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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中的冷風捲著枯葉,地面龜裂而堅硬,這鬼天氣其實躺在火爐邊兒上,喝點清茶,聽上一陣小曲兒,是在愜意不過的事情了。
但大傢伙為了生存,不得不踏上征途。
風吹得耳朵發紅,連帶腦子也跟著針扎一樣,讓人非常痛苦。
景芝鎮約莫兩三里之外的一處柳樹林子裡,野狗正在肆意的啃食著被隨意丟棄的屍體,儼然是因為一座小鎮沒有漏澤園,這裡成為丟棄屍體的地方。
這些屍體很多都是刀劍傷,死去的也多是無辜的百姓,昭示著這裡剛剛經歷了一場大戰。
因為很多人的頭顱,就掛在景芝鎮這座小城上,面目猙獰的隨著風搖晃。
將士們穿著庫存的吉利服,這次吉利服已經不是綠色了,取而代之的則是枯葉黃,將士們趴在水溝裡,與荒草融為一體。
興許是最近嬌貴了一些,即便是穿了厚重的棉衣,但是長時間不運動,楚行也覺得渾身不自在。
隊伍已經在這裡等待了一上午了,他扭頭看了一眼,頭髮凌亂,跟一個老乞丐一般,蜷縮在雜草裡的賽八仙,懷裡好抱著被他薅禿了一半的鵝毛大扇,“我說老軍師,你不在山寨裡安享太平,你跟著老子折騰什麼?”
病情剛剛稍有轉色的賽八仙,知道此次出山,搞不好又得大病一場。
但是他堅持要跟楚行來這一趟,不能讓外人看笑話,身為大王的首席軍師,一點兵事都不懂,在聚義堂連發言的權利都沒有。
老軍師喘息著說道:“大王……老東西跟在您身邊兒,您起碼不煩悶,有人跟您說說話不是。”
楚行還想訓斥兩句,但是看賽八仙一臉堅持的摸樣,便將自己後背上的大氅解下,給賽八仙蓋上。
順手又扔給他兩塊肉乾,給他補充熱量。
心想老子來發財,還得照顧你,真他孃的晦氣。
負責偵查的斥候放回一條獵犬,這是東鎮廟最新的訓練成果,傳遞資訊的專用軍犬,這亂世野狗多,不引人注意,而且獵犬奔跑速度極快。
楚行拍了拍獵犬的腦袋,吩咐人扔給他一塊肉食,自己則開啟紙條,只見上面寫著,全軍注意隱藏,有幾十車物資,正在緩慢朝著景芝鎮走來。
楚行趕忙令人提起警惕,自己拿出千里眼,向官道眺望。
押運糧草的糧車出現了,前頭的高頭大馬上坐著一個千戶,在他後面大概有三四百兵士,還有數百青壯,運糧車的速度很慢,這千戶一看就是個老手,派出不少斥候,打探著軍情。
懂得些大明軍隊情況的潘興臉色微變,跑到楚行跟前,“大王,情況不妙,這位千戶曾經是袁可立帳下的千戶官,他手下是正兒八經的強兵。”
楚行默默的注視著這支隊伍,一咬牙說道:“他強由他強,今個是本王發財的日子,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了,也得躲躲!”
說著楚行一揮手,命人將事先準備的土炸彈,扔了出去。
只聽轟轟幾聲炸響,密集的朝廷官兵以及運糧車便被炸得四分五裂,猝不及防的朝廷官兵死傷一片。
就連那個千戶官也當場被炸成了一堆碎肉。
實在是楚行給他們準備的土炸彈實在是太多了,足足數百枚,大家點燃引線,跟不要錢的直接丟了出去。
藏匿在兩邊兒叢林之中的將士,將易燃的吉利服褪下,提著大刀長矛,如同潮水一般的湧向了朝廷官兵,瞬間便戰做一團。
只是當戰鬥發生時,這支千戶兵馬,果然如潘興所預料的一般,即便是千戶戰死,依然迅速做成反應,他們用糧車圍成圈,組建防禦陣型。
但平山墩的青壯也不是白給的,平素裡好吃好喝,又經過了一番訓練,就在他們組建防禦陣型的功夫,便有上百人,被砍死被刺死。
這是楚行第一次模仿陳二牛等人的戰術,那就是不給敵人反應時間,以快打慢,以亂打亂,山賊與官兵相比,缺乏的是軍陣、兵法韜略,但是若是把朝廷兵馬拉倒他們不擅長的領域,這仗反而好打一些。
官兵也知道,丟失糧草,乃是重罪。
雙方爆發了極其激烈的戰鬥,幾名弓箭手,躲在車陣裡,不斷放著冷箭,不斷射殺著東鎮廟青壯的性命。
按照東鎮廟約定俗成的習慣,那就是大王身為一山之主,最多可是在戰場臨陣指揮,是絕對不允許臨陣接敵的。
平素裡,楚行也非常尊重大家的態度。
結果東鎮廟的幾員武將一出門,楚大王就放飛了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