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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同8月29日 159感同春雨貴如油。海右郡鎮撫司長張焰雪, 帶著宣傳處的姑娘們並丈量土地的工程兵, 走在去往曲阜的路上。她木著張臉,渾身上下都寫著生人勿近四個大字。同行的男兵們都知道她心下不大爽快, 半個字都不敢貧。至於她為何不爽快, 更不要隨便細究, 悶頭趕路就對了。望見曲阜城牆時, 已是申時末, 天色有些發沉了。眾人齊齊鬆了口氣,天黑前趕到地頭, 便不用露營。雖說虎賁軍是出了名的裝備好, 然露宿野外總是不安。尤其是經年戰亂, 人口銳減,野獸頗多。他們常在外行走的,不少被野獸咬傷乃至咬死過。果真碰見大的狼群,那可真是九死一生。行到城郊,便有了人煙與街道。測量隊隊長王永升請示道:“張司長, 我們是進城住?還是在城外住?”張焰雪想了想,道:“城外貧寒, 賃房子便宜些, 我們在城外住吧。”眾人都無異議, 打問了一圈,擇了戶劉姓人家,二十幾個人把了三十個錢,那家人歡天喜地的收了, 騰出了兩間空屋與他們居住,又殷勤的打了水來。曲阜城內外,乃孔家的天下,餘下的雜姓不是佃農,便是諸如賣苦力的、支小攤的貧寒人家。出門做一日活,累的半死,都不定值個銅板,虎賁軍呼喇巴的給了三十個,只借住一晚,明晚再住再算錢,他們如何不喜?這戶人家雖貧寒,卻收拾的極乾淨。窗稜上泛著水漬,想是才擦洗過。補丁摞補丁的鋪蓋整整齊齊,張焰雪笑對女主人劉嫂道:“嫂子真能幹。”劉嫂笑笑:“不值什麼,他日日在外勞累,到了家裡,總要舒坦舒坦。軍爺們吃過晚飯了不曾?我們吃過了,灶臺可以給你們用。”張焰雪道:“我們帶了乾糧,就不勞煩你們了。我們住過的屋子會好生收拾,你放心。”劉嫂忙道:“你們既給了錢,合該我收拾,千萬別客氣。”張焰雪沒與她爭辯,而是換了話題道:“明日我們搭臺子唱戲,嫂子也去瞧瞧。”劉嫂羞澀的道:“我忙完了一準去,就是沒錢捧場。”宣傳處長羅述琴快言快語的道:“我們演戲不要錢,還有免費看病的攤子。勞嫂子與街坊說道說道,誰家傷風著涼的,只管來瞧。行動不便的我們散了戲,往家裡瞧都使得。”劉嫂正欲說話,忽聽外頭一頓亂嚷:“不好了,有隻大老虎竄進街了!”天將黑未黑,正是老虎豹子出沒的時候。吃盡了老虎苦頭的王永升騰的站起:“我去瞧瞧!”張焰雪道:“且慢。先備好槍,我們都去。”藉著最後的天光,虎賁軍眾人飛快的調整好火帽,用通條把火藥壓實,卡好刺刀,排了兩列,小跑著往外而去。外頭早亂成一團,街坊們敲著鍋碗瓢盆,試圖把老虎嚇走。張焰雪隨手逮了個街坊問:“老虎在哪呢?”太陽都落山了,老百姓哪裡看的見老虎,膽小的躲到了屋內,膽大的跟著人亂嚷,有沒有老虎還不知道。“哎呀!”前方有人大喊,“老虎跳進十三叔家了!”張焰雪忙問:“十三叔家在哪?”那路人指了個方向,虎賁軍的人便往那處狂奔。到了地頭,稀稀拉拉的圍了幾個街坊,有個頭髮花白的老者在院外急的團團轉,不住的朝裡頭喊話:“老虎果真進去了?你們倒是說話啊!”老虎卻是叫人驚嚇的落到了院內,泛著綠光的眸子,死死盯著面前的女孩。女孩驚的渾身戰慄,嗓子似被什麼扼住,完全出不了聲。滿院子婦孺皆嚇成了木頭人,不會動也不會哭喊。外頭的敲鑼打鼓的怕激的老虎發狂,不敢再敲,漸漸安靜下來。老虎耳朵動了動,雙肩下壓,就要向女孩撲去。說時遲那時快,有個身影竟是比老虎身形更快的撲倒了女孩。隨即爆發出淒厲的慘叫!而後,慘叫戛然而止!院外的眾人呼吸一窒。好半日才有人喃喃開口:“真、真有老虎?”不會……不會再撲出來咬人麼?小跑過來的張焰雪大喝一聲:“閃開!蠻子,踹門!”一個高大威猛的女人立刻後退兩步借力,飛身一腳,兩扇木門嘩啦歪倒。再補一腳,門板應聲落地。隨即虎嘯伴隨著哭喊,齊齊從院內傳來!眾人眼前一花,只見黑黃相間的花紋掠過。虎賁軍卻是打虎的老手,張焰雪二話不說,直接持槍射擊。其餘的人亦有十足默契,砰砰砰砰,接連幾聲槍響,壯碩如牛的老虎硬生生被火藥逼退。劇痛刺激的它在地上翻了個滾。眾人方才驚覺老虎從院內跳了出來,紛紛驚慌失措的作鳥獸散。老虎發出憤怒的嘶吼,還不待跳起,第二輪射擊又至。子彈暫停的瞬間,張焰雪猛的把槍送出,前端的刺刀直直刺入老虎的咽喉,霎時間,血流如注。重傷的老虎四肢撲騰了幾下,嗚咽著摔回了地上,不多時便嚥了氣。躲在院外探頭圍觀的人目瞪口呆!寂靜中,女孩的尖利哭聲乍響,聽得人不由一顫。“娘!娘啊啊啊——”軍醫包文華忙把槍扔給了王永升,拔腿就往裡衝。院外突然響起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