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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月笑笑,陸澤確實沒催問過,偶爾兩人說到這,倒覺他更喜歡如今兩人一起的日子,因為他總說孩子一出生,他的地位便要被她擺到 一與之齊終一身不改一與之齊終身不改慕宣久病過世,也是在慕家人意料之中,只是去的突然,未免使人感傷。丁氏強打精神要去操勞丈夫後事,想到他去慕韶華書房的目的,稍微一想就知道了,更是累心。守了整整四十年,突然夫妻分離,至死都不曾將她當做真正的妻子,而是惦記著鳳娘。身心疲累,也病倒了。生父過世,丁憂三年。慕韶華向聖上辭官,守孝三年。慕宣的後事也由他來操持,方巧巧和宋氏陪著丁氏。這日清掃慕宣書房,整理書籍時,見著櫃子里正放一封信,見上頭寫著“吾兒啟”,下人忙拿給慕韶華。慕韶華此時在房中,羅列出殯當日所要置辦的東西。見下人拿信來,開啟一看,上面的字跡並不工整,甚至可以說是歪斜,筆墨很不勻稱。他擰眉往下看,直至看完,長嘆一氣。方巧巧伺候丁氏喝完粥水回來看看慕韶華可有什麼要幫忙的,剛好到門口就聽見他嘆氣,進來說道:“大郎。”慕韶華將信遞給她:“方才下人打掃父親書房看見的。”方巧巧拿來一看,字映入眼簾,皺眉:“字跡這樣歪扭,只怕是父親病重時所寫。”“嗯。或許那時父親也知道,他所剩時日不多,否則也不會寫這遺囑。”方巧巧大致看了遍,是一個父親對兒子的叮囑,對朝廷盡忠,負起宗族興盛重擔,榮蔭子孫,最末還是讓她覺得意外:“這信……”夫妻多年,慕韶華也知曉妻子要做什麼,點了點頭:“嗯。”方巧巧收進袖中:“我去去就回。”剛從丁氏那出來,又往那去。見寧如玉在院門將茂茂交給奶母,似要進去,說道:“茂茂不是染了風寒麼,你抱著他回去吧,你祖母那我看著就好。”寧如玉問道:“當真不需要幫忙麼?”方巧巧淡笑:“嗯,快些回去吧,天冷,別凍著。”寧如玉聽了,很是暖心,一般的婆婆都是怕冷著孩子吧,她卻是先關心自己的:“娘也先去忙吧,阿玉去督促廚子,給大夥準備好午飯。”一家子各忙各的,只是氣氛略微蕭瑟,卻也沒大礙。方巧巧進了孔氏房中,宋氏見她來了,起身同她說道:“方才嬤嬤過來,說倖幸哭鬧找我,我去瞧瞧。”“去吧,這兒有我看著。”方巧巧坐在床邊凳子上,從袖中拿信給她,“母親,方才從爹爹房裡找到的。”丁氏累得很,說道:“你念就好。”方巧巧頓了頓:“母親最好還是親自過目吧。”丁氏擰眉,拿過信,只是看見那歪斜的字,欲要落淚:“都病成這般了,還寫什麼信。就這一個兒子了,還需叮囑什麼。”方巧巧並不答話,安靜守在一旁。直到看到末端,丁氏才明白兒媳給她看這個的緣故。那信最後,竟提及了她。在他百年之後,希望子孫敬重善待丁氏。若子孫不敬,可驅之,族人不得有異。只是簡單幾句,卻是認同了她身為主母的權力。丁氏看到這本該寬慰,可更是恨他。這不過是四十年來於她的補償,可她從頭到尾,要的都不是慕家當家主母的身份和地位,不過是想要身為女子,得到丁點憐惜。他做不到,所以唯有在金錢地位上補償她。她年過半百,要這些又有什麼用。直至他死,他也做不到。丁氏只覺心肝都如撕裂,忍了四十年,最終不過是空有一個身份,要來何用,要來何用。她更是累的不願起身:“拿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