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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一刻,江白恍惚中相信自己真的看到了天堂。第二天早上,雅布送江白去地鐵站之前,強硬地把他按在吧檯上親吻了許久。江白以為他與雅布之間就算做不到時時刻刻如膠似漆,卻也至少會成為這個充斥著浪漫主義情調的城市中,偶爾能夠一起牽手去看電影、能夠並肩坐在塞納河畔吹風的戀人。他沒有想到後來的劇情會急轉直下。就在那場溫存過去兩天之後,雅布忽然變得很忙,行蹤不定,簡訊也幾乎沒有及時回覆過。江白去酒吧找他,兩人卻總是互相錯開。十二月初的某天,江白終於在酒吧再次見到雅布。隨之而來的卻僅僅是兩具肉體的徹夜狂歡。次日清晨,當江白在酒吧二層的小臥室裡醒來的時候,雅布早已離開,並且在隨後的日子裡完全與他失去了聯絡。就連陳立傑也沒能在第一時間告訴江白雅布去了哪裡。等到絲樂薇輾轉從雅布的朋友口中得知,雅布跟著他那些玩極限運動的朋友去了阿爾卑斯山的時候,已經是十二月中旬了。方垣聽說了這件事之後差點砸了陳立傑的酒吧——卻以這件事為契機,過了心裡那道“好朋友竟然是同性戀”的坎兒,開始為江白不平。方垣說:“他根本就不是愛你!他只是想泡你!而且你還傻乎乎地讓他得手了!如果你們之間真的是愛情,他就算要去阿爾卑斯山裸奔,也會提前告訴你,而不是把你一個人丟在樓上那個破破爛爛的小臥室裡不聞不問,連早餐都沒給你買!”這個說法連作為雅布親妹妹的絲樂薇都無法反駁。“他以前的確瘋玩過,但是最近一直沒見他找床伴,我以為他已經收斂了。”絲樂薇有些無奈,試圖為自己的哥哥找補一點形象回來,“我覺得小白對他來說還是不一樣的,至少他肯為小白唱歌——他已經很多年、很多年不願意拿起話筒了。自從他的樂隊鬧翻解散之後,就再也沒上過舞臺。”方垣可以和陳立傑吵架,卻不能拿絲樂薇出氣,只好惡言惡語地禁止江白再來這家酒吧。結果……也顯然沒什麼用。作為當事人的江白其實並沒有眾人以為的那麼痛苦,只是有些悵然,悵然於他自己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這或許就是墨菲定律的極佳佐證。他期待的異國情緣變成了赤丨裸丨裸的異國床緣。也不過如此而已。真正讓他不能忍受的並不是雅布的消失,而是雅布留在他身上的不可見的烙印,讓他每次夢醒之際都會十分唾棄自己,卻又不得不承認他的確在貪戀雅布的身體。他甚至會控制不住地想著雅布的臉自瀆。舞臺螢幕上的電影接近尾聲,江白把杯子裡的最後一口烈酒一飲而盡。他拎起卡坐後面屬於雅布的那把吉他,抱在懷裡調音,然後將陳立傑叫來幫他開音箱。“你不是老問我願不願意駐唱嗎?今兒給你來一首。”江白笑道。陳立傑勸了幾句沒勸住,還是幫江白開了音箱,轉身就給方垣發了條微信。“華麗的金盞花開了遍地,陌生的人們來來去去。我第一次感到如此孤寂,被淹沒在無盡的海底。漫天雨裡,我竟驀然,失去你……”江白唱的是一首被改編成法語的《默》。茫然失措與聲嘶力竭的痛苦歌聲在酒吧中一響起,立刻吸引了全部顧客的注意。他們停下交談,以幾乎一模一樣的驚豔目光看向酒吧的舞臺。舞臺中坐著一個如同暗夜精靈般的、黑髮黑眸的亞洲男孩。他的身量有些纖細,與他歌喉中的爆發力判若兩人。“愛情的痛刺進我心裡,你的眼裡,再無情意。誓言失去了意義,讓它飄散在風裡,是你……”“我迷失了自己……我已不再愛你……”一首歌唱畢,換來滿場掌聲和歡呼。酒吧的門被猛地推開,巨大的聲響讓原本人聲鼎沸的酒吧瞬間安靜了下來。方垣黑著臉站在門外,怒道:“你能不能有點出息!”江白咧開嘴笑了笑,一掃琴絃,開始唱《玫瑰人生》。方垣:……唱完兩首歌,江白在酒吧顧客的掌聲中走下舞臺,坐到方垣身邊的吧檯椅子上,這才感覺到醉意湧了出來。“看,其實沒有雅布的指導,我自己也能學會法語歌。”江白洋洋得意。方垣聞言面無表情地推給他一杯香蕉奶昔:“你應該學學那首《不,我不後悔》,也是皮雅芙的歌,我覺得那首歌更適合你。”江白聞言一把摟過方垣的脖子,在他耳邊哼了幾句:“不,沒什麼,我一點也不後悔。因為我的生命,我的快樂,從今天起,與你重新開始!”末了調笑地強調:“與你重新開始哦!”方垣一巴掌把江白揮開,誇張地抱著胳膊抖了半天,才道:“你得冷靜冷靜。而且你不能只在這兒貓著,你可以試試別的地兒,說不定能遇到更帥的呢?據說三區四區那邊有很多酒吧,離這兒也不遠……”江白瞪大了眼睛:“你竟然會關注瑪黑區的同志酒吧?”方垣惡狠狠道:“還不是為了你!我一想到那種酒吧裡的場面,雞皮疙瘩都要掉一地了!”“其實巴黎的同志酒吧並不是都在瑪黑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