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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氏輕笑:“那早早尋好婆家,定了親事也好。這年頭好的公子哥都被瞧走了,哪有那個閒情等。嫂子嫁女是不愁的,三姑娘同陸七公子青梅竹馬,陸大人陸夫人也有意,哪裡需要像我這樣急。”話裡帶著慣有的諷刺,方巧巧並不同她計較,否則早鬧開了。誰沒個缺點,雖然這缺點讓她不喜:“妹妹想給阿紫找怎樣的人家?”“待阿紫好的就行。”宋氏如此說著,又看她臉色,竟見她點頭說是,更是氣憤,你家女兒要門當戶對的,輪到我女兒的時候你這做伯母的就悶聲。算她這些年來忍氣吞聲白受了。方巧巧還想著慕紫真的出嫁了,她的妝奩也許豐厚些。慕紫到底是親近她的,很乖巧,慕韶華也說過讓她嫁的風光些,免得被夫家看輕,沒了地位。可惜宋氏全然不知,又念起雲羅的好。一晃已是初秋,卻並無秋意,天地仍染綠景。京城郊外景緻並未有什麼變化,城中商販早起晚歸,做著自家維持生計的生意。遊街走販的吆喝聲飄入耳中,聽起來分外熟悉又陌生。一個少女端坐車內,進城後就沒看過外頭,只是用耳朵聽著。她一襲淡紫色繡花羅衫,面龐薄施粉黛,螓首蛾眉,唇上淺抹唇紅。整張臉很是美麗,豔冠群妍。神色很冷漠,似比這寒冬還冷。直到聽見嬤嬤在外頭請,那一直抿緊的唇角才微微上挑,露出淡雅端莊的笑顏。纖纖素手從車內伸出,嬤嬤穩穩扶住,少女俯身而出,站在那高大木門前。緩緩抬頭看著那牌匾,瞳孔微縮。將軍府,她住了好些年的地方。從這裡離開,被丟進狼窩裡,又從狼窩離開送去南山。一晃,竟已過了這麼久。婢女見日頭還毒辣,她又不似要立刻進去,急忙打傘。誰想太過著急,傘尖抖在她腰上,戳的力道並不重,嬤嬤瞧見,當即喝聲:“不長眼的狗東西。”慕玉瑩微微轉身,淡笑:“也沒戳痛,並無礙。嬤嬤彆氣壞身子。”嬤嬤和婢女一聽,暗歎,這慕家大姑娘,心腸真是好得很,待下人也這般溫和有禮。因到家前就先遣了人來報,家裡是知道她回來的。正是慕家午歇的時辰,慕玉瑩比起大宅任何人的身份來說都低,下人自然不會為了她去擾了主子午睡。這進去半日,也沒人來見。連一旁的嬤嬤都等的急了:“到底也是將軍家的姑娘,怎的都欺負小輩了。莫不是欺負你是庶子家的姑娘,就半點臉面也不給了。”慕玉瑩笑意輕輕:“嬤嬤不可無禮,小輩等長輩,庶出等嫡出,本就是應該的。”嬤嬤聽了很是心疼,只能嘆氣:“奴婢進京前就說了,得看好了時辰,要麼早要麼晚,恰好在這個點上,怕要等上好久了。”慕玉瑩只是笑著,並不介意。是啊,她可以早可以晚,可她偏要選這個時辰。最好讓她等久一些,等他們一起來,知道自己等了那麼久,多少會愧疚的,尤其是祖母。所以她不急,一點也不急。過了大半個時辰,下人聽見主子屋裡有起來的動靜,才敲了門,說大姑娘回來了。雖然方巧巧和宋氏不喜她,但人都回來了,禮數總要做足。挽髮梳洗後出去,丁氏已經在那了,正握著個俊俏姑娘的手說話。“這一路可累著你了吧,難為你了。”慕玉瑩聽見聲響,款款起身:“玉瑩見過大伯母、二伯母。”宋氏驚歎她竟出落的如此端莊好看了,而且以前的陰戾全然不見,如今根本就是個自小養尊處優,懂禮知禮的千金小姐。方巧巧也暗覺詫異,要不是還記得她兒時模樣,五官也還有些影子,當真要認不出了。說了半個時辰,句句應答有禮,聲調不急不緩,說什麼都帶著微微笑意,唯有說起老太太過世時,才見她提帕抹淚,哽咽:“可惜當時玉瑩染了惡疾,等痊癒時,老祖宗已經入土為安了。”這一哭,楚楚可憐,教人心疼。卻讓方巧巧覺得毛骨悚然,她很明確的感覺到慕玉瑩在演戲,可是如果除去直覺,卻完全相信她是真情流露,絲毫不矯揉造作。她下意識看了看宋氏,見她的臉色也不好,便知她也有同樣的感覺。兩人的孩子都被慕玉瑩陷害過,身為母親這是無法原諒的事,所以對她早就有所戒備。正是這種不信任和戒備,才讓她們能迅速感覺出——她在做戲。方巧巧頓覺,這慕家,又出了一隻狐狸。&&&&&慕立成回到家中,管家就說道:“小姐回來了。”“少夫人在何處?”“少夫人還在房裡睡著,還未見上面,小姐便先回房放置東西了。”沒見上面就好,慕立成對她很不放心,恨不得明天就將她嫁了,要癲狂就去婆家癲狂,他丟點臉就算了。進了屋裡,雲羅卻沒在睡,還穿著午歇時的寢衣,坐在窗前絞著手指,看得出心裡十分不安。“天冷了,小心染了風邪。”雲羅回頭看去,立即起身:“玉瑩回來了。”她默了默,肩頭已蓋上他披來的外裳,“妾身不敢單獨見她。”“我早早回來,也是想起這事。”慕立成輕聲安慰她,“你再歇會,吃晚飯時再見不遲。你是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