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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月走進鳳來院,進了屋裡,一如既往的沒人理會她。平日桌上都會堆著莫名其妙的髒東西,她每天做的事就是打掃。她曾想,要是讓她知道是誰做的,一定把這些通通還回去,可是每次都沒發現。可今天竟然沒有一點髒東西。她頗為詫異,左右看看,難道她走錯地方了?這還沒詫異完,旁邊已一屁股坐下一人,更是意外:“寧、寧……”不就是前天騙她的寧如玉。剛用水清理完畢的寧如玉兩手還通紅著,抬頭看她,抿了抿嘴:“這不是兩個人坐的麼?你旁邊不是一直沒人嗎?我坐不行?”三句逼問,阿月瞠目結舌。完了,說好了扯平的,可她竟然殺上門來。她暗暗挽袖準備迎敵,要是再敢欺負她,她也會揍人的!寧如玉見她磨嘰坐下,目光直視前頭,好一會才說道:“事兒既然扯平了,那……那姑姑拜託我好好照顧你,嗯,我只能勉為其難答應了。”不得不說,前天阿月的大度還是讓她非常意外,深感自己做錯事,愧疚一晚。等聽見她染病,更是氣惱。思來想去,決定冰釋前嫌。完全不知她想法的阿月還是雲裡霧外。女先生講課時,見著寧如玉破天荒坐在眼皮子底下,頗覺奇怪。其他女童早就等寧如玉教訓她一頓,可直到放堂,也沒個動靜,和睦得很。如此一來,就惹人嫌棄了。兩人一天都沒說話,阿月心中有結,到底是不能真的扯平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繩說的就是這個了吧。翌日,阿月早早去學堂,卻不想,剛進門就見有人往她桌上丟泥巴。那幾個女童猛然瞧見她,嚇了一跳。想不通平日都是伴著鐘聲來的人,怎麼就早到了。寧如玉還沒進屋,就見阿月站在門前——她裝書的小挎包特別好看,鳳來院就她一人有,看見那包就知道了。她走進裡頭,問道:“怎麼了?”那幾個女童見著她,底氣也足了,輕斥道:“不就是弄髒了你地方,瞪什麼瞪。”阿月咬牙:“擦乾淨。”“不。”阿月又往前一步,瞪著幾人:“擦乾淨。”目光直盯而來,懾的女童步子微退,一會一人大聲說道:“你爹就是個泥腿子,讓你爹洗乾淨吧!”旁人立刻附和,聲音越發嘲諷。阿月愣了愣,她們竟然嘲笑她最敬愛的書生爹爹!寧如玉皺眉說了句“你這話未免太過分了”,卻見那小個子已經衝進人堆裡,拿腦袋撞別人,叫嚷“不許說我爹爹,快道歉”。女童避之不及,被她撞倒在地的有,被她驚嚇哭的也有。看的她目瞪口呆——果真是將軍家的姑娘。可局勢很快就被回神的眾女童逆轉,人小力量大,阿月用上四肢腦袋還是打不過人,轉眼書就抖了一地,髮髻也歪斜了。眼見她要被淹沒在人群中,寧如玉咬了咬唇,真是冤家,跑了過去“放開她”。女童們已經打瘋了,平日千金模樣蕩然無存,見來個勸架的,不知誰動手颳了她一巴掌。寧如玉當即大怒,手腳並用揍她們。這一架最後還是阿月和寧如玉贏了,對方人多,但她們不夠拼命,不夠狠,終於是潰不成軍。阿月仰著滿是抓痕的小臉:“快道歉。”女童哭做一團:“對不起。”寧如玉撥開掉在面上亂糟糟的頭髮,指了指桌面爛泥:“擦乾淨。”女童們抽噎著拿袖子擦拭。阿月頓時有種回到東村青雲巷子的感覺,和小夥伴並肩作戰取得勝利的感覺,真的不能更好呀,不過臉好疼。女先生進來時,看著前頭的學生都面帶傷痕,衣裳破爛,驚的手中書本掉落在地。急忙差人告知各人家中,這次參與的都是官家姑娘,可誰敢去惹慕家和寧家,都是自認倒黴,不敢上門討說法。可誰想這事一捂,風聲倒傳的更快更懸乎。孔氏正好在外頭品茶,聽見這事,急忙回了家,將風聲傳進老太太耳朵裡。起初老太太還不信,畢竟阿月是姑娘,平日那樣乖巧——雖然長的頗像鳳娘,可脾氣她是喜歡的。問了秦嬤嬤阿月可回來了,秦嬤嬤本不願在老爺少爺都不在家時說,但既然問了,只好答道:“三姑娘剛被送回來,確實是負傷了。”老太太手中柺杖咚的一聲大響,氣的哆嗦:“將她帶過來,我要親自問她!”秦嬤嬤遲疑道:“三姑娘正在上藥……”“快去!”這名聲都沒了,她還有心思抹藥,非得扒掉她的皮不可!阿月聽見老祖宗要見自己,倒一點也不害怕,心中坦蕩蕩的。她也不擔心寧如玉回家後會捱罵,因為她們都沒有做錯事呀。難道對方侮辱自己的爹還要她白白站著嗎,她可做不到。到了曾祖母屋裡,她規規矩矩行了個禮,腿腳也疼。老太太見她泰然自若的模樣,一瞬還以為自己錯怪她了,急忙看了一眼孫媳婦,免得丟了自己的臉。孔氏知道老祖宗的意思,先問道:“三姑娘,您這傷是打哪來的?”阿月答道:“同窗抓的。”老太太立刻喝了一聲,嚇了滿屋子的人一跳:“為何同別人撕扯?姑娘家的面子你還要不要了?”阿月不知老祖宗為何訓斥自己,撓撓頭:“可是他們罵爹爹呀