分明。再則離遷都還早,不急眼下。陛下生育不久,還是該以休養為要。”甘臨也勸道:“產育傷身,媽媽須得保重身體。管平波笑著接受了好意,揮退臣下,唯喚住孔彰,邀他陪自己去園子裡散步。臨近五月,延福宮的繡球花開的正熱鬧。產後的管平波逐漸恢復,可依然顯得瘦削。女人秉性柔弱,管平波登基後本就無多少習武的時間,加之生育,原先練的漂亮肌肉僅剩隱約的輪廓。本來手癢想揍人的孔彰看著竟是有些下不去手了。把人摟在懷裡,低聲道:“我想與你親近,又怕你再受產育之苦。好不為難。”管平波放鬆的靠在孔彰寬闊的胸膛上,笑而不語。能控制生育,女人才算真的有與男人一戰的資格。否則想要出頭的女性,要麼不婚,要麼不育。為了梁朝女官的未來,發展科技乃重中之重。不過,除了天賦異稟的極少數,尋常女人再容易懷孕,生個五六胎也就到頭了。她已生了三個,應該達到不孕不育的指標了吧?二人說著話,穿過了繡球花圃,走到了紫藤架下,頓覺清香撲鼻。孔彰笑道:“南邊的花木好,翌日遷都,便再難有此風景了。”“是了,北邊的花草不易活。”管平波道,“風沙又大,冬日又冷。若非沒法子,誰都不想住那處。可正因如此,才得把都城設在北方。否則北方衰弱,轉眼戎狄又起。燕雲十六州,著實丟不得。”孔彰輕笑:“除了政務,你與我就再無話可說?”管平波斜晲著孔彰道:“那說說家務好了。孔尚元還在應天上竄下跳,你打算怎麼著?”孔彰沒好氣的道:“你還是說政務吧。”管平波正色道:“我們搬去北方,洪夫人你打算怎麼辦?”孔彰道:“隨她們,與我不相干。祖孫一場,不餓死他們便罷了。你那邊呢?果真就讓他們在應天接著擺臭豆腐攤?管平波笑笑:“我挺恨他們的。”“嗯?”“沒有他們的步步緊逼,我父親未必死那麼早。”管平波垂下眼瞼,“雖然,因緣際會,讓我入了竇家,藉此一躍而起。且,即便我父親長命百歲,也未必抗的過陳朝末年的無序。道理是這個到理,但心裡過不得。孔彰悵然道:“我知道。我與孔家亦是,中間隔著迦南與兩個孩子的命,無法把他們當親人。”管平波戳了戳孔彰的胸口:“我是懶得同死人吃醋,你也不必三天兩頭的當著我的面緬懷吧?”孔彰笑拍管平波的肩:“準你在此想念譚將軍,我保證不計較。”管平波翻個白眼,心裡卻還是泛起了些許酸澀。不論是譚元洲,還是陸觀頤,都沒有看到她登上寶座的樣子。都說帝王多為天煞孤星,可沒想到,她不單刑剋六親,連袍澤都躲不過。好在總算勝利了,至少能保證他們在史書上留下濃墨重彩的篇章。不知這段被她們推離軌道的歷史,會將華夏帶入何方?腦海裡倏地響起了久遠的歌。“五星紅旗迎風飄揚,勝利歌聲多麼響亮;歌唱我們親愛的祖國,從今走向繁榮富強。”管平波心中默道:這是我的天下,亦是你們的天下。終有一日,會成為天下人的天下。希望我的執政生涯,能成為天下人的。臨到老,可理直氣壯說:我管平波此生,無愧於天、無愧於地,無愧於……蓋在身上鮮紅的國旗! 退位8月31日完結章 16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