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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謙臉色古怪下,搖頭:“見是見著了,不過如果不是認識,還真以為六叔才是長子。氣色憔悴神情黯淡,比三叔要顯老不少。”易雲春比易雲青那是要老實不少,庶三爺庶三娘那也不是水端平的,這幾年一家生計恐怕都差不多落老實的易雲春身上了。冬陽想著就想去見見。易謙拉了他:“小爹爹你這時候去純粹是給自己添堵。在大門作戲就嚎的那樣,見了太爺爺更要死勁嚎,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瞧著都影響食慾。”冬陽頗為哭笑不得:“那是長輩,”“可長輩也要有長輩的樣子不是?”易謙反駁。“剛才在門口小爹爹是沒看見,既然假裝哭著衝向大門,要不是我身邊的兩個書童機靈與其對撞,讓其得逞這笑話準能笑掉好些人大牙!那呀,爹爹的臉算是丟盡了。”把冬陽拉回軟座上,捧了熱茶塞他手上道:“反正我已經讓人去守著那了,問起就說小爹爹你不舒服我正陪著。那些嚎哭作戲的,沒得讓人糟心。”冬陽也不想去聽庶三爺如何辯解如何求原諒,打發大丫環去聽訊息囑咐隨時通報,這才又靜下心來陪易謙唸書。易謙所料不差,庶三爺庶三娘一見著老太爺老夫人就是跪在腳邊各種嚎,說這幾年如何如何想念呀如何如何擔憂呀如何如何找呀,當初就是如何如何失散呀,反正總之,把他自己說成個十全大孝子。老夫人被嚎的頭疼,再一看一屋子哭的慘不忍睹的臉,心裡就犯堵。要不是不合規矩,她恐怕能找出十七八個理由的躲回裡屋躺著。嚎叫哭喪似的哭的老太爺也心煩,拍桌子惱道:“夠了!”庶三爺忙噤了聲:“爹~”老太爺擺手,看這一家子:“兩年前雲淑那孩子也找著了,如今正在來京的路上,到時候一家團聚也算是老天有眼吧。”庶三爺擦了眼淚,哭道:“託爹的洪福兒子得以保全一家…”被打斷午睡又被這麼一鬧,老太爺臉色就顯出一股子疲倦來,抬手打斷其話,看向餘氏道:“老大媳婦,你讓人收拾間院子先讓三房住下,以後如何看雲卿的意思。”老太爺話中的意思讓庶三爺跟庶三娘心中驚了驚,交換下視線還待哭嚎,那廂老太爺已經不願再多談。餘氏接過話頭吩咐兩句,錢管家忙讓人領路,嚎了半天的一家子就這麼被半強迫的領出院子。餘氏告退。老夫人身邊的得力大丫環瞧了眼,招呼其小丫環手腳麻利的把東西收了爾後自守到門邊。“老爺也不要多想。這麼多年過來了也不差這半點了,想多了是給自己找不自在。”老夫人勸了勸,老太爺嘆口氣。一上門就跪在門前哭喪似的給人看戲,還賴在門口想讓嫡房接,進門後只顧嚎哭傾訴自家的不容易當年兵禍發生如何艱苦,他也不想想再艱苦,他三房加他自己有三個成年男丁,比冬陽只一人就照顧四老再帶易謙還更艱辛?“老大那已經派人去通知沒有?”“聽老大媳婦說,已經派人去了。”老太爺抹了下臉:“雲卿那也派人知會了?老夫人點頭。這事不管易雲卿趕不趕回來,都要知會聲讓其知曉。“等老大回來讓他來見我。”老太爺說完,覺著眼皮直累就著軟座躺了。老夫人招手讓丫環拿來棉被接到手裡,親自給老太爺蓋好。瞧老太爺疲憊的神色,老夫人嘆氣:“唉,兒女呀,真是上輩子的債……”易雲卿聽了訊息不致一辭,不過晚間還是推了宴請回家吃的晚飯。飯桌上庶三爺一見著易雲卿那叫一個熱情呀,誇的跟神仙似的,老太爺打斷兩三次都沒減其熱情。易雲卿只淡淡的笑,淡淡的應酬,不過從庶三爺那一番誇神仙似的誇讚中聽出,當初兵禍庶三爺一家逃出揚洲逃到個小山鎮住下,一住就是幾年,那鎮子訊息不通又窮鄉僻壤的,這次得知訊息還是因為易雲卿海外通商給國庫賺了大錢弄的人人皆知才被他們無意中聽到訊息的。因為擔心老太爺跟老夫人,所以急忙賤賣了鎮上的土房子做為盤纏趕往京城。旁邊易謙聽了冷笑。擔心老太爺老夫人是假,來分富貴才是真,還說什麼賣了房子為盤纏不就是想告訴他們已經無處可去了嗎?想讓太爺爺可憐收留他們在宅子裡就直說就是,何必這麼拐彎抹角的暗示呢?那點心思誰看不明白?易雲卿也看的清楚。如果真是孝順,當年兵禍時就不會只顧自己逃跑連問都沒問一聲,兵禍結束後也不會連揚洲城的訊息都不仔細打聽下,如果仔細打聽下或回揚洲看一眼,不管是村子裡重建的屋子還是他任揚洲知府的訊息,隨便一人都能知曉。可惜庶三房並沒有,想來對方怕從來沒想到他能從軍中活著回來還掙了不錯前程,冬陽也不可能一人照顧四老一少安全躲過兵禍吧?晚飯後各自休息。易雲卿在床上摟了冬陽道:“三叔那一家小心思多的很,你躲著點。”冬陽點頭,惹不起總躲得起,對方總不能追著他算計。半晌,問:“雲卿,這事你怎麼看?”聽著冬陽喊自己名字易雲卿就是高興,摟緊了在其後背安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