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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小郎君“每幅畫都是畫者匠心鉅作,此幅《春柳》色彩簡單卻以點綴功力點出春意,枝條垂下明確清楚,樹下人物姿態瀟灑頗具名士風彩,且線條簡單幾筆構成,可見畫者在物與人之間可能更善長畫人。”許詢與孫紹對視眼,暗自點頭,相思倌漣樺的確更善長畫人物畫。“還有呢?”許詢問。林阿寶看著畫細細品鑑:“畫者腕力強勁一筆而就,畫風剛陽應該是位男子,但難得的是畫作卻極為細膩,表現張馳有序,在匆匆忙忙一個時辰內能畫出此畫可見畫者功底深厚,是心中有畫的。只有心中有畫才能做到一筆而成,讓一根線條完整、飽滿,添筆越少畫作才越清秀,反之則有累贅感。”許詢撫掌笑:“看來阿寶對這幅《春柳》讚賞極高呀,”“阿寶不敢言讚賞,只是說出阿寶看到的,如果說的不對還望恕罪。”謝安聽著很有意思:“優點說了,那麼弊端呢?”林阿寶謙虛道:“每個人的畫都有每個人的習慣,優缺點也並不相同,阿寶不敢言弊端。”謝安:“那要你畫《春柳》你會如何畫?”許詢哈哈一樂,招來人把畫筆等物全部取來,隨手一指:“還要如何畫,就著這幅《春柳》隨便改便是。”林阿寶嚇的忙擺手:“不行不行,別人的畫怎麼隨便能改?”“不過一幅畫作罷了,阿寶若介意我讓問一聲畫者如何?畫者若同意便能改了吧?”許詢直接讓人叫來漣樺,讓隔著紗簾同意改畫。紗簾那邊傳來清亮人聲:“還請小郎君賜教。”孫紹把筆塞林阿寶手裡:“林小友就別推辭了,把你想畫的《春柳》畫上去。”林阿寶拿眼看謝安,謝安一曬,頷首:“無妨。”“那阿寶便得罪了。”說著向紗簾那邊畫者揖手一禮,轉而衝一眾施上一禮,這才提起筆臨場改畫。隨著線條的增加,圍觀者眼內皆閃過一抹趣味,謝安眼內笑意深上兩分,相比畫作的一個多時辰,林阿寶改畫只用了不到盞茶時間,顏色未添半筆,只堪堪幾條墨色線條,整幅畫作給人感覺立時耳目一新。放下筆,林阿寶揖手:“時間倉促,阿寶獻醜了。”許詢摸著下巴一點山羊鬚,看阿寶的眼神比之前還要喜歡,就是恨不得拽回去當女婿才好,想到這裡許詢心裡一動,沒準真能做女婿呢?孫紹就簡單多了:“林小友謙虛了,經你這幾筆整幅畫作生動不少,靈氣逼人,可見傳言不虛,確是畫藝超群驚才絕豔之輩。”謝安從畫作收回視線問:“如何想到這般改?”林阿寶被誇的不好意思,謙虛道:“自打學畫老師就教過我,畫有骨、有肉、有血、有魂,四者皆備骨肉均勻才是佳品。而這幅畫,好則好,卻是骨肉之間立意不均,說是《春柳》可春柳的表現力若顯薄弱,一眼看去反是幾位名士姿態更吸引人眼球,有主次不明之嫌,而柳既然說春,那除了抽出的綠色苞芽外,應該還有一樣東西更能表達春。那就是風。春風吹撫枝柳飄蕩,在飄飄蕩蕩間綠苞芽抽出綠葉,隨春而發緩慢生長,這是生動的,有了風,人就能感到柳葉在抽芽,而這樣生動代表生命轉回的春柳,如此嫩綠,如此溫柔,樹下名士如何不心生嚮往呢?”林阿寶改的幾筆便是把柳條畫出隨風飄揚的寓意,就像春天微風撫過柳條翹起尾端,這股微風又吹動樹下名士衣裳頭髮,讓名士不自覺轉首看向柳樹,只要這一眼,也不要多隻一位便可,整幅畫的構圖、立意,頓時便生動起來,與《春柳》這個名字更相得益彰。隨便幾筆便讓畫耳目一新,這是阿寶畫藝更高一籌的表現麼?不盡然,只能說林阿寶靈氣更足,天賦更好,他的眼睛看到的比常人要多的多,發現美的事情更細微,也有悟性把美的事情用他的畫筆表達出來。天賦加上靈氣,心動爾後柳枝動隨即筆動,這才是一幅畫作產生的正常順序,而漣樺則正好相反,筆動心不動,所顯現出來的畫作自然不盡相同。這也正好表現一個論點。林阿寶心有漣漪,所以他看到的春柳是動的,更深入本意;而漣樺心如止水,所以他看到的春柳是不動的,只留於表相。說畫的林阿寶侃侃而談一針見血,自信又澎溥,半點不見之前的侷促,眼睛裡好像裝滿了整個宇宙,亮如星子明如驕陽,讓人見之不忘心生嚮往,就像柳樹下被嫩綠枝條吸引的名士,只一眼便記在心頭。“聽阿寶這席話,我對你的畫作越發好奇了。”不再說畫,林阿寶又變回那個侷促的小郎君了,面對一眾的誇讚不好意思往謝安身後挪了挪。謝安失笑,往常都是他往別人身後躲他,今天終於往他身後躲別人了,可離了畫舫謝安發現他想多了。林阿寶又躲起他來,謝安哭笑不得,他究竟怎麼他了?把人領上畫舫這麼久,謝安柄著負責的心理親自把人送回林府,今兒林遵文沐休在家,聞訊迎出門:“多謝謝大人送犬子回府。”“林大人。”兩人現在都是侯官的尷尬時候,級別也相同,但謝安乃陳群謝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