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枚銅錢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陸澤怔松片刻,借名字?真是孩子氣的很。可這樣認真和激動,卻不是糊弄他的。真不知是自己難過還是她難過,話說到後面竟然抹眼淚了:“阿月……”阿月吸了吸鼻子,甩甩他的手,沒甩開:“陸哥哥應該跟阿月一樣笨,笨點好。陸伯伯對你挺好的,他說你該磨礪,那陸哥哥想過要磨礪什麼沒?”“想不通。”“那陸哥哥問了沒?”陸澤頓了頓:“沒有。”阿月倒是想通了:“陸哥哥滿心傲氣,才不會低頭問別人這些。”他就是傲氣,高傲的不許別人侵犯他一點自尊心。可是這樣不行,連她的祖父,那個受百姓愛戴,聖上榮寵有加的祖父都對很多人謙虛有禮,連東林先生提起祖父也是敬佩語氣,沒有人是至高無上的,也沒有什麼事都是一帆風順的。“傲氣……”陸澤念著這詞,阿月又說道:“以銅為鏡,可以正衣冠;以古為鏡,可以知興替;以人為鏡,可以明得失。”她頭一回覺得背書這樣好用,以後她要好好唸書,才能以理服人。“阿月的道理總是這樣多。”“那說服了陸哥哥沒?”陸澤心裡完全沒有芥蒂並不可能,父親的行事手段對外人果狠,對自己也一樣,甚至更狠心:“父親他難道不怕我一蹶不振麼。”阿月見他終於平復了心緒,這才笑笑:“跌倒了再爬起來的才是陸哥哥啊。”陸澤倒是想明白了,這根本也是父親給自己的磨礪,太脆弱的人,也不配做陸家人。他要做大人做的事,父親給他的磨練,其實也是大人的。靜靜看她,問道:“要是爬不起來了呢?”“那阿月會拉陸哥哥一把。”陸澤笑笑:“阿月已經拉了我一把。”他抹去她臉上的淚和雨水,“進去吧。”阿月還是蹲著沒動:“一起麼?”“嗯,一起。”她這才挪著小短腿下船,哆哆嗦嗦的抱怨:“冷死了。”陸澤忍不住又催促她快回家,卻見她又折了回去:“先把書搬回屋裡吧,不然它們也要冷死了。”哎,書又怎麼會冷。不愛念書的阿月是覺得裡頭有書魂嗎。陸澤拉住她:“我讓下人過來搬。”阿月這才停住:“在外面的書都溼噠噠黏在一塊了,要很小心。”“嗯。”“先用暖爐烤烤,等日頭出來,得曬曬。上面的字跡一定化了很多,書泡了水,也會皺巴巴的,熨不平整……”聽著她又話嘮起來,陸澤心裡有著說不出的平靜,等到了廊下,阿月也要回去了,鬆手之際,一瞬失落。這手,他想一直握著,不想放下了。&&&&&六月,慕韶華為期兩年編修的國史已入尾聲。七月,書成,聖上嘉許慕韶華行事嚴謹,為人忠厚耿直,兢兢業業不居功,升任翰林院侍讀學士兼禮部郎中。日月如梭,一眨眼,安安穩穩已過三年,阿月十二歲了。夏,熱的大地蒸騰,在外頭走上半個時辰,都要得暑氣了。慕家大宅,庭院滿是綠景,地上鋪著石,夾著幾根石縫而出的雜草。一個高挽髮髻的婦人坐在亭中,穩穩勾線,繡著一朵快成型的梅花。“娘。”聽見有人喚自己,方巧巧抬頭看去,見了那身形矯健英姿颯爽的少年,真是越看越喜歡,就是黑了點:“長善,又要出去麼?”慕長善笑的略羞赧,方巧巧眼尖,悄聲:“去見你的滾滾姑娘麼?”“不是。”慕長善不好說謊,偏頭看亭外景緻,“是阿月拉著我去隔壁曬書,興許……會去很多人,指不定會碰巧見著誰。”“原來只是去曬書。”方巧巧輕嘆,“還會指不定碰巧見著誰。”她笑笑,這幾年他什麼都變了,更果敢,更英氣,唯有提起寧如玉還是會羞赧。要不是怕他被自己嚇著,她倒真想說“莫怕,你黑著,臉紅了也瞧不出來”。身為生母這樣打趣自己的兒子好像要不得。一會傳來朱嬤嬤痛心疾首追著喊的聲音“走慢些,哪有姑娘家這樣大步流星走的,沒規矩”。方巧巧笑道:“你妹妹來了。”慕長善嘆道:“我那調皮又嘮叨的妹妹來了。”兩人往那看去,阿月穿著一件素雅襖裙,面頰有著少女特有如施了粉黛的紅嫩,雙眸流盼生光,滿含靈氣。微微一彎,見了暖暖笑意,也見了幾分靈動。整張臉水靈的能捏出水來,恰似明珠美玉無瑕,很是俏皮可愛。她步子確實很快,一見了兩人,走的更快,朱嬤嬤都要炸毛了。她是不跑了,但是這走的比跑還快,真教她鬧心。進了亭子,阿月只覺頭頂都要冒火了:“好熱呀,娘。”慕長善忍笑:“阿月怎麼對著桌上的冰渣說這話?”擺明了是想喝冰水,方巧巧阻了她,笑道:“娘之前就和你說過,要少喝。昨天喝過了,現在不許。”阿月正在長身體,算起來,這兩年也該要來癸水了,生冷的東西得少碰,她得好好把關。阿月不明所以,饞的不行。忽然想起隔壁家來,此時定會鑿好冰,備好梅湯等著他們吧,眉眼彎彎,很是誠懇:“哥哥,我們過去吧,再不去大哥要過來捉我們了。”兩人都沒猜著她的歪心思,方巧巧還囑咐慕長善好好護著她,別闖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